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粗魯的社團

不知不覺間，他已走到了社團門口，和傳聞中一樣，一間廢棄的倉庫。原本他還以為只是曾經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如今已改造的像個社團的樣子，事實證明他想太多。

倉庫外圍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厚厚的灰塵，期間夾雜着墨綠的爬山虎，牆角則滿是青苔，像很久沒人住了。兩扇破舊木門也大面積褪色，一把佈滿銹跡的鎖掛在門把上手上，如果裏面有什麼貴重物品，這鎖的質量讓人擔憂。

社團的外圍看起來如此慘淡，倒也完全符合李謹侍的預期，像這種全民公敵類型的社團要是還能人氣滿滿才是最不正常的。

他推開木門走進倉庫，短促、高頻率的“噼啪”聲傳入耳際，而後是劇烈的喘息，似乎是社員正在做沙袋練習。房間裏的空氣一瞬間凝結，他只感覺自己的耳膜在隨這些聲音震蕩，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整個人身子突然無法動彈，只能獃獃地看着不遠處的擂台。

那擂台看起來也像是轉手十八次的處理貨，四處都修修補補，圍繩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但站在上面的穿着格鬥訓練服社員，卻絲毫不介意設施的簡陋，正擺好抱架，全神貫注地盯着對手。

幾次喘息間，左邊的人突然又發起進攻，兩人由靜止的山峰，變為疾馳的雄鹿，開始了擂台上的新一輪角逐。

看着擂台上的決鬥，李謹侍既感覺害怕，又血脈噴張，他還從沒在現場見人打過擂，這可比電視裏刺激多了，整個擂台都在震動，彷彿隨時會散架。

幾分鐘后，擂台上的人打完了這一輪，之前看似兇猛的進攻似乎收了力，兩人都沒怎麼受傷。他們喝了口水準備去忙其他事，但兩人中的胖子注意到站在台下的李謹侍，便朝他走來。

“你哪個班的，來這幹嘛？”

胖子比李謹侍矮半個頭，但比他足足寬了一號。這人與其說是強壯，不如說脂肪含量太高，看起來像巨大的橄欖球。他大概想讓自己表現的很兇，一說話原本有些喜感的一字眉就會收緊，這模樣卻讓李謹侍忍不住想笑。

“我……呼……”李謹侍覺得在這笑出聲肯定會被揍，只能強行忍住深呼吸了一口，“請問，張嘉……”

“你找老大？”

李謹侍的話突然被旁邊的另一個社員打斷。那是個骨架很小的瘦子，原本正蹲在角落裏給綠蘿澆水，聽到李謹侍的話走了過來。他看起來個子來和李謹侍差不多高，眉清目秀的，要不是在搏擊社看到他，李謹侍肯定以為他是那種會在廚藝或種植社出沒的男生。

“唔……她是你們老大？”

“是啊，別看他那樣，可厲害着呢。”瘦子臉上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洗澡去了，你找他是要來我們社團報名？坐那稍等會吧。”

瘦子的態度倒比胖子好很多，李謹侍也感覺輕鬆了一些，他本來想解釋自己只是來看看，但那個男聲已經走開了，他只能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打算等會再解釋。

等待的時間，僅有的兩個社員又開始了常規的體能訓練，一個對着沙袋練習下潛，另一個腳勾在圍繩上練習卷腹。劇烈的呼吸聲充斥着房間，光看他們汗流浹背的樣子都覺得很累。

不過李謹侍突然想到，平時張嘉爾也做這些訓練嗎？他開始腦補張嘉爾穿着緊身訓練服，汗流浹背的樣子，不知不覺間變得面紅耳赤。

過了一陣，擂台後面的小房間裏傳來腳步聲，有人正從那邊走來。是張嘉爾？李謹侍第一時間想到，按那兩個社員的說法，應該沒錯了。

他滿懷期待地望着那片陰影，對張嘉爾此時的打扮有些期待。但幾秒后，從那邊走出來的人卻是個男的。

那個男生比李謹侍稍矮一點，但身材一看就是長期在用器械訓練，塊狀的肌肉如盔甲般覆蓋全身，彷彿能刀槍不入。他的國字臉原本就比這個年齡的大多數人成熟，還專門留了板寸，配上濃濃的劍眉，看起來有些像寺院門口的金剛

看到這人，李謹侍突然有些困惑了，剛剛那個瘦子不是說張嘉爾在後面洗澡嗎？怎麼出來的是這個肌肉金剛？

“這是？”

他有些困惑地起身，看向旁邊在做卷腹的瘦子，那個男生也停下了訓練，慢慢爬出圍繩。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章迦，我們社團的老大。”

“啊！我問的是張……嘉爾……我以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