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出戰
“沫兒來了?快坐!”
善卿昭一把拿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護具,拿了一個凳子放在蘇沫兒腿邊。
“小昭,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大哥的事情。”
“大哥?大哥怎麼了?”
善卿昭喝着桌上的米粥,故作不知道的樣子,現下也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過不了幾日我就要生了,不想你大哥不在身邊,能不能先緩緩?讓他晚些去?”
善卿昭放下調羹,嘖了一下嘴,有點難辦的樣子。
“可是魔族攻勢較急,我也實在沒法子緩下來,不如我讓大哥做善後的工作,讓他早日歸來可好?”
蘇沫兒一怔,乾笑兩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善卿昭,她知道是善卿昭先去找的善實銘,善實銘才會答應去戰場,可是現在……若是她在一心要把善實銘留下,倒是顯得她不懂事了。
“好吧。”
善卿昭匆匆吃了東西,連忙去三十萬將士那點兵,善實銘和別瓊都在,南宮離也換了一個簡單的裝束。
她翻身上馬,將宮裏大小事務交給善子或還有令狐憶打點,之後還有傅念安斷山幾人幫助,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情。
只不過出師不利這麼一個詞就是該用在善卿昭身上的。
剛出了城門,就看到了外面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兩位護法好啊,在這等誰呢?”
善卿昭明知故問,這倆人在鳳影根本認識不了幾個人,他倆又是同時出現,不是來找她又能去找誰?
倆人牽了馬跟着善卿昭,與她並肩而行。
“姑娘莫急,是閣主的意思,閣主夜觀星象,算定了姑娘此次有難,特派我二人來支援。”
“他這麼厲害的嘛?那你倒是說說他算出來了什麼?”
白護法面露難堪,“這……”
善卿昭挑挑眉,“嘖,怎麼還不好意思說嗎?”
那這樣了,算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那二位便跟着吧,正好我人手上不足。”
“是。”
善卿昭馬走的較快,超過了他們,南宮離也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只不過,白護法的眼睛卻一直盯着南宮離看。
“這個也不是什麼軟柿子,閣主認為我們能完成?”
黑護法微微皺眉,有些擔憂的看着白護法。
白護法看起來較悠閑聳聳肩,還是不緊不慢的騎着馬。
“閣主的意思是不要讓姑娘對那為下不去手,而不是要我們動手,明白了嗎?”
黑護法盯着他眼睛都看直了,最後還是伸出大拇指,“妙啊。”
兩人跟隨着隊伍一直西行,走到了雁門關,看着關外的荒原,兩個南方水城裏長大的人也略感嘆這裏的荒涼。
善卿昭派了別瓊先去北面包圍,南宮離還有善實銘帶人去南方和西南方,進行反殺,而她只帶領一小隊精兵直面迎擊。
她早就和蘭奇通好了信,必要時刻她來做最後的絞殺,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計劃也萬無一失,就差時機成熟。
而黑白護法這一次倒是異常的竟然不想跟着善卿昭。
善卿昭心裏也挺疑惑的,這倆人說是來幫助自己,自己這要打前鋒了,為什麼又不跟着呢?
疑惑卻也只是想想,善卿昭還是依了他倆,也沒在意太多,領了人便去了前方。
其實她到不怕魔族的人,唯一一個怕的,就是魔族的那個首領朱白,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尤其是那把萬生像的傘,可謂是讓她嘗盡了人間悲苦。
她打的前鋒,等到魔族偵查到了她,再等到魔族有所防備,這也需要很長的時間,足以讓她將魔族一點一點的啃噬。
可是去了魔族的地盤,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失算。
按理說魔族士兵應該是和人族差不多的,但是為什麼她眼前的這些士兵有點不一樣?
一個魔族頂了三個人的體型,那膘肥體壯,手持狼牙兵器,善卿昭怎麼看都覺得這算是變異了的魔族。
善卿昭使勁的扯着自己馬的韁繩,可勁的調轉頭部。
“回撤!”
她抬起手,所有將士都調轉了方向,所有人都原路返回。
這一下子計劃打亂,她聽探子來報說是出現的魔族只有二十五萬人,她領着三十萬士兵前去,豈不是輕而易舉?
哪成想落得一個倉皇西顧的滑稽。
回去之後派人將那幾隊的首領都叫了過來,善卿昭臨時開了一個小的會議。
“呃……事情或許有變。”
“怎麼了?”
