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孩子的焦躁,埃辛諾斯淡淡地開了口:“西弗,你母親病了,現在正在馬爾福先生的卧室內休息,你可以上去陪陪她,但是注意不許驚擾她休息。”
“是的,太爺爺。”西弗勒斯轉身就往上跑去,他當然知道他教父的卧室在哪裏。
“教母不要緊?”盧修斯聞言也有些憂慮,將詢問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父親。
“艾琳太累了,她需要休息。有西弗在陪她就可以了,你就不要過去驚擾了。”阿布拉克薩斯淡淡地下着命令,就如同以往他們父子相處時所做的那樣,“盧修斯,回你的房間休息,晚飯的時候我會讓拉比去叫你。我和普林斯先生有些事要談,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們。”
“是,父親。”盧修斯點點頭,在向埃辛諾斯告別後,轉身返回了他的卧室。看來,父親和普林斯先生有重要的事要談,既然如此,自己還是不要參與進去了比較好。
父親回來了,維持馬爾福家榮耀的重擔終於可從自己的肩上卸下來了,這樣真好。
且不管埃辛諾斯和阿布拉克薩斯在談論着後續的安排,西弗勒斯此時正坐在馬爾福家主卧室內,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家熟睡的媽媽。
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家媽媽就突然倒下了。雖然太爺爺說媽媽是因為太累的緣故才會生病,可是會不會也向教父那樣,要過很久才會好起來?
果然都是自己的錯,自己應該把行蹤告訴媽媽的,這樣她就不會焦急地滿世界去找自己。聽盧修斯說,媽媽是幻影移形去的萊蒙斯家,那裏距離霍格沃茨可一點都不近,一定很累。
黑髮男孩兒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將手肘支在了床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艾琳那褪去了潮紅后更顯蒼白的臉。再回想起自從聖誕節之後,自家媽媽就一直在瘋狂地忙碌着,西弗勒斯內心中的愧疚更盛了。
“媽媽,你快點好起來。我發誓,我一定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保證以後無論去哪裏都會告訴你我的行蹤,再也不亂跑了。”西弗勒斯努力剋制着自己,堅決不讓眼眶中那轉來轉去的液體留下來,他是男孩子,是普林斯家的繼承人,怎麼可以隨便就哭哭啼啼的。
艾琳依然在熟睡着,並沒有醒過來的痕迹。西弗勒斯也就那麼一直盯着她,一動也不動,甚至連晚飯都堅持在上解決。
“我得守着媽媽,要是她醒來找不到我該怎麼辦?”西弗勒斯拒絕了前來叫他的盧修斯,“給我隨便拿點什麼上來就好了,我不挑食。”
無奈,眾人也只好由他去了。就這樣,一直到了平日裏睡覺的時間。
“太爺爺,我要留下來陪媽媽。”西弗勒斯的態度很堅決,抿緊的嘴角更是彰顯了他的決心,“教父,麻煩你今天到別的地方睡。”
看着毫不客氣將自己逐出卧室的黑髮男孩兒,阿布拉克薩斯覺得有些無奈。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畢竟他們也並不是真的放心把艾琳一個人留下。當然,最開始的計劃是他自己一直守護在這裏的。不過既然西弗勒斯堅持,那麼在略微思考一下后,兩個成人也就點頭同意了這件事。
在其他人都離開后,西弗勒斯想了想,脫掉鞋子爬到了床上。而後,黑髮男孩兒就那麼穿着衣服鑽進了艾琳的被子,如同小時候一樣,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附近,讓自己的臉緊緊挨着自家媽媽后,西弗勒斯才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總是睡不安穩,幾乎半個小時就要醒來一次。每當西弗勒斯從那些可怕的夢魘中清醒過來后,他都會小心翼翼地藉著外面的月光看向自家媽媽,並伸出還有些顫抖的手去試探她的鼻息,唯恐她會這麼悄無聲息地就離開自己。
在確定艾琳只是熟睡后,西弗勒斯才會略微放鬆心情,就那麼怔怔地坐着發獃,直到睏倦再次襲來才會重新倒下睡覺。就這樣三番五次地折騰,直到黎明時分,黑髮男孩兒才算真的睡熟了。
當西弗勒斯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摸自己頭髮的時候,猛然睜開了雙眼。微微抬起頭,黑髮男孩兒看到的就是自家媽媽那因為他突然清醒,而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的樣子。
