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偏要見
他心想,農民怎麼了?自古以來,成大事的農民多了去了。
遠了不說,就改革開放以來,泥腿子農民企業家做出大名堂的不知有多少呢!
誰說的,只有上了大學,才有好出路?
老子偏不信這邪!老子就是要憑着自己的雙手打出一個新世界給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們看看!
鄭浩這麼想着,他悄然隱身,徑直就來到了王詩蘭家的門口。
沒錯,鄭浩還是覺得應該在自己離開半坡村之前再見一面王詩蘭,和她認真地談談,看看她是什麼個意思。
如果她心意已變,那也就不用再浪費精力去想着如何維持這份感情。
王詩蘭家的大門這時候開着。
不過,他家的那頭大黃狗蹲坐在那裏,十分的嚇人。
鄭浩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撿起一根兒臂粗的乾柴拿在手裏,要是這狗能辨識出隱身的他,那他只好動手將這條狗給打跑。
鄭浩悄然走近。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那條狗。
那狗似是突然警覺到了什麼,四處轉頭,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尋覓着可疑之處。
但它終於什麼都沒發現,又蹲在原地,吐出長長的舌頭,開始發獃。
鄭浩舒了口氣。
他心說,很好,看來自己隱身之後是可以同時隱藏掉自己身上的氣味和汗腺的。
鄭浩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王詩蘭的家裏。
他看見,王詩蘭一家人正在院子裏一架葡萄下面乘涼。
馬大嘴還正在絮絮叨叨地數落着低頭悶聲不響的王詩蘭:“蘭蘭,不是我說你,你呀!簡直就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你也不想想,鄭浩要是不上大學,那他這輩子也就是個農民,除了工地搬磚,工廠流水線上當個工人,他還能幹點啥?你要是還死心塌地要和他好,你就要受他一輩子拖累!你會窮苦一輩子,到時候在城裏買不起房生不起娃,過得苦哈哈!到那個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這世上,除了你爸媽,誰還會這麼掏心掏肺的為你好!傻妞啊!你好好想想吧!腦子不要再秀逗了!”
王詩蘭聽得母親如此看不起鄭浩,就忍不住的為鄭浩辯護道:“媽,鄭浩這人優秀着呢!腦子也聰明着呢!他就是不上大學,將來到城裏打拚幾年,也可以逐步擁有自己的事業,一樣可以出人頭地!你也不要太看不起他了!”
“呵呵呵!”馬大嘴聽得女兒這麼說,就冷笑起來,“死妮子,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啊!叫我說你什麼好呢?這世界上能人多着呢!一個小農民,想要在城市裏出人頭地建立自己的事業,那比上天還難呢!鄭浩這麼跟你說,那是純粹就是在忽悠你呢!我跟你說吧,鄭浩現在估計就是在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呢,他想等你畢業了找個好工作,吃你一輩子呢!順便的,你還得幫他填他家那永遠也填不滿的窟窿!這世上,再沒有比你更傻更容易被騙的傻妞了。”
“媽!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認為鄭浩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要和他好下去!”王詩蘭梗着脖子臉上神態十分堅定地說道。
“你這個死妮子!你氣死我了,既然我費盡口舌都說不服你,那乾脆的,你也不要上大學了,你也在家務農得了,那樣你就能如願嫁給鄭浩了!老娘供應你上大學,到時候你畢業了,老娘沾不了你一點光,那我圖你個啥嘛?老娘不供應你了!”馬大嘴聽得女兒如此說,登時暴怒了起來。
“不上就不上!這個破大學,我還不稀罕上呢!我不上了,我要和鄭浩一起打工去!”王詩蘭也氣哼哼地說著,就要扭身回自己的房間。
她被她嫂子給拉住了。
王詩蘭的哥哥王詩文也勸說馬大嘴:“媽,你呀!就是脾氣太爆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慢慢地耐心地和蘭蘭多說說,沒準她也就回心轉意了。蘭蘭考上那麼好的大學,將來是要有大出息的,這可是咱們家的驕傲,怎麼能不讓蘭蘭去上學呢?”
“這個死丫頭,我嘴皮子都磨薄了,好話都說盡了,她就是不聽勸啊!我能怎麼辦?難道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她繼續和鄭浩那個鱉孫好下去?我不甘心!”馬大嘴顯然有些抓狂了。
鄭浩聽得馬大嘴接連罵了自己那麼多句。
他也十分的生氣。
他心說,臭婆娘,看我不教訓你一下!
他轉到馬大嘴身後頭,就將馬大嘴的椅子輕輕提起來,往後頭挪了一尺多遠。
“媽,生什麼氣啊!蘭蘭現在也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我相信她肯定會很快醒悟過來的,坐下來吧,消消氣,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就不好了。”王詩文笑着勸馬大嘴。
馬大嘴這才氣哼哼的猛地一屁股坐下來。
她當然是坐了個空。
“噗通!”
她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屁股都快被摔成了幾瓣兒。
“啊喲!哎喲!疼死我啦!詩文,你是想害死你娘吧?你安的什麼心啊?故意拉開我椅子讓我坐個空!”馬大嘴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着馬大嘴重重摔了這麼一下,鄭浩心裏總算是舒服了許多。
“媽,我可沒挪你椅子,我冤枉死了,一定是你剛才起身的時候,把椅子往後頭踢了一下,自己忘了這事兒。”王詩文喊冤。
“不是詩文,那八成就是蘭蘭,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竟然和你娘開這樣的玩笑,你是想把你娘摔死,好沒人管你了,是不是?!你想得美啊!”馬大嘴又把攻擊目標對準了王詩蘭。
王詩蘭撇撇嘴說:“媽!我看你是得了受迫害妄想症了。懶得理你!我回房睡覺去了。”
她說著,就往配房裏走去,她就住在配房裏。
鄭浩悄然的就跟在王詩蘭的身後走進了她的房間裏。
王詩蘭氣哼哼的扭身兒就把房門給關上,還上了門閂。她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房間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王詩蘭打開了燈,將窗帘給拉上了,再打開放在桌子上的電扇,然後,她懶洋洋地脫鞋上床,拿了本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