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不比分你我
洛顏之走到了墨司御的床邊坐下,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了墨司御的面容。不想這時候睡着的墨司御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嚇了一大跳。
墨司御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她狼狽的收起了表情,露出一抹笑容,對墨司御道:“怎麼醒了?”
“你和白若瑾說話的時候我便醒了。”墨司御看似是答非所問,卻讓洛顏之的心頭一驚。
這就是說,剛才白若瑾和她說的話墨司御都聽到了。洛顏之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對墨司御道:“是我想的不周到,吵到王爺了。”
墨司御卻依然盯着洛顏之,道:“顏之,你在擔心什麼?”
洛顏之撇過頭不敢與墨司御直視,還嘴硬道:“王爺想多了。”只是她的這個模樣,就已經說明了心中有事,實在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墨司御握緊了她的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將洛顏之和白若瑾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又這麼的了解洛顏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洛顏之在擔心什麼。
他只是有些無奈洛顏之的傻,難道他在她的心中,就是這麼清白不分的人嗎?洛韶芸做的事情是洛韶芸一人的過錯,他又怎麼捨得責怪洛顏之。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樣的人嗎?”墨司御出聲道。
洛顏之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聽到墨司御這麼問,也不知墨司御是什麼意思,只得打起精神問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樣是非不分人嗎?洛韶芸的犯錯是洛韶芸的事情,你在擔心什麼?”墨司御知道若是不說清楚,洛顏之還會裝傻。
現在他說的這麼清楚,洛顏之也沒有辦法再逃避了,只得低下了頭,說道:“我並非是將王爺當成了這種人,但是這件事我的確是脫不開干係的,王爺若是要怪我,我也毫無怨言。”
墨司御坐了起來,露出了溫然的笑容,說道:“偌如你這般說,洛韶芸進宮的事情是我同意的,那我也是要負責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到墨司御這麼說,洛顏之忙搖着頭道:“一開始也是我答應了洛韶芸,過來與你說,你才會同意的。”
“顏之。”墨司御無奈的喚住了洛顏之,不讓洛顏之再說下去,自己說道:“我們之間,分什麼你我。母后,皇兄和皇嫂崩逝,我相信你和我一樣難過,你也和我一樣,不希望他們有任何事。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儘力彌補,這不是你勸我的嗎。”
聽到墨司御這麼說,洛顏之方明白什麼叫做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了。墨司御當時得知墨庸渠出事的時候,一定比她還自責。
她垂下了眸子,黯然道:“你不怪我,但是我不能不怪自己。我一定要將洛韶芸抓到,以慰皇兄的在天之靈。”
這樣的感覺墨司御也是感同身受,洛顏之能這樣想已經是不容易。墨司御拍拍洛顏之的手,柔聲道:“你能這樣想已經很好了,你放心,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助你將洛韶芸抓到。”
洛顏之深吸一口氣,現在也只能暫且這樣了。
這時墨司御往裏面挪了挪,道:“你也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想,今天就先睡了吧。”
墨司御不說還好,一說洛顏之感覺到真的有些困了。雖是思緒萬千,但是一躺到墨司御的身邊,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了起來,洛顏之醒來的時候,墨司御也不在身邊了。她叫來了秋染,問了墨司御去了哪裏。
秋染走進來答道:“王爺去了御書房,說是有幾個大臣求見,已經等了一早上,王爺不得已才去見了他們。”
等了一早上?洛顏之皺皺眉,略一想想便猜到了這些大臣是來做什麼的。國不能一日無君,墨庸渠沒有留下子嗣,墨司御是墨庸渠的兄弟,是南川皇室唯一的皇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不二人選。
現在謀逆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處理的也差不多了。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國君的問題了。
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秋染給她梳妝,宮中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不想她才梳好妝,內務府的人才剛剛聚集,要彙報這幾天的事情。這些天她的心思也只放在了喪禮上,宮中的宮務還沒有整頓。
她剛要出去見這些內務府的管事,宮門口的小太監就來報說白若瑾來了。她的眼中浮現出了不解,昨晚白若瑾才剛剛來過,現在又來做什麼,難道是找到洛韶芸了?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唇,讓宮女快將白若請進來。
白若瑾這才剛進來,都還沒有坐下,她便急急問道:“可是知道洛韶芸了?”
見她這麼期待,白若瑾也只能如實道:“這才剛剛吩咐下去,尚且沒有結果,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
聽到他這麼說,洛顏之的眼中果然掠過了失望,不過還是強打起精神,問道:“是什麼事情讓皇兄這麼一大早就趕來了?”
白若瑾看了看殿內伺候的人,洛顏之會意,揮了揮手,秋染便帶着眾人出去了,殿中只剩下白若瑾和洛顏之。
“現在皇兄可以說了吧。”洛顏之問道。
白若瑾卻還是沒有馬上說,而是喝了一口茶,倒也不是悠閑的模樣,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見此洛顏之也不由被他吊起了胃口,皺眉問道:“是什麼事情讓皇兄這樣的猶豫?”
白若瑾終是抬起頭看着她,眸中皆是關心和擔憂,道:“你知道墨司御去了御書房是與那些大臣商議什麼事情嗎?”
不妨白若瑾問的竟然會是這個,按照常理推斷現在能讓那大臣火急火燎來找墨司御的,也就是登基為帝的事情了,但是現在白若瑾鄭重其事的這麼問,洛顏之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是南川又出了什麼事情?
洛顏之的心中一緊,問道:“是為了什麼事情,還請皇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