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是鬼還是仙
聽沈靈雨一番說明之後,大家回頭再看,詫異地發現,畫上的人全都變了狀態。
那些人一個個的,扭過頭來,眼睛直勾勾望向畫外的他們。
“唉呀媽呀!這是啥?”大喜子嚇得一激靈,一把拽住了景慕青的胳膊。
景慕青正把手伸進衣兜掏符咒,被大喜子這麼一拽,兜里的符咒嘩啦啦撒了一地。
緊隨而來的,是眼前又一次被黑暗緊緊籠罩,大喜子喊了聲媽叫了聲鬼,哇哇叫着要往外跑,咚的一聲之後就沒了聲息。
這裏往外走不遠就是個拐角,大喜子這下,光聽聲音就知道撞得有多麼結實。
沈靈雨被許硯拉到了身邊,她評估了下自己的戰鬥能力,把攥緊在自己手裏的魚腸劍塞給了許硯。
景慕青念咒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眼前黑色席天蓋地,一直捂着光源不放鬆。也只在某一瞬間,能夠從大片黑色的間隙之中,看到那麼一絲沒能擋住的光亮。
她很慶幸自己乖乖站到了許硯身邊,因為,發麻的頭皮告訴她,壁畫裏的東西現在離她很近了……
“許、許硯……”
她的眼睛現在起不了任何作用,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呆在我身邊,別亂跑。”
許硯把什麼東西交到了她的手裏,讓她小心舉着別燙到。從頭頂的溫度可以知道,許硯交給她的是他們照明用的火把。
他又讓她一會兒把火把遞到壁畫的方向去。
她小心舉着火把,感覺到許硯揮了兩下魚腸劍,然後,依着許硯的話迅速把火把遞到壁畫前面,發現自己能看到一部分壁畫了。
許硯居然把眼前的黑色劃出了個叉形的口子!
這回往壁畫上看,把沈靈雨嚇到了——壁畫上的風景已經消失,火把照亮的儘是人臉畫像,畫得栩栩如生。
這些人臉擠在一起,滿臉的焦急的憤怒,死死瞪着他們不放鬆。有的,甚至已經從畫中探出頭來,朝他們伸出手來。
肉眼可見的黑色從畫中溢出,纏繞上沈靈雨手裏跳動的火焰。
嘗試着用釋放燭瞳力量,奏效了。
身邊的許硯抓緊時間,將手裏的符咒悉數扔出去,炸得那些伸岀手和頭來的畫中鬼哇哇慘叫。
對於那些沒有脫離牆面的鬼,符咒扔上去,卻是怎樣扔上去,就怎樣掉下來。
鬼魂們很快學乖,回到壁畫之中,只是依舊瞪着他們。
那邊,景慕青已經將晦澀難懂的咒語完整念了一遍,喝一聲:“破——”
周圍纏繞的黑色隨着一股四散的風爆開,眼前又是一片明亮。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壁畫的山川高樓都回來了,只是畫上的人都不見了。
“這什麼情況?畫中鬼都不見了?”
“不單是畫中鬼不見。”
沈靈雨扭頭看向許硯,不明白他的話什麼意思。
景慕青走過來,一臉的無奈,告訴她:“大喜子也不見了。”
“他會不會是在醒來之後,自己跑了?”
“不會,”許硯給她解釋,“如果是他醒來自己離開,我不會聽不到他的聲音。”
所以,大喜子是被拖進壁畫中去了。
三人在這裏默默看着壁畫,不一會兒,就看到有個老頭兒從茶樓里走出來,身邊跟着的那個人,穿的是現代人的衣服。
那個畫風與畫面違和的人,可不就是大喜子?
怎麼瞧着,大喜子臉上的表現出來的是高興呢?
畫中一人一鬼很快鑽進一家飯館,不知在幹嘛。
“那鬼要招待大喜子吃頓好的?”沈靈雨眼角一抽。
大喜子心可真大,剛才還嚇得一頭把自己撞暈在了牆上,這會兒又喜滋滋跟着人家下館子去了。
可無論怎樣,他們都要先看着再說。
一來,他們的符咒對沒有離開壁畫的鬼無效,需要花時間另行謀划。
二來,他們想看看這群鬼,把大喜子拖進畫中,讓他好吃好喝的,想幹什麼。雖說這群鬼之前好好招待過逄易明,但當時給出的理由是逄易明讀書多,大喜子可不像個讀書人。
總不能說,這些鬼在裏面呆久了,寂寞,好客?
等了能有一頓飯的時間,大喜子跟着老頭兒從飯館到酒樓,從酒樓到飯館走了兩個來回。
然後,大喜子順着畫中那條主道,一直往他們這邊來了。
大喜子一直是喜滋滋的,臉部占壁畫面積越來越大,最後變成真人大小,從壁畫裏伸出來一條胳膊。
“哎呀!你們還在這裏呀,真夠義氣!來來,搭把手,把我拽出來。”
吭哧吭哧爬出來,大喜子坐在地上,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那裏面的真的都是神仙,真的!”
事務所三人保持沉默,齊齊盯着他,示意他把話說完。
結果大喜子就把進去之後,吃的東西和喝的酒還有遇到的美女細細描述了一遍。
“他們請我吃了兩天的館子,喝了兩天的酒,還不是神仙嗎?如果是鬼,早就拿我下館子了,你們說是不是?”
大喜子沒有得到答案,沈靈雨聽得快睡著了,景慕青滿臉嘲諷,許硯眼神冰冷凍人。
景慕青用中指推了把眼鏡架,拍拍大喜子的肩膀,示意他去看許硯的神情。
“看見沒有,這哥的眼神兒?看見沒有,這哥手裏的短劍?你再拖着正事兒不說,他手裏的劍砍下來誰都攔不住!”
於是,大喜子瞧着許硯的眼睛,渾身一哆嗦,說出正事兒來。
“畫中仙們說,逄易明偷走了他們的寶貝,讓我幫忙找逄易明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