第九章 結拜
我明顯愣了愣神，“結拜？”
“對結拜，我覺得東哥你是一個特別好的大哥，我不想當你的小弟了，我想成為你的兄弟。”耗子很真誠的看着我，那眼神一對視差點給我感動得夠嗆。
兄弟？對我多麼陌生卻又無比嚮往的兩個字阿。這麼長的日子裏處下來，我心裏面其實還是很認可耗子的，不然也不會冒這麼大險給他出頭，今天既然他主動提出來了，那我也沒啥好拒絕的，“妥了，今晚吃過飯咱倆出來買點香找個地把這事辦了。”
耗子見我答應了下來很是興奮地點了點頭，便搭着我的肩往家那個位置繼續走去。
到家以後我剛一開門，正準備示意耗子進去呢，突然一拖鞋就狠狠的砸在了門上，“程東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看老娘今天怎麼收拾你！”
老媽的咆哮聲隨着拖鞋落地的聲音傳到了我和耗子的耳邊，當即我倆就被這陣勢整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媽挺彪啊...”耗子冷汗直流也不搭我肩了，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幾米而不是幾步。
我沒說話，就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很快老媽出現了，她一隻手直接就揪住了我的耳朵，另一隻手就往我屁股打去，“你瞅瞅現在幾點了？嗯？你個兔崽子還知道回家？翅膀硬了是不是？”
“媽你輕點，疼！哎喲，耳朵，疼疼疼！”面臨老媽的一語四問，我知道她這是真生氣了。
“你知道老娘多擔心你嗎？你個沒良心的，去哪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害我在家裏這着急的。今天必須好好收拾收拾你，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我媽這是邊說邊打一點不含糊，給遠處的耗子整個人都驚呆了。
原來東哥這麼猛是遺傳的他媽啊，耗子心裏想着不自然的又對我們這個家高看了幾分。
興許我媽也是覺得在門口揍我不太好，為了避免被鄰居看笑話就停了下來然後一隻手把我往裏屋拖一隻手準備去關門。
“這哪來的小孩，看什麼看，再看連你一起收拾。”看見門口不遠處站着的耗子，老媽憤憤地沖他威脅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關門聲就響起。耗子一臉無辜的站在那，獃獃的在風中凌亂。
“你幹嘛你！那是我朋友！”屋內我被我媽這麼一搞屬實很鬱悶，耗子第一次來家裏她揍我就算了，還把耗子關在門外面威脅，你說這要耗子以後怎麼看我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想我？
我媽被我這麼吼得明顯一愣，不過她調整的很快也不繼續抽我了，就快步走去開門，“你說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
“你讓我說話了嗎？”我不服的犟道。
我媽沒再接這話茬，開了門看見耗子還沒走，態度馬上迎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來來來孩子，快進來快進來，程東這個兔崽子剛才沒告訴我你是誰，阿姨讓你見笑了。”說完還親自上去接現在更懵逼的耗子。
看着耗子這個被嚇傻的樣子，我站在門口都快笑岔氣了，“別怕快進來，你放心我媽不會揍你的。”言罷我還意味深長的對耗子拋了一個媚眼。
耗子整個人一激靈，我媽隨即惡狠狠的盯着我，“皮還痒痒呢？”
古人要麼說一物降一物呢，見我媽這眼神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也不嘴賤了，就靠着門看着他們。
“阿姨你得保證不收拾我，不然打死我也不進去。”耗子怯生生的看着我媽，那是要多無助有多無助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就好像他進了我家像闖龍潭虎穴一般。
我媽臉上掛着慈愛的笑容，“瞧你說的，剛才阿姨跟你鬧着玩呢，你咋還當真呢？我們進去邊吃飯邊說吧，不然菜待會就涼了。”說完她還愛撫地摸了摸耗子的額頭。
我以我的人格發誓，當時我媽摸耗子頭的時候，耗子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在劇烈顫抖。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不過結果總還算好的，此時的我們正圍坐在飯桌上吃着飯。
“來吃這個，還有這個。”我媽一直在給耗子夾菜，耗子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接到碗裏，但就是不敢吃。
我媽見狀以為是耗子放不開害羞還衝耗子安慰道：“沒事不用這麼拘謹，在阿姨這就當自己家昂。”
“別吃，菜里有毒！”我大口大口地刨了幾口飯打趣地看着耗子，他這一天過得也不容易，經歷了太多，該給他點時間緩緩。
“程東！”老媽大吼一聲飯也不吃了就把筷子放下，起身就要往我這邊靠，“老娘今天非要拆了你！”
我暗叫不好，飛快地吃了兩口菜便下了桌，但是我媽仍然不依不饒的想來抓我。一旁的耗子見我媽離開了，這才開始大口吃起來。一天下來其實他也餓得夠嗆，但就因為我媽今天的表現而且還坐在他的旁邊，所以他迫於壓力不敢動筷。
吃過晚飯被老媽抓着修理了一頓后，我把今天耗子要在我們家住的事告訴了她，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也沒再說話便去洗碗了。
我和耗子二人就出門找了一個商鋪買了一把香，尋思着再找一個地把結拜這個事辦了。
“真的東哥，你媽不是我吹，比你還牛b！那氣勢，是我見過最彪悍的，沒有之一。”走在路上我倆都叼着煙，耗子還在回味今天我媽帶給他的震撼。
我樂了樂有點尷尬，“就今天你在我給她個面子罷了，要放在平時我在家就是大爺，大爺你懂嗎，我說啥她都聽我的那種！”這慌撒的，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耗子也是見慣了我吹牛b，所以對我說的這些見怪不怪的，“行行行知道你厲害，這總可以了吧。話說東哥我尋思咱倆就隨便找個地結拜得了。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要找那種帶有關公神像的太難了。”
我點了點頭，耗子說得也在理，重要的是人而不是所謂的形式。
就這樣我倆找了一處偏僻點的地方，掏出打火機一人點燃三根香拿在手上就跪在了地下。
“我程東，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和耗子，我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張浩然，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和程東，我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學着電影古惑仔裏面的那樣我倆發完毒誓，便對着遠處的天空舉着香，鞠了三個躬。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了耗子的本名原來叫做張浩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有了我人生當中第一個真正的兄弟。
儀式做完我倆相互一笑就各自點了一根煙交換着抽起來往家裏走去，畢竟家裏還有個彪悍的怪物，我們可不想再去招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