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卸磨殺驢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咬牙切齒的八個字,足以總結半夏對傅澤漆行為的不齒。
“明明是你強迫我結婚的,到頭來,還擺出一副貞潔烈夫的架勢。你戲精吧!”
“伶牙俐齒,記住我的話,別讓我重複第二遍!”一大堆文件碼在桌上,傅澤漆興趣缺缺,沒有和半夏鬥嘴的慾望。
“你想拿我當擋箭牌,至少也得給個期限吧?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耗在你身上,免得你到時候說我賴上你!”
半夏很氣惱傅澤漆的態度,可理智告訴她,擺脫這人才是最重要的。
“有何不可,我不嫌棄你‘單薄’。做好你的本分。”不知道是不是半夏的錯覺,她總覺得最後兩個字,傅澤漆刻意加重了語氣。
在半夏不經意接觸到傅澤漆落在她胸前的目光時,暴躁了!
硬拉她結婚,還嫌棄她‘單薄’,欺人太甚!
“可我嫌棄你‘精緻’,塞牙!”眾所周知,‘精緻’總是和‘小巧’連用。
半夏直接觸摸到了男人的底線。傅澤漆從文件上抬起頭,滿臉的風雨欲來。
“使用過的人,才有話語權。”
半夏一早就防備着傅澤漆,見他伸手來抓自己,趕緊腳下抹油,一溜煙跑了。
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撞得震天響,坐在外面的林葉撩撩眼皮,只當自己聾了。
半夏低調的出了傅氏集團的大門,卻還是沒避開一路上別人有意無意的打量。半夏忍不住自嘲,活了二十幾年,今天搭着傅澤漆的面子,賺到了人生最高回頭率。
下午時分,A市的晚春攜帶着火一樣的熱情,烤得人心發焦。
半夏匆匆轉車回家,想着回去冷靜一會兒。
掏出大門鑰匙,習慣性的往鎖眼裏放去,弄了半天,鑰匙還孤零零的落在外面。半夏疑惑的低頭查看,門裏面突然有了動靜。
“爸媽,你們終於回……”
半夏驚喜的叫嚷,等門開了一條足夠一人進出的口子時,立馬頓住了。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我爸媽呢?”站在房子裏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半夏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纖細的手指下意識的拽住門把手,想把門從外面掰開。
裏面的女人有所察覺,和善的笑笑,順着半夏的力道把門大敞開。
屋子裏堆放着許多瓦楞盒,女人身上還帶着圍裙,似乎在整理東西。
“你是以前這戶人家的女兒吧?你不知道嗎,這房子已經被賣了。我見你家東西沒怎麼收拾,就自作主張替你們拾掇了些。你來得正好,那幾個盒子,你看要不要帶走。”
半夏的目光順着中年女人指的方向,落在了瓦楞盒上。
她住了好幾年的家,只剩下幾個寒酸的盒子!
“我爸媽不在家,怎麼可能把房子賣給你。”半夏無甚底氣的試探道,心裏隱約有個猜想。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房子買得急,不過手續還是齊全了。”中年女人的臉色,因為半夏的話,淡了幾分。
不過是房產證而已,當然手續齊全了。那人,可是連結婚證都能隨心所欲的搞到手。
傅澤漆這是要斷了她的後路啊!先是弄走了她父母,接着讓她一夕之間,無處可歸。
接下來呢?
半夏臉色煞白的靠在門框上,視線直直的落在不遠處的博古架上,幾個精緻的紅瓷娃娃代替了老爸那些收藏品的位置。
中年女人防備的看着半夏,有想趕人的意思。
“小姐,我要收拾打掃了,這些東西,你到底要不要?”
“要。”半夏乾澀的吐出一個字,卻久久沒有行動。
中年女人看不下去了,朝屋裏喊了一聲,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聞聲出來。半夏清楚的看見,那是自己的房間。
少年動作很快,幾個來回便把瓦楞盒搬到了門外。
半夏暈乎乎的,只感覺中年女人對她說了句什麼,人就推了出來。門快速合上,撞到了半夏垂着的額頭。
半夏捂着腦袋,對着一地的瓦楞盒,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