善實銘見善卿昭臉色不太好看,她只是坐在桌邊輕咬着手指,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我們現在可是說是兵力薄弱,若想打贏這場戰爭,恐怕需要用巧計。”
南宮離看着她認慫的樣子突然想笑,之前見她領兵打仗都是卯足了勁往前沖,這一次是怎麼了?
別瓊站在她身後,他早就朝善卿昭帶的那一隊精兵裏面的人打聽,說是善卿昭見了魔族人兇猛神勇,還沒正面迎擊就撤了回來。
“兩位護法有什麼好計謀?”
善卿昭將目光投向黑白護法。
黑護法依然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像個雕像一般站在那,聽到了善卿昭的提問,也只是搖了搖頭。
那個白護法倒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可以先共同攻擊,這樣子的損失是一半的話,魔族的損傷也會存在。那時候分三隊人,一隊較弱吸引大部分的魔族去斷頭涯,另一隊適時去救援,兩隊夾擊,滅掉魔族,其餘一隊便做善後工作。”
善卿昭微微挑眉,也確實是一個比較危險,但是卻能以多勝少的法子了。
她知道別瓊此人爆發力驚人,但是性子太急,容易自負,擔負不起那個吸引的工作,南宮離做事緊密,容不得自己有半點差錯,更適合後面圍剿的事,這樣,就只有大哥善實銘適合吸引的工作。
他不急不躁,做事沉穩,把吸引魔族的事情交給他,定然不會露出什麼破綻。
分好了工,善卿昭只能將大部分的兵力交給南宮離。
南宮離看着盒子裏的虎符,嗤笑一聲看着善卿昭。
他堂堂北冥太子爺,竟然淪落到要給一代女帝當小將的地步。
待營帳里沒了別人,只剩下他二人,南宮離這才大膽肆意的坐在了善卿昭桌子上,隨意的翻看着她的那些資料。
有的是作戰圖,有的便是和別人的書信,都是在討論作戰的事情。
善卿昭依在身後的椅背上,閑散慵懶的看着南宮離,看他還能挑出來什麼花。
“你明日去與魔族作戰,我要去南寧的戲天閣一趟。”
“找他作甚?”
南宮離轉過身子,正對善卿昭,毫無形象的岔開了腿,只待善卿昭起身坐上去。
善卿昭輕哼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腿上。
“先去問問他算出來了什麼,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善卿昭總覺得這一次的出征有了什麼羈絆,但是她只是有那種不詳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倒不如去問問天御,看看他算出來的是什麼。
第二日所有人整裝待發,在善卿昭一聲令下,直搗魔族的總軍。
善卿昭鬼月長刀祭出來,橫掃千軍。
南宮離只拿了一把長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是他靈力強大,這劍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別瓊的兵器善卿昭從來沒見過,這一次算是開了眼界,竟然是一把長槍。
黑白護法兩人手持彎刀,兩位老者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
待到廝殺的差不多了,善卿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煙花,點燃。
信號發出,所有將士都不再戀戰,都在不斷的撤退。
短短一炷香,將士們就完全與魔族脫離,隱身於山林之中。
善實銘這時候也是收到了信號帶着人開始往斷頭涯趕去,善卿昭望着善實銘離去的背影,心頭突然一疼。
“大哥!”
她策馬追上去,善實銘也是一臉的茫然。
“大哥,這馬是我最愛的,你此行較兇險,它有靈性,也能幫到你。”
善實銘看着善卿昭身下的馬,線條流暢,沒有餘肉,按理說這種馬應該性子燥的厲害,可這馬就是不一樣,安靜的很。
“好,謝謝小妹。”
善卿昭與善實銘換了馬,趕回去的時候鄭重的看着南宮離。
一會他也要出發,盡量的隱藏在善實銘的身後。
“注意安全。”
南宮離抬起自己的短鞭蹭了蹭善卿昭臉。
那鞭子粗糙的很,擦過皮膚就像是鋼釘挨過一般。
善卿昭疼的縮脖子,卻不自然的笑出了聲。
她也沒耽擱太久,便隻身一人去了南寧。
還是戲天閣,不過她沒有走正門,反而換了一身夜行黑衣,偷偷摸摸的進了戲天閣。
想要隱去自己的身形容易,可是想要隱藏自己的氣息難得很。
她的活動範圍也一直在距離天御二十米外的範圍。
翻了藏經閣,摸進了無數房間,也去了下人那裏,一點的線索都沒有。
若是想要距離天御近一些,恐怕又要被他發現。
這時候,善卿昭突然看到了一位老者走進了天御的房間,本身就帶着一種神秘感。
善卿昭想起來白護法說的天御算到了什麼未來,恐怕不是他自己算的,應該是讓別人給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