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獻藝

宴會初始，賀琦月同柳氏坐在一起，賀七安獨自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端身坐下，眾人首起杯盞敬賀蕭亦大勝而歸，而後便是眾家千金的才藝展示。

賀琦月首起發聲，朝着高座之上的兩人規矩道，“陛下娘娘聖安，亦王殿下歸京可謂大喜，琦月願獻曲一首為亦王殿下接風助興。”

皇帝大悅，連連笑道，“准了！”

賀琦月轉身輕撩羅裙，立馬便有宮女擺上古箏架，賀琦月望了不遠處的蕭亦一眼，羞澀地低下頭端坐一方。

蕭亦並未看她，目光一直放在角落裏獨自飲酒的賀七安身上，像是要將她一眼望透，卻除了那一身清淡，左右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琴音緩緩從賀琦月指尖流露而出，始為輕音，猶如山間清泉滴落石子，清脆而明朗，隨着指節變換，琴音隨之高昂，歡快如艷陽彩蝶翻飛，戲雙田野，而後漸次稍緩。

如此前後，眾人如臨仙境，其間賀琦月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蕭亦那張絕美的俊臉上，嘴角微勾，好一番大家閨秀的作為。

曲畢，眾人紛紛鼓掌，皇後娘娘笑贊道，“尚書大人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這一手琴彈得，真是妙，妙啊，來人，賜賞。”

柳氏坐在旁側，樂得合不攏嘴，賀琦月回到座位，一直望着蕭亦的目光緩緩隨之側目而過，竟發現蕭亦一直看着角落裏的賀七安。

隨之各家小姐又是一番琴棋書畫的展示，賀七安坐在角落，對這些鶯鶯燕燕的小把戲本就看不入心，恍惚抬頭，發現蕭亦正看向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賀七安對那晚之事心中還有隔應，目光灼灼地回望蕭亦，卻那時，賀琦月不高不低的聲音傳來，“陛下，娘娘，小女子的才藝微淺，還是向姐姐學的呢，若是說來，姐姐的才藝才當之無愧的大家。”

眾人將目光齊齊望向賀七安，有貴家小姐暗頭接耳嘲笑，“就她這身打扮，還來參加宴會，若是我，真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這還是尚書小姐應有的樣子嗎？”

賀琦月聞聲暗自笑笑，起身走到賀七安面前，故作端敬道，“姐姐應該不會見怪吧？今日陛下娘娘都在，姐姐可不要不好意思。”

賀七安收回怒視蕭亦的目光，心中冷笑，賀琦月這句話可沒說錯，所說才藝，她是當之無愧的大家，早年被養父收養，授她醫術，也在女子的才藝上花費不少錢財精力，尋常女子該學的該有的，她一樣沒少，因知養父不易，賀七安也是刻苦學習，從未讓養父失望。

賀七安仰頭朝賀琦月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陛下娘娘見笑，如此，小女子便獻醜了。”

賀七安解開身上的白色絨毛披風，露出裏面的淺藍色束身衣裙，玲瓏有致的身段旋身落至場中央，賀七安朝一旁的樂師點了點頭，樂師得應，輕緩的音樂漸漸隨之而來。

賀七安腳下生蓮，蘭起如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