“西弗,你醒啦?呃,我不是故意摸你頭髮的……”艾琳急忙向自家兒子做着解釋,她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再引起西弗勒斯的不快。
出乎艾琳意料的是,西弗勒斯非但沒有皺眉露出不情願的樣子,反而主動拉住了她的雙手,然後將其放在了自己的黑髮上來回摩挲。
“你是我媽媽,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看着自家媽媽驚愕的表情,西弗勒斯將頭埋進了艾琳的腋窩,聲音中略帶了一絲濃濃的鼻音。
本來還有些好笑的艾琳在聽到這個聲音后,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摸着西弗勒斯頭髮的手也順勢向下,撫摸起了他的臉龐,並不出意料地觸碰到了冰涼的淚水。
“怎麼了,西弗?”艾琳微微側過身子,讓自己面對着西弗勒斯,另一隻手輕輕拍着他的身體,“還在怪我冤枉你嗎?我很抱歉,西弗,我不該不信任你的。”
“才不是!”西弗勒斯的聲音悶悶的,猛地把頭抬了起來。伸出手胡亂抹去了淚痕后,才啞着嗓子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偷偷溜出去,媽媽根本就不會生病。”
“小傻瓜,我是因為太過勞累,並不是因為生你的氣。”艾琳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溫柔笑意,掀起被子的一角為自家兒子擦拭着淚水,“這不值得你哭泣,西弗,你可是一個男孩子啊。”
“我以為、我以為……”西弗勒斯說不下去了,剛剛略有些平復的心情再次激蕩起來,聲音又有些哽咽。
艾琳當然知道他害怕什麼,嘆了口氣將西弗勒斯緊緊摟在了懷裏。就這樣,母子二人相擁而坐,直到西弗勒斯真的完全平靜下來。
“阿布的身體已經好了,所以我也不會再那麼累了。”艾琳微笑着將一個吻印在了西弗勒斯的額頭,繼續說道,“還有你,以後去哪裏都要跟我說一聲,不然我真的會很擔心的。”
“我知道了,我發誓。”西弗勒斯鄭重地點點頭,而後將目光瞟向了阿布拉克薩斯的被角,有些猶豫地問道,“媽媽,教父的被子被我弄髒了……”
艾琳隨意地看了看那剛才那因為用來給西弗勒斯擦眼淚,而導致濕漉漉的地方,毫不在意地說道:“管它呢,又不是咱們家的東西……放心,馬爾福家的小精靈會處理妥當。”
西弗勒斯一腦袋黑線,不過內心卻是被快樂裝得滿滿的。
當普林斯母子倆下準備找點食物的時候,餐廳里的三人都露出了雖然高興,但是依然有所不同的表情。
“教母,您好了?”這是站起身的盧修斯,鉑金少年的臉上是絲毫不摻雜質的最純粹的笑容。
“艾琳,你應該留在上的,想吃什麼讓拉比給你送上去就好。”這個是快步走上前去攙扶艾琳的阿布拉克薩斯,喜悅和擔憂這兩種表情在鉑金男人的臉上輪流呈現。
“艾琳,回去后你要繼續喝恢復藥劑。”依然坐在座位上的只剩下老爺子一個人了,不過埃辛諾斯雖然是一副死板面容,但眼眸中的高興是絲毫沒有掩飾的。
“真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艾琳微笑着,在阿布拉克薩斯的攙扶在,坐在了沙發里,“我有些餓了,有東西吃嗎?”
“當然有!尊貴的女士,你想吃點什麼?”鉑金男人示意一旁的家養小精靈過來,準備按照艾琳所說的去准食物。
“白奶油焗龍蝦!”艾琳歡快地點出了她想吃的食物,話說自從聖誕節那天起,她根本就沒機會去享用這一她最愛美味。
“不行!你剛好,不可以吃那麼油膩的東西。”埃辛諾斯淡淡地否決了這個提議,“給她準備燕麥粥和牛奶。”
“爺爺,我不喜歡燕麥粥!”艾琳不滿地抗議着。
“喝魔葯到飽,或者燕麥粥,你自己選擇。”埃辛諾斯對於艾琳的不滿充耳不聞,目光中一片嚴肅,“艾琳,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挑食任性!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什麼食物才能幫你恢復健康。”
“你都說我不是小孩子了,那為什麼我現在還享受着小孩子被管制的待遇……”艾琳小聲嘟囔着,聲音輕到只有在她身邊的阿布拉克薩斯才聽到了這句抱怨。
鉑金男人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招手示意拉比到他身邊來,而後輕聲吩咐了幾句后,才打發小精靈下去準備食物。
而餐桌上,西弗勒斯也已經坐到了盧修斯的旁邊,一邊吃着另一份由其他小精靈端上來的早餐,一邊和身邊的鉑金少年輕聲說著什麼。
埃辛諾斯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走到了艾琳的面前,顯然老爺子是吃過早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