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村中怪事
爺爺很早跑來老乞丐家,喘着氣說,村子裏失蹤了好幾個人,村長讓人去鎮上報警了,很快就回來。
爺爺還說,每個失蹤的人都憑空消失的,房間的門窗關的很好,從外面打不開。
“走,去看看!”老乞丐說道。
爺爺領着我們去的是二狗家。二狗年紀的跟我差不多大,坐在門口哭的眼睛都紅了,他奶奶也在裏面哭,其他人勸着。
我跟二狗一塊長大,看他這樣,心裏也不好受,走過去道:“別擔心,老乞丐會把你爸爸找回來的,他很厲害!”
二狗沒有說話,紅紅的眼睛看着我,冒着怨毒之色,癟了癟嘴,大聲道:“就是你外公抓的我爸!還有其他人!”
我想撇清關係,外公跟我不親,也不喜歡我,他為什麼這麼做我也不知道。但我沉默了,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外公。
“對不起。”我小聲道,二狗沒有理我,我就轉身進屋了。
老乞丐進了二狗他爸的房間,我也跟上去,看他在房間轉了圈,又搖搖頭,出去逛了逛二狗家的院子。
“怪!真是怪!”老乞丐說道,“去別家看看。”
爺爺點點頭,領着老乞丐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二狗已經不在那裏了,只是二狗坐的地方有奇怪的圖案,像字又不像,跟鬼畫符一樣。
我好奇的看了會,在前面走的老乞丐叫道:“跟上來!別離我太遠,白天也要小心點才好!”
我把鬼畫符拋在腦後,跟着他們去了三四家,都是家裏的男人不見了,有兩家失蹤的時候旁邊睡着媳婦,等天亮了,起床沒見到自家男人才發覺問題。
老乞丐每走一家,嘴裏都念叨着“怪”,我想不怪都被你說怪了,不就是我外公回來報復嘛,昨天的白布上寫的清清楚楚。
“是外公。”我忽然想到二狗說的話,“二狗說的。”
“什麼二狗?二狗昨天也失蹤了,你在哪裏……”爺爺吸着煙桿,變得很大聲道,“你在哪裏見二狗的!”
老乞丐也瞪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麼錯事,要不是爺爺說的有點嚇人,我都不想理會他們。
聽我說完,老乞丐拉着我跑回二狗家門口,看到地上的鬼畫符,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二話不說拉着我回到他家。
“在家裏待着!哪裏也不許去!”老乞丐板著臉,在我住的房間貼了很多黃符,每扇門窗都沒有漏。
忙完后,他提着白色的燈籠走到我身邊說,提着它,不管發生什麼事,燈不能滅,也不許放手。
我從來沒見到老乞丐這樣,被他搞的心裏發毛,趕快點點頭,忐忑的問他:“《賴布衣天星風水甲部》沒用了嗎?”
“有用!”老乞丐說道,“但是今晚,什麼都沒有這個燈籠重要,包括你的命!不過,燈籠在,你的命一定在!”
我捏緊手裏的燈籠,看着白紙上的那點紅,想着為什麼滴血呢?一時間有些入迷了,等我想問老乞丐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房間的桌上放了吃的。
看來暫時看不到老乞丐,剛好我的肚子也餓,就提着燈籠過去吃東西。
桌上的食物很多,應該是我一天的吃食,差不多飽了,我就坐在旁邊,繼續看燈籠上的紅點。
不知不覺我就睡着,可能昨晚熬夜背《賴布衣天星風水甲部》太累的緣故,等我醒來太陽落山了,白紙燈籠越發的亮了。
而睡的太久,我的頭有點疼,手裏抓燈籠太久也有些發酸。
忽然,我微微愣神,想起剛剛做的夢,不是什麼噩夢,而是個娶嬌妻的美夢,一個書生考取功名,最後娶了皇帝的女兒,全國最漂亮的女人。
而我就是那個書生,要洞房的時候就醒了。
“陳探!陳探!”
我回憶着沒做完的春夢,聽到有人喊我,仔細一聽,就在門外。我的身體一動,就打算開門,手裏的燈籠卻變得好重,感覺有什麼東西壓着它。
我習慣性的,打算鬆開手,就想起老乞丐的交代,反而捏緊燈籠,安穩坐好,道:“誰在叫我!”
“是我!二狗啊,老乞丐找回我爸了!”
好險!
這個二狗是假的,因為真二狗昨晚就失蹤,我沒和他說過。
假二狗可能不知道已經穿幫,接着道:“老乞丐,讓我告訴你,可以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抓你外公!”
想騙我出去,我偏不出去!
“你們去吧。”我裝作很困的樣子,“昨天睡的太晚了。”
假二狗見我不答應,就威脅說,我不出去就把門砸了。我不說話了,想着該怎麼辦,外面的假二狗卻真的開始砸門了。
我聽見門被砸的“哐哐”響,在裏面坐立不安,想着要不要跟他拼了,反正照他這麼砸,怕是門也會壞的。
我站起來,燈籠還是很重,似乎不想出去,我道:“沒事,我從門縫看看外面。”
燈籠忽然變輕,我就提着它走到門邊,從門縫看到外面的狀況。
假二狗很大眼睛通紅,比白天看見的時候還可怕,就像要滴出血來,地上有不知道他哪裏弄的磚塊,拚命的往門上砸,力氣也大的很,我絕對不是對手。
“你在看我!”假二狗瞪大的血眼,透過門縫與我對視,嚇的我索回頭,再也不敢看,心裏也急的要死,生怕假二狗砸門進來。
“千萬別壞!有用的!有用的!”我不停地念叨,提着燈籠來回渡步,慌的不得了。
哐當一聲,我感覺門板搖搖晃晃,看來是撐不了太久,又一顆磚頭落下,門板直接倒了,假二狗就衝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一隻得了狂犬病的惡狗,撲過來咬我。
我提着燈籠就甩過去。這是很自然的動作,那假二狗很怕白紙燈籠,往後退去,但懼意不達眼底,忽然就發難。
這時,那白紙燈籠投射出一個女人的影子,我驚呆了!
這就是我夢裏的那個女人,她怎麼在燈籠裏面!
那女人抬腿一腳就踢中假二狗,那二狗哀嚎一聲,變成個紙人躺在地上。
“還是這種把戲。”那女人輕蔑道,又消失不見,不管我說什麼,白紙燈籠再也沒有反應。
而我我不敢待在這裏,提着白紙燈籠跑出去,看到村裡沒有一家有燈火,覺得很奇怪,也莫名的感到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