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雲雨過後

沈靈清根本答不上來，她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任由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神智早已飄去了九霄雲外。

她動情的樣子很迷人，但宋景湛始終無法忘記，她曾為了別的男人而背叛自己，她是否也對那個男人動過真心？

思及此，眼中的柔情被寒冷取代，他毫不憐惜地佔有了沈靈清。

“不要……”

酸澀的雨下了整夜，沈靈清在他粗暴的折磨中，不知何時昏了過去。

第二日沈靈清是被似霽搖醒的，小丫鬟喊了幾句都不見她動彈，竟憑着一股蠻力將她的被褥全都抽走換了新的。

這一番折騰下來她也清醒了大半，只是身子痛得像是被拆散過一樣，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氣，於是怏怏倚在床邊和似霽說話。

似霽笑得滿面紅光，交疊雙手向沈靈清行了個禮，“似霽恭喜夫人，願您和王爺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閉嘴，拿水來。”沈靈清冷冷打斷了她。

昨夜之後，她已經確定自己嫁給了一個瘋子。

兩人明明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要是和這樣的男人生活一百年，她倒寧願現在就去投河自盡。

似霽捧了杯茶遞給沈靈清，在她耳邊小聲問：“夫人可是在埋怨王爺昨夜不懂得憐香惜玉？”

“奴婢為您擦洗身子時都見到了，王爺……當真是勇猛過人。”

沈靈清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昨夜如噩夢一般的畫面又浮現在了眼前，沈靈清至今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痛苦地縮進被子裏，想着乾脆讓自己悶死算了。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夫人……”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還是叫小姐如何？”

雖然同樣出身沈家，但沈靈清只算妾，因此要按着“夫人”來稱呼，不過這稱呼她怎麼聽怎麼奇怪。

“我不喜歡……”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似霽忙扒着門縫向外瞧。

“是沈淑妃帶着下人們來了，不知何事。”

沈淑妃就是同沈靈清一併嫁入王府的妹妹，不待她細想，房門“砰”一聲被下人們推開，一黃衣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邁進了屋子。

按規矩沈靈清是要向沈靈雯行禮的，可說到底那也是自己的妹妹，兩人姐妹情深的，應該就不在乎這些繁雜禮節了吧？

這樣想着，沈靈清乾脆就躺着沒動，與她笑着打招呼：“妹妹早啊，今日氣色不錯，可是有什麼喜事？”

沈靈雯身着一件織錦百花袍，暗金色的細線在裙擺處結成了一對鴛鴦，就見兩個丫鬟氣派地將那裙擺一甩，扶着沈靈雯來到了床前。

她嘴角掛着一抹陰笑，頓時讓沈靈清心頭一驚。

“能嫁入王府是天大的喜事，妹妹當然高興。”

剛說完，在她身後的一個丫鬟提醒沈靈清說：“清夫人為何不向王妃行禮，這恐怕不和規矩吧？”

沈靈清最擅長的就是臨場應變，她察覺到了來者不善，於是二話不說爬下了床準備行禮。

只可惜那酸軟的身子實在不爭氣，還沒直起身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給，沈淑妃請安。”

這話正對沈靈雯心思，她以袖掩面，笑得花枝亂顫，“姐姐為何如此見外，你我二人不需行此大禮的！都怪妹妹這不懂規矩的丫鬟胡說了。”

可她沒有半分要責罰丫鬟的意思，反倒還裝起了好人，實在是可恨！

但沈靈雯笑着笑着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