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炮火反擊
鬼子的炮擊劈天蓋地,越來越猛烈,而且他們的炮彈準頭越來越准,不少躲在陣地壕溝里的士兵被炸得粉碎,各種血肉模糊的殘肢漫天飛舞,散落得到處都是,又有幾個意志不夠堅定一些的士兵狂喊着衝出了陣地,很快就被隨即砸來的炮彈給炸得粉碎。
徐睿的眼睛濕潤了,這些十九路軍的士兵可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就這樣在日寇的炮火中被炸得粉碎,屍骨無存,要是現在有重炮該有多好啊,狠狠的還擊轟回去,讓小鬼子嘗嘗什麼叫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但這個願望現在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所能夠做的就是,繼續在壕溝里躲着,直到日寇的炮彈打光,等日寇步兵朝陣地發起集團衝鋒的時候,才能有機會讓鬼子嘗嘗我們師部炮兵團的炮彈滋味。
在不斷的炮擊中,徐睿看到了這些年輕士兵兄弟們眼睛中的目光,他們有恐懼,有憤怒,有無奈,但更多的是悲憤,看着一個個好戰友被炸得屍骨無存,活下來的這些士兵們眼中的目光則變得憤怒了起來,他們戰勝了恐懼,他們要為那些被炸死的戰友復仇!
鬼子的炮火準備終於停了下來,徐睿急忙跑到一個通訊兵旁邊,將他從泥堆里拉了出來,對滿臉是泥灰的通訊兵吼道:“我是新任指揮官徐睿,馬上發電報給師部炮兵團,立即對小青江陣地進行覆蓋炮擊!”
“是!長官!”通訊兵扯着嘶啞的嗓子喊道,他們的嗓子經常在戰地上喊叫,嗓子嘶啞那是經常有的。
等通訊兵呼叫通師部炮兵團后,徐睿拿過來話筒,直接對話筒里的炮兵喊道:“師部炮兵團注意,我是前沿指揮官周道,馬上記錄日寇的目標方位!”
隨即徐睿將前面已經朝陣地發起衝鋒的鬼子隊伍的具體方位和坐標報給了師部炮兵團,那嫻熟的指令,令旁邊的通訊兵大為驚異,他頓時對徐睿感到了非常的崇拜,能有這樣的牛人和猛人來指揮,那這場對鬼子的戰鬥我們必將取得最終的勝利!
戰鬥部隊特別是跟敵軍直接面對面的前沿部隊,指揮官的作用是相當大的,特別是當一線指揮官親臨前線,站在陣地最前面的時候,就是對士兵們一種無比巨大的鼓舞,他們看到長官都不怕死,那作為部下和一個軍人,就更沒有任何理由畏縮不前了,士氣也就隨之高漲起來。
在被日寇剛剛瘋狂炮擊過後的三三八團和三四零團的陣地上,士兵們聽說新任指揮官站在了最前面指揮的時候,都吩咐撲到了各自的陣位上,推彈入膛,準備戰鬥。
靠在戰壕里休息的周道笑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做對了,這個徐睿完全有能力指揮好這次戰鬥的,雖然他的來歷不明,但這些也就絲毫不會妨礙周道對他的信任了,如果一個人能夠將生命付出在抗擊外敵的戰場上,那這個人無論他是何種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哪怕他就是共黨分子也沒關係的,因為此刻他和這個徐睿都是中國人,都是在一條戰壕里並肩作戰的同胞手足!
兩分鐘過後,當大批鬼子步兵在兩輛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朝陣地衝上來的時候,後面的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尖利的呼嘯聲,大批炮彈劃破天空,朝陣地砸了過來!
“轟轟轟”一連串的劇烈爆炸聲在小青江岸邊響起,數十顆炮彈幾乎是同時砸在了正在行進中的鬼子隊伍中間轟然爆炸了開來,強大的衝擊波和氣浪狠狠的將那些躲在坦克後面摸上來的鬼子步兵整個撕碎,然後殘肢在半空中翻滾起來,散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大片。
行進中的兩輛鬼子“豆戰車”也被擊中燒起來大火,師部炮兵團的兄弟們真是給力,這次他們可是拿出來了所有的家當,在得到了徐睿提供的前方鬼子目標方位數據后,在短短的三分鐘時間內,每門火炮就已經將十來顆炮彈送到了鬼子隊伍中間,炮擊速度和密度是跟鬼子交火以來最為猛烈的一次。
由於目標方位準確,炮兵兄弟們的技術過硬,火炮轟擊連續不斷,幾乎就沒有給鬼子步兵以任何喘息的機會,炮彈落地一個接着一個,中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五分鐘炮擊過後,小青江邊衝上來的幾百個小鬼子幾乎有一大半被炸死炸傷。
“打!”徐睿對着電話機一聲大吼,這是他第一次作為前沿指揮官下達的命令!
陣地上頓時響起來暴風驟雨般的槍炮聲,陣地上的數千士兵們吩咐將手中武器的彈藥傾瀉出去,馬克辛重機槍歡快的吼叫着,扇形面的彈雨潑灑過去,射程範圍內的那些小鬼子割草似的倒地不起。
岡山鬼子已經沒有機會對自己的手下發號施令了,他坐的那輛坦克在衝上來的時候,被兩顆從天而降的炮彈直接命中,雖然打過來的不是什麼直射穿甲彈,但“豆戰車”如同紙頭一般的裝甲根本就抵擋不住山炮炮彈的灌頂打擊,“豆戰車”此刻就像一隻熊熊燃燒的大火炬一樣,坐在裏面的岡山來不及向部下發出撤退的命令,就已經被燒成了焦炭。
失去指揮官的鬼子步兵隊形出現了混亂,他們開始四散而逃,本來以鬼子部隊的慣例,一旦在戰場上有指揮官陣亡或者失去指揮能力,那下一級軍官可以立即頂替指揮的,這樣才能保證前沿指揮不致於斷絕。
但這次他們被炸得太慘了,幾乎是大多數鬼子軍官在剛才的那陣密集轟擊中被炸死炸傷,沒有死的鬼子軍官和士兵則被陣地上突然打出來的槍彈給打死,這樣一來,軍心大幅動搖的鬼子隊伍里已經沒有可以來接替指揮的軍官了,那些士兵更是恐懼萬分,紛紛喊叫着各自抱頭四散逃命,完全沒有了他們一貫的大日本皇軍的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