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香菜莊園建在一處臨近海岸的高地上，南方不遠處就是海岸線。
西方則是著名的瑪瑙河，據說在濃霧和那些死去活來的傢伙們出現之前，這條河是帝國境內最繁忙的水路之一。
莊園東部和北部都是平坦的土地，本是非常適合作為耕地，只可惜以香菜莊園現在的生產力來說，這些優良的土地毫無意外的成為了荒地。
香菜莊園是個典型的城堡式建築，由內堡與外堡兩部分組成。
內堡就是莫凡的居所，也是莊園的中心建築。
而外堡則是由城牆與塔樓組成的戰鬥要塞，環繞着內堡。
只是由於久未修繕，損毀嚴重，估計也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了。
此刻，莫凡正站在內堡天台上，吹着晚風，藉著月光眺望着這片屬於他的領地。
這個世界的月亮明顯比地球的月亮更大更明亮，所以即便已是深夜，依舊比地球的夜晚明亮幾分。
要是沒有濃霧的阻擋，莫凡站在這裏本來是可以看到大海的，但在濃霧的籠罩下，他只能看清周邊幾公里範圍內的光景。
再遠處，就是一片朦朧。
這還是因為城堡地下室中的魔法陣起到的作用。
雖然是邊境卻也是帝國的領土，就算再偏僻也在大魔法陣的保護範圍內。
而地下室的魔法陣，正是大魔法陣的一個節點，大魔法陣就是由無數個大小不一的節點相互連接組合而成的。
可能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時日尚短，莫凡並沒有體會到那濃霧帶給人們多少不便與危險。
反倒是覺得月光下銀色的霧海十分漂亮，給人一種神秘幽靜的美感。
其實莫凡大半夜的跑出來吹風，一方面是因為今晚不知道為什麼總聽到一陣陣的狼叫，莫凡有點怕怕。
另一方面則是他現在很迷茫，睡不着。
別人穿越后大都有個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往什麼方向努力。
可莫凡卻是兩眼一抹黑，空有一副‘鋼鐵之軀’，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那便宜老爹給的指示也太簡單了，守好領地？
領地就這麼一畝三分地，明顯不是什麼風水寶地，而且有大魔法陣罩着，根本就感覺不到有什麼威脅存在。
外帶那幾個莫名其妙的‘陛下’，也是讓莫凡懵逼的很。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那位穿越大神搞錯了，其實那五位陛下才是主角，他才是龍套。
起碼到目前為止，莫凡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
至於那個所謂的老婆維多莉亞，莫凡倒是有些期盼。
畢竟已經被他視為貼身侍女的薇兒就已經那麼好看了，便宜老爹給他找的老婆想來不會比薇兒差。
然而問題是，她人在哪呢？
便宜老爹就只是說了個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讓莫凡很是無奈。
想要去找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長長的嘆了口氣，忽聽身後想起腳步聲，回頭一看，正見薇兒向他走了過來。
“少爺，為什麼不休息？”薇兒依舊是一副情緒不高，面無表情的樣子。
雖然莫凡一廂情願的把她當作了貼身侍女，但她明顯沒有一個貼身侍女應有的態度。
“我聽到外面好像有狼叫，睡不着。”
薇兒朝遠處的濃霧瞄了一眼：“少爺不用擔心，可能是西邊迷藏森林裏的野狼跑出來了。有大魔法陣在，他們進不來莊園的。”
“大魔法陣還有這功能？”
“防禦野獸是大魔法陣最基本的功能，少爺竟然不知道？”
“當然知道……”莫凡假裝沒看見薇兒眼中透出的鄙夷之色，厚着臉皮繼續問道：“那個……大魔法陣是怎麼區分人和野獸的？為什麼我們能自由出入？”
“因為我們有戒紋啊。”
薇兒抬起右手，然後豎起了中指……
當然在這個世界，這個手勢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她只是讓莫凡看到她中指上類似戒指的花紋。
那花紋樣式和莫凡手指上的相同，只是其中的符號有所差異。
“每個在大魔法陣內出生的人都會自動鐫刻戒紋，這應該是常識吧？”
“沒……沒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哈，哈哈……”莫凡乾笑着掩飾他的尷尬。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可看到薇兒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神態，莫凡只好把那些疑問都憋回肚子裏。
然而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之前說到的黑潮，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黑潮？”薇兒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莫凡，就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不瞞你說。”莫凡不想再忍受薇兒的質疑了，所以他打算一本正經的編個瞎話：“我以前一直在大魔法陣以外生活，為的就是鍛煉自己，所以才有了這樣強健的身體！”
莫凡亮出了他的二頭肌，得益於無數島國小姐姐的悉心指導，他這條麒麟臂還算是看得過去。
“難怪少爺的體質異於常人，就像迷藏森林裏的野蠻人一樣。”
“哈？野蠻……人……”莫凡沒想到薇兒這麼容易就信了，更沒想到林子裏還有什麼野蠻人。
而且聽薇兒的意思，那些野蠻人似乎和他一樣，都有一副鋼鐵之軀？
不過沒等莫凡詢問，薇兒便繼續說道：“黑潮就是每月都有一次的亡靈入侵。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些怪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集體攻擊人類聚集地，而且間隔越來越短，從最開始的幾年一次到現在的每月一次。”
“每月一次！？”莫凡有些驚訝：“那……我們這裏會不會被攻擊？”
“當然會，只要有活人的地方就會引來亡靈。不過亡靈能感受到活人氣息，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會吸引更多的亡靈。我們這裏人少，每次只會來三兩隻，亞瑟大叔自己就解決了，少爺不用擔心。”
“大魔法陣擋不住他們嗎？”
“當然能擋住，但是要消耗魔晶的。黑潮來襲的時候一旦魔晶供應不上，大魔法陣就會立刻失去作用。不然也不會每次黑潮都有城市淪陷了。”
莫凡總算明白，所謂大魔法陣和魔晶的關係，就像是槍和子彈的關係一樣，二者缺一不可。
同時，他也總算感受到了一點潛在的危機。
雖然薇兒說亞瑟大叔自己就能搞定黑潮，但到時候多少還是要注意一點的，萬一多來個三五隻亡靈呢？
其實莫凡之前已經對這個世界的危機有了一定了解，尤其是對那些死而復生的亡靈十分感興趣。
畢竟各種電影遊戲裏見的多了，就是還沒見過真實版的。
甚至還特意問過薇兒哪有亡靈，惹得薇兒一陣翻白眼。
別人躲都躲不及的東西，這貨竟然主動要去找？腦子瓦特了吧。
莫凡正想問問下次黑潮是什麼時候，不遠處的濃霧中卻是忽然綠光一閃，一束綠色火焰衝天而起，夜幕之中格外扎眼。
“咦？”莫凡好奇的望去：“有人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