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八年誤解

14.八年誤解

回林氏的路上林栩一言不發,默默看着報紙,關於杭州“黑天空保護區”的一篇報道吸引了他的眼球,再往下看,世界範圍內這種減少光污染的特殊建設也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反觀慕莘回程的路上心情格外明朗,就像是吃了糖的孩子,劉汐實在沒有忍住提出了質疑:“慕總,等價交換的事,你為什麼這麼開心啊?”

“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劉汐也不再問了,慕莘向來不打沒準備的戰,也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慕莘表面上對着林氏禮讓有加,實際上已經開始給林氏下套,打得林栩措手不及。

當然,這是后話了。

慕莘回到房間將東西放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佳黎打來的,讓她立刻到繆晨,說是為了慶祝她回家在那邊開了個party,其實她只當是朋友們一起聚一聚,要說為了自己回家開party,她還真沒什麼好開心的。

七點鐘她就到了繆晨,繆晨還是一如往常得熱鬧。

空氣早已燥熱起來,沒來過的人,第一次走進去一定會覺得不適應,但像慕莘這種有事沒事就往酒吧跑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這十年,她雖然住在鄉下,但上學的時候沒少在華寧混,因此對這裏也還算熟悉,最重要的是,佳黎、童謠、謬哥和陽商都有時間陪她瘋。

她穿的是露肩露臍的小背心和一條短牛仔,外面披一件短款牛仔長袖,一雙七寸高跟鞋上綴滿了“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在禹後送給她第一套小西裝之前,她最愛牛仔布和襯衫,舒適隨性,穿起來顯得年輕沒煩惱。

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所幸偽裝得很好,從裏到外透露着活力,尤其是那雙眼睛,不論看向哪裏都是那麼有神,像鞋子上的鑽石閃爍着。

“慕莘,這裏!”在撲稜稜閃爍的燈光下,她看見佳黎正在向她揮手,她長得和她印象中差不多,談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倒也是清秀可人。

她如往常一樣踏着自信的步子過去,然後一甩長長的馬尾,把自己整個丟在沙發上,然後點了一瓶拉菲,八五年的,濃度並不會很高。

“親親慕莘,你終於要回來了,真是想死我了。”

佳黎說著還敞開雙手想要抱住她,在外人看來她這是典型的大大咧咧沒腦子,但從慕莘的角度看,她絕對是成熟且腹黑!

慕莘見她撲過來,第一反應就是伸手隔開,“停停停,冷靜點!”

“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被她殘忍拒絕,她也不得不恢復正常,於是翹起二郎腿品着酒。

“你知道商界一個叫禹后的人嗎?”

“你說什麼!禹后!”

酒吧里噪雜的氣氛讓佳黎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她冷靜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叫起來,那聲音殘忍地打入她的耳膜,也是實在可怖。

“怎麼了?”

佳黎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慕莘,你千萬別惹上他,他很危險的。”

“怎麼說?”

這還要你說?慕莘暗自回應,就算危險也已經遲了,就算不該惹也已經得罪得乾乾淨淨了。

“禹后,華海禹家長子,二十七歲,從小在德國長大,經濟學和會計雙博士學位,自從他回國以來,宇師一直是華寧商業龍頭,宇師收購了一家快要倒閉的房地產公司,雖然只是分公司,但是已經能夠比肩林氏了,重點是平均每個月和他鬧緋聞的女人有二十九個,你覺得他是何人?”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

“那是,全華寧和華海的女人都能像我這樣把他的資料倒背如流,”她誇張道,心裏暗暗感嘆自己怎麼沒碰上一個像他這樣成功又帥的讓人捨不得嫉妒的男人,卻碰上了墨琅那種人渣,嘴上卻說著,“所以你離他遠點。”

“對了,謬哥和陽商呢?”

