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屋冥婚
我以為我聽錯了,藍澄是個美女,長的精緻,身材一流,可她已經死了,我可是家裏的獨苗,讓我娶一個陰人,難道要斷子絕孫?
我爸點起一根煙,聲音沙啞的說:“難道你想跟洪根一樣被弔死?”
洪根猙獰的死相出現在我腦海,此時想起,我的手心裏依然滲出汗滴,難道洪根的死與藍澄有關?我爸站起來,說他回去準備,讓我將老屋打掃一下。
老屋多年無人打理,腐朽破敗,七年前老叔兒子在外車禍身亡,老叔很傷心,開始嗜酒,有一次喝多了非禮兒媳,逼的兒媳在屋樑上弔死。
後來老叔也死了,這屋子開始鬧鬼,一到深夜便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附近的人被鬧的怕了,都搬到村莊裏住了,這房子成了孤房。
房子的後門早就腐朽,被風吹着“嘎吱”響,屋后便是大山深處,我總感覺後門大山深處有雙眼睛在注視着我,而老叔與他兒媳就葬在後山,想到這,我恐懼的快要窒息。
好在這時,我爸來了,背着起身架,拿着燭台、米飯還有隻公雞,米飯還冒着熱氣,我爸的到來,讓我瞬間感到輕鬆一些,來自大山的注視感也消失了。
我爸將起身架放在棺材前,跟我說:“這女娃是你妻子,你自己將她抱出來,讓她起身吧。”
藍澄靜靜的躺在棺材裏,面色依舊蒼白,恐怖瘮人,棺材裏散發著陰氣,但她的表情似乎與之前有些不一樣,嘴角彷彿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死人會笑?我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我花了眼。
我爸見我發獃,推了我一下說:“想什麼呢?快點動手,過了時辰就麻煩了。”
我搖着頭說:“我害怕,我不想和她結婚。”
我爸用手捂住我的嘴,指了指藍澄,對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亂說,我一驚,難道藍澄能聽見我們說話?
我壯着膽子,將她從棺材裏扶着坐起來,就在此時,屋裏颳起一陣風,我感到全身一陣寒冷,藍澄的臉變的更加慘白,眉頭似乎皺了起來,我清楚的看見這個變化,心提到嗓子眼,藍澄不會是詐屍了吧?我不想看她,可又偏偏忍不住盯着,我生怕她別突然睜開眼。
我爸點起三根香,站在屋中央,朝四個方向拜了拜說道:“打擾了,小兒新婚,借寶屋一用。”
說完拿着一疊紙錢燒了,嘴裏說道:“一點錢財孝敬,多多包涵。”
紙燒完了,屋裏的風停下來,藍澄臉上的慘白稍微緩和,緊皺的眉頭似乎也舒展開了,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我怕的不行,藍澄絕對詐屍了,一個死人怎麼會變化表情?
我爸催促我快單將藍澄抱出來,我強壓着內心的恐懼,將她從棺材裏抱出來,放在起身架上,她直立的站在那裏,身高至少得一米七,活脫脫一個模特兒,她生前絕對是個超級美女,可現在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美,她渾身散發這恐懼與詭異,我總覺得她隨時會睜開眼,所以我不敢背對着她。
我爸將燭台上的蠟燭點燃,然後拿出一個又粗又長的紅香點燃,瞬間屋裏充斥着檀香味。
我爸將點燃的香遞給我,讓我送到藍澄面前,香火映照在藍澄的臉上,顯得十分詭異,燃香到她面前,她的臉似乎變得安詳起來。
我爸兩手各拿着一張黃符,對着藍澄說道:“一祝你大婚初嫁,二願你早日安息,三請你三從四德,四請你為夫分憂,替夫設想,夫賜燃香一根,收!”
我爸這話什麼意思?請她三從四德,替夫分憂?而我馬上將要成為她的丈夫,難不成我真要與她共度終身,我該怎麼辦?但接下來的事,更讓我嚇的三魂丟了兩魂。
我們都知道死人肯定沒有呼吸的,所以我放在藍澄面前的燃香,煙霧一直向上飄着,但隨着我爸說完那個“收”字,煙霧突然變得傾斜,慢慢的鑽入藍澄的鼻孔中。
她在吸燃香,我渾身雞皮疙瘩,她真的聽得到我們說話,天啊,這是要成精了,我兩腿抖的如同打擺子,我爸讓我不要動,我大汗淋漓的看着燃香鑽入她的鼻孔,香燃燒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幾倍,不一會兒便燒完了。
我後背上全是汗,香很快燒完,她的臉色竟然變得紅潤,如同活人一般,除了她那雙緊閉的雙眼,我爸將燭台前的米飯端起遞給我。
“吃一半留一半。”我爸說道。
我接過米飯,我早就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拿着筷子便吃,但剛吃一口,我發覺根本沒辦法吃,這飯也太夾生了,我爸讓我不要管吃一半就行。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並非夾生,而是將熟飯與糯米混在一起,這樣吃,非得讓我拉肚子不可,我強忍着吃完一半,我爸讓我咬破中指將血滴在剩餘的米飯里,再將米飯給一旁的公雞吃,那公雞看見沾血的米飯,十分貪婪的吃起來,一粒不剩。
公雞吃完米飯後,如同定了型一樣,伏在一旁一動不動,我爸見狀喊道:“婚禮畢入洞房。”
接着對我使個眼色,我將藍澄重新抱入棺材中。
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但我爸將地上那隻死了一般的公雞遞給我,接着拿出一根細紅繩,一頭綁在公雞的腳上,一頭綁在我的手腕上,將公雞放入棺材中,那公雞老老實實的伏在藍澄的胸口。
忙完一切,天也快黑了,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裏,我跟我爸說我們快走吧,我爸看着我嘆了口氣說:“你怕是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