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

伐木

天泠垂首瞪着這個小藥師良久良久,而殘花劍也一臉懵然無知地回望,不,回瞪他,咋的?不能問?

最後還是大獵人耐不住一個姑娘家眼睜睜地瞪着他看,先轉開了視線看向前面村尾唯一的一間冒着紫煙的藥店。可惜某偽天然呆還是瞄到他眼中驟然一閃的尷尬。

難道,是個雛的?她也很淡定地收回視線,心底勇敢猜測。

“咳咳咳,這該死的煙,咳咳,嗆死我了!”只見大煙中衝出一個全身破破爛爛的老頭子,滿臉黑漆漆的,幸虧身上的布還能遮住個大概,不然一個老人家衣不蔽體還真的不堪想像。而小藥師看到自家師傅懷裏小心翼翼地抱着的幾瓶藥水,暗想難道真的煉成了?

一向保持沒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宗旨的小藥師難得地帶上了點好奇:“師傅,X4-2煙彈煉成了?”

火索老頭子擄着所剩無幾的鬍鬚,迷茫地看向自家徒弟:“甚麼東西?”

“就是X4-2煙彈啊!”小藥師一本正經。

“誰說老子煉那個甚麼甚麼煙彈了?”火索老頭更是糊塗了。

一根白花花嫩生生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指向一旁站着的獵人:“他啊!”

火索老頭子差點跳起來,瞪着眼吹着鬍子罵道:“胡說八道!老子煉的明明是秘葯!”

而被小藥師一根手指指着鼻子的天泠莫名其妙得緊,瞪着鼻尖前的手指差點瞪出了鬥雞眼。但劍花殘可不在乎,收回手指捻過火索老頭子懷裏的一瓶藥水:“師傅,好喝么?”

一句話差點又把火索老頭氣得背過氣去,小心地搶回徒弟手中的藥水,氣急敗壞地道:“這是秘葯,秘葯,甚麼好喝不好喝的,你當喝糖水?去去去,我怎麼來的你這樣一個徒弟的啊?”

“師傅,我從千葉城來的。”

“……”

“千萬別又忘記了,我記得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我來自千葉城了!”

“……”老頭子終於受不了打擊,吐血仰翻過去。

“哎,師傅……”

別叫我,我沒你這呆徒弟!老頭子真是死不瞑目。

好歹要收拾好亂七八糟的藥店。幸好這是遊戲,火索老頭子大手一揮,當然,是沒抱藥水的那隻手,當場發佈了一個【修理藥店】的小任務給唯二的兩個玩家(還是強制任務咧),就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在伊羅達酒館裏,擺弄他那寶貝秘葯去了。

於是,小藥師和大獵人,跑去鐵匠巴東大叔那裏借了斧頭,去黃葉樹林那裏伐木。

黃葉樹林裏面很安靜,只偶爾從相鄰的荒野森林裏漏出幾聲猛獸的咆哮或者飛鳥的尖鳴。陽光正是猛烈的時候,斑駁的陽光稀稀落落地透了下來,於是頭髮就恍如帶上了一點金色,閃閃發亮。

小藥師悠閑地一下一下地揮着斧頭,慢慢地看着前面的小樹樁。十數下之後,堅實的小樹樁化為一堆小木材。她抓起來往包裹一丟,又繼續找下一個目標。她看到那個皮衣男就站在五步開外,三五下就能得到一堆木材。她看看對方結實的手臂,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認命地嘆了口氣,繼續當一個小伐木工。

“我叫天泠。”有點冷,有點不自在,天泠悶頭伐木,看也沒看後面的小藥師。但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回應,他有些疑惑地轉過身,難道跑遠了?

但小藥師那瘦瘦弱弱的胳膊仍然揮舞着斧頭一下一下地敲着,卻也沒看他這邊。

原來是沒聽清,他這回加大了聲音:“我叫天泠!”

沒反應。嗯,砍好了,收木材,接着下一個……

一抬頭,劍花殘虎了一跳,被直直站在她面前瞪着他看的獵人嚇到了。說是嚇到了,但也只是微微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忍耐地深吸一口氣,天泠再次重複:“我、叫、天、泠!”

小藥師迷茫地看着他:“哦,你好。”

嘴角不可歇止地抽動着,他突然萌生一種無力感:“你的名字?”

“哦!原來你剛才是在跟我說話!”小藥師一臉原來如此。

額角青筋暴跳,獵人終於忍不住吼了句:“這裏還有別人嗎?”

小藥師依然一臉迷茫:“我以為你跟小雙說話。”

好不容易從葯簍中鑽出來的雙刃貓崽懶懶地抬了一下腦袋,又趴回前爪睡覺去。

“……”他告訴自己,忍耐,忍耐,好不容易收好不受控制的青筋,但看到小藥師那一張在他看來跟天然呆劃上等號的臉,直接甩了一個好友請求過去。

【天泠】請求加你為好友,是/否?

幸好小藥師還算看出他臉色不善,沒敢猶豫地跟他交換了好友。

劍花殘。

瞪着好友欄上在線顯示新出現的名字,再看看面前一臉呆樣的小藥師,天泠最後還是決定不發表任何意見。

轉頭,砍木!

眼角餘光看到那兩根瘦胳膊又舉起了斧頭,他悶悶地丟出一句:“你別砍了,我等會把你那份也砍好。”

慢吞吞地放下胳膊,劍花殘瞄了他一眼,對撐開一邊眼睛睨她的雙刃山貓幼崽聳了聳肩,就喜滋滋地跑去珀爾湖邊繼續挖草了。

果然還是挖草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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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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