佳黎悠哉樂哉靠在沙發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着葵花籽往嘴裏塞,模樣好不霸氣,“老樣子,一個狼嚎鬼叫,一個披麻戴孝。”

“好吧好吧。”

話音未落,謬哥和陽商便從辦公室出來,朝着她們走來,兩個人都英俊挺拔,嘴上噙着痞子似的笑,很快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美女,喝一杯?”陽商將手搭在慕莘的肩上,忽然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曖昧地摸索向著她的耳根。

“行啊,來。”慕莘到了一杯酒,捧向他。

“Cheers!”陽商哈巴狗似的湊了過來,不安分的手卻已經滑入她的領口。

“陽商你大爺的,我數三下不拿開你的臟手我保證明天你得吊著它來見我。”

她吞下所有的酒,突然覺得喉嚨一陣火辣辣,不久又恢復了。她斜睨着陽商,語氣平淡得就像點餐。

陽商迅速收回手,像受了傷的小麻雀病懨懨地撒嬌,“人家還不是太想你了。”

“少來。”

“就是。”謬哥附和道,朝着陽商敲了腦門,事不關己地提醒他別忘了教訓。

佳黎呵呵的笑着,像捏娃娃的臉一樣捏着陽商的臉蛋,“你們兩個低智商動物,下次別來這一套,再被當做色狼群毆,到時候別求老娘救你。”

“我這不是改過自新了嗎,佳黎,你說這話可就不厚道了!”謬哥道。

“省省啊謬哥,”佳黎罵了一聲,“就你這劣跡斑斑的,我都懶得說了。”

“不鬧了不鬧了,來來,”陽商舉起杯子招呼大家,“為了慶祝慕莘大小姐回來,我們幹完這一杯,今晚不醉不歸!”

“謬哥,你今天不喝死他,恐怕大哥地位不保。”慕莘道。

“我盡量我盡量!”

雖說不醉不歸,但以慕莘的酒量想醉都難,她先是送佳黎回了家,後去了陽商家拿上一次落下的錢包,回到段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可段家的客廳里仍有燈亮着。

她走進去,雖說沒有醉,但喝了那麼多酒也免不了一身酒味,見她走進來的陳韻立馬捂着嘴,嫌棄地避到一旁,喃喃道,“大晚上的跑出去鬼混,真是沒教養。”

她不敢把聲音放大,怕吵醒睡着的段林。

聽到她的話,慕莘冷哼一聲,嘲笑似的盯着她,“我就是夜不歸宿也就被人說是叛逆,段太太,你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該不會是在等什麼人吧?”

她說完,饒有趣味地看着她。段苒這個人,還真是會給自己媽媽添麻煩呢。

見她半天不說話,慕莘也覺得不好玩了,便上了樓。

她睡的是整棟房子的主卧,媽媽離開的那年,段林娶了陳韻,帶回了段苒,第一天陳韻將東西搬進這間房間她就放了一把火差點把房子給燒了,但由於她置身火海過久,中毒昏迷經過搶救了二十個小時才救回來,段林也不好說她什麼,然後她就堅持搬進主卧,哪怕自己以後十年都不在那裏住。

對此,陳韻也沒敢再說什麼。

她走後一小時,段苒從外面回來,她穿着一條玫紅色緊身裙,陳韻急忙迎了上去,“苒苒,你去哪裏了?”

“公司。”

“那怎麼樣了?”

“放心吧,我問過舅舅了,爸爸給她安排的職位不會太高。”她將小包放在沙發上,一臉欣喜,聽到這個消息,陳韻鬆了口氣,高興地抱住她,激動地說,“這下我可放心了。”

第二天清晨慕莘起床時才六點半,今天要去公司實習,但她還是穿了一身休閑裝。

粉紅色包臀窄裙,白色露肩小背心,外加一件七分袖及膝的白色透明格子襯衫,一雙白色高跟鞋,再加上一個粉紅色小巧的單肩手機包,頭上的馬尾隨便盤起來,露出來幾根髮絲,上面還沁着些水滴。

十八歲的她儼然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女。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常人步入大學的年紀,她不僅步入了大學,更步入了社會。

在她看完報紙下樓后,三個人正坐在餐桌前。她坐上了桌,即使再不想和這三個人同桌,她也不能這樣好脾氣把餐桌讓給他們。

“莘兒,你來的正好。”段林將早餐推到她面前,一張國字臉笑得得跟彌勒佛似的,“剛剛禹后的助手來說,禹后想讓你去他那裏實習,你怎麼看?”

