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瘋八之死
禹辰的天衍火蓮瞬間放大百倍，而同時禹辰和五女也瞬間消失不見。
放大百倍的火蓮在薨九所化身的混沌黑魔炎面前就像一個壯漢面對一個嬰孩一般，面對百倍火蓮，混沌黑魔炎已經開始飄忽明滅，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第火焰狀態。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如此強大？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天衍火蓮原本就有無盡的撕扯之力，如今伴隨着百倍擴大，撕扯之力自然也擴大百倍。
並且放大百倍的天衍火蓮正好在混沌黑魔炎的下方，沒有絲毫意外，混沌黑魔炎只掙扎了不到半個呼吸便被天衍火蓮吸入其中。
“轟……”
一道極致的轟鳴聲響起，原本放大百倍有着數百丈大小的天衍火蓮在剎那間爆炸，爆炸所帶來的的結果便是這片天地的崩潰。
地面不斷塌陷，天空碎裂成渣，範圍幾乎無限廣闊，這樣的場景像極了被禹辰洗劫一空的鴻蒙遺地。
當禹辰帶着五女離開之後，一道猶如縹緲仙影忽然出現在這片已經崩塌的天地之上，看着這一幕慘烈的天地崩塌卻沒有絲毫驚訝。
“辰兒，看來你應該也覺醒了血脈力量，但是你沒有來找我，這便是命運嗎？”
沒錯，出現在這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禹辰的母親鳳夙心。
此時的鳳夙心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出現，卻又好似將所有情緒表情都囊括其中，看着這片崩塌的天地她忽然泛起一絲微笑。
“好好保重。”
鳳夙心說完這幾個字之後再次消失，根本沒有管那被禹辰殺死的准聖尊，或許在她看來，這個准聖尊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睛。
五女剛才的戰鬥雖然沒有受傷，不過也幾乎耗盡了體內的能量，禹辰將他們送回天衍秘境之後便來到天地熔爐之地。
在禹辰往天地熔爐趕去的時候他便有一種感覺，一種讓他一直心神不寧的感覺，彷彿他即將失去一位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禹辰猛地搖搖頭，他不敢有這種想法，他現在誰都不想失去，但不知道為何，這種讓他幾乎瘋狂的感覺卻如同跗骨之蛆怎麼也甩不掉。
天地熔爐可以說是禹辰的第二次重生之地，而且他也知道，一直有一個人在這裏等他。
雖然禹辰和薨九的戰鬥看似簡單，但也足足持續了月余時間，當禹辰來到天地熔爐看到瘋老的瞬間，他的心不明覺厲的抽搐了一下。
此時的瘋老身體佝僂，頭上竟然長滿了白髮，盤膝坐在天地熔爐旁邊，就連臉上也多了許多溝壑。
看着明顯蒼老許多的瘋老，禹辰眼神瞬間溢出愧疚的眼淚。
“瘋老，我回來了……”
禹辰一步步靠近瘋老，而此時瘋老也轉醒過來，看着禹辰朝自己走來，瘋老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會回來的。”
禹辰的回來並沒有讓瘋老有明顯的激動，但是看着瘋老有些蒼老臉上泛起的笑容，禹辰心中更是內疚不已，而同時剛開始出現的那種感覺卻越發的濃郁。
“對不起瘋老，我不應該讓你擔心的。”
禹辰深吸一口氣將那種感覺壓制在心底，看着瘋老微微笑道，雖然笑着，可禹辰還是哭了，哭得很傷心，那被他壓制在心底深處的不妙之感瞬間侵襲而來，彷彿眼前的瘋老極有可能會消失，徹底的消失。
禹辰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但他卻不敢想像下去。
“辰小子，以後的路恐怕我不能再陪你走了，看到你回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我沒有辜負這片天地，只是辜負了你啊。”
瘋老的眼角也流出渾濁的淚水，聽到瘋老的話禹辰心中的不安愈加濃郁，但他不敢問，他怕得到答案。
“不，瘋老，你沒有辜負我，是我辜負了你才對，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
“哈哈，辰小子，你哭什麼，你說的不對，我也說的不對，沒有誰辜負誰，來來來，我這裏還有你當初為我取來的美酒，不許哭，陪我喝酒。”
瘋老忽然哈哈大笑，拿起身旁還未開封的酒遞給禹辰，然而自己的手剛剛伸向剩下的酒的時候卻忽然變得虛無。
“瘋老……”
“辰小子，你一定要……堅強……”
禹辰就這樣抱着瘋老遞給他的酒獃獃的看着瘋老身體的消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剛剛從天地熔爐出來的時候明明感覺得到瘋老還好端端的，為何瘋老會死？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禹辰呆愣在原地時候，一道靚影出現在禹辰的身旁，正是天衍八仙之一的雲夢仙子。
此時的雲夢仙子同樣淚流滿面，看着剛才瘋八所坐過的石凳，她開始向禹辰解釋。
“你從天地熔爐出來之後我們便知道，你控制不了鴻蒙血脈中的滅世之意，就算能夠控制得了一時，卻無法支持太長的時間。”
“我們也沒想到鴻蒙血脈竟然如此固執，滅世之意濃郁得讓我們都能夠清晰感覺得到，為了讓你能夠剋制住血脈中的滅世之意……”
“為了讓我能夠控制住體內的滅世之意，瘋老將一滴本源心血投入熔爐之中煉化融入我的身體，如果我不能控制，他便會激發那一滴本源心血，以生命為代價讓我保持清醒。”
禹辰抱着酒罈子呢喃說道，怪不得他在與薨九戰鬥的時候明明差點無法剋制自己的滅世之意，卻始終沒有立即答應薨九去往逆天道，原來那時候就是瘋老激發本源心血之力的時候。
那時候瘋老就已經死了，殘留在天地熔爐的不過是瘋老最後一絲執念。
為了能夠讓自己見他最後一面，瘋老的執念一直堅持到現在，想到這裏禹辰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天空忽然佈滿陰雲，雷霆閃爍雷聲轟鳴，冰冷的雨水從天空落下彷彿在為瘋老弔唁祭奠。
忽然禹辰抱起瘋老最後遞給他的酒罈子，一口咬開其上的封泥，大口大口的痛飲壇中之酒，眼淚夾雜着雨水融入美酒之中被禹辰吞入喉中，那種味道不再甜美，更多的確實無盡苦澀。
禹辰不停飲酒，喝了一壇又一壇，站在旁邊的雲夢仙子沒有打擾他，只是撐着一把紙傘放在禹辰頭頂為他遮擋了天上降落的瓢潑大雨，上天在哭泣，沒有什麼公平，沒有什麼決戰，只有這一刻的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