“我不去。”

禹后?又收我為徒么?哼,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昨天還讓我下不來台來着,今天就收了我,這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事做得還挺大方。

餐桌對面的段林一聽立馬變了臉色,華寧市最有錢的男人,是花花公子又如何?為能從他身上撈些油水多少人趨之若鶩?多少女人爭着搶着進入宇師集團,為的不過看一眼那個在華寧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

“莘兒,這是個好機會,禹後年輕有為——”

陳韻的臉色暗了下來,不知道是她藏不住表情還是慕莘很懂得察言觀色,見她這樣,慕莘放下餐具,喝完牛奶,“我去。”

“好好。”段林連忙應聲附和,生怕她改變主意。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罷,他轉身出了門,段林送她到了門口,衝著正從副駕駛座上下來蒼野微微一笑,這蒼野是禹后的助理,自從禹後上台便一直跟在禹後身邊,是個做大事的人,禹後派他來接慕莘,足以看出他對慕莘的重視,看來昨天介紹慕莘還真的是對極了。

慕莘走後,陳韻母女就鬧了起來。

“爸,你還說你沒偏心,為什麼讓慕莘到宇師去?”

“是啊,老段,你怎麼能這樣厚此薄彼!”

“你年紀才多大就想這些有的沒的?昨天我想把你介紹給幾個合作夥伴,也不知是誰聽說慕莘來了一定要去看看,現在後悔晚了。行了,有事去做,別在這裏杵着。”

慕莘額上的汗細細密密地冒出來,觀賞之餘竟然忘了自己是在禹后的家裏,她轉頭,正巧對上他的目光,禹后才起床衝過澡,披着白色浴袍站在她面前,薄唇輕輕翹起,勾起一抹興味的笑,但即便如此,還是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場。

“你剛剛說了什麼?”

她的確被他的氣場嚇到了,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老太太說,她想要在華寧商場佔有一席之地,必須學會無論遇到什麼都保持鎮定。

“昨天慕小姐不是還很感興趣嗎,我成功的後面究竟有多少人女人,嗯?”他說著,邁着懶散的步子一點一點接近她,冷冽的氣息也逐漸在逼近,她不禁顫抖一下,被迫退了幾步,隨即恢復了昨天那種無畏的挑釁的表情,微笑說:“禹先生向來聰明,人藏起來了我還能看見么?”

“我說,慕小姐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該不會也是看上我了吧?”

他的話看似輕屑,然而她卻沒有聽出任何輕屑的意味,相反,像是挑逗。

他依然在前進,對她的退後視若無睹,如此近的距離,他才發現她今天的穿着實在是性感,尤其是被透明襯衫遮得若隱若現的瑩白色肩膀。

“禹先生還真自信,不過禹先生有自信的資本。”

話落,禹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高舉反扣在後面冰冷的牆壁上,欺身靠近,兩張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呼吸交纏在一起,她的胸脯不規則地起起落落。

“禹……先生請自重。”

她現在可沒有之前那麼自信了,害怕和緊張的情緒一點點侵蝕着自信,現在的她真的懷疑她被段林賣了。

禹后不言,只是笑意不變。

“聽聞禹先生平均一個月二十九個女朋友,這樣的話說的不累么?還是,”她突然抬起右腿,修長的腿攀上他的腰,膝側摩挲着他的睡袍,“禹先生只對我一個人說?”

……慕莘真的很想挖個地洞跳下去,天知道她的臉有多燙!放開我快放了我吧!

他沒有給任何回答,俯身,緊接着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狂熱的吻席捲而來,他灼熱的舌尖刺痛了她的神經。

“唔——放——”

慕莘猛地張開眼,對面銀行的LED顯示屏顯示已經十點半,距離和林栩簽約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而劉汐也已經開始工作,見她醒了,將剛泡好的咖啡遞給她,“我媽說,老太太說這段時間你睡得很晚,加上你剛剛才和林總鬥智斗勇過,我就沒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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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攜風帶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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