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節哀順變
齊承景就是擔憂她激動所以才在她冷靜一點之後告訴她,沒想到一提到這個問題,她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急得他馬上安撫。
“嫣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就讓她好好的去吧,別讓自己難受了。”
邵佑嫣也不知道拿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然後翻身下床,光着腳板就沖了出去,一直到了靈堂,看到那副烏青的棺材,上面還蓋着一塊白色紗布,紗布上綉着百花,這是珊珊曾經最喜歡的顏色,還有她最喜歡的花色。
在邵佑嫣暈倒期間,雲清嵐他們能夠幫忙打理的,都已經為她做好了,看到她衝到靈堂,急忙上前把她扶住。
雲清嵐是還沒有開口自己先哭起來:“嫣兒...嗚嗚...嫣兒你節哀順變,今後我們都會陪着你的,珊珊她走得安詳,你就別難過了。”
明明哭得比自己還傷心,卻勸別人不要再難過,邵佑嫣反而是哭不出來了,她輕輕推開雲清嵐的手,“我沒事,讓我看看她。”
等邵佑嫣走到棺材旁,盛思再次攔在她面前,畢竟是過了幾日,屍體肯定會發生變化,再加上生前的遭遇,情況肯定非常不好,所以盛思並不希望她來看。
若不是金光寺主持給了他們寒冰來保護屍體,恐怕早就發臭。
“邵小姐,我先珊珊姑娘也不想讓你看到她這副樣子,你何不保持心中最美好的回憶,別看了。”
邵佑嫣擦去眼角的淚,既然擠出一絲笑意,“沒事,她在我眼裏永遠都是那麼美,我就是再看她一眼,我害怕...害怕看不到了。”
齊承景趕來對盛思做了一個手勢,讓她打開棺材,別阻止邵佑嫣,這個時候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讓她發瘋,他們能夠做的,就是讓她寬心。
盛思明白的點頭,這才打開了棺材,讓邵佑嫣過去。
棺材裏面的邵芷珊還是那麼的美艷動人,只是臉上的胭脂水粉多了些,不用想這些一定就是雲清嵐幫忙弄的,她抬頭感激的看了雲清嵐一眼,反而讓她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可是邵佑嫣卻不哭了,只是從頭到尾好好的替她整理了行裝,不小心觸碰到身上有傷口的地方時,都輕柔的道歉,就好像擔心她會痛一樣。
最後邵佑嫣解開自己的外杉蓋在她身上:“珊珊你怕冷,多穿些衣服,今後讓你獨自一人躺在裏面,你千萬別怪姐姐。”說著只見她突然拿出匕首,嚇得齊承景急忙衝上前,“嫣兒,你別做傻事。”
盛思在她身後隨時準備奪刀,然而邵佑嫣卻是抓起自己的一縷秀髮,用匕首割斷,然後放在邵芷珊的身邊,“我只是想要陪伴在珊珊身邊而已,我知道她喜歡齊承墨,我也會把這個人送來陪你。”
邵佑嫣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裏面,最後閉上眼:“關上吧!”
齊承景等人見狀終於鬆了口氣,至少她可以面對這個現實了,好過她一直沉迷在悲傷當中。
而邵佑嫣是要化悲傷為力量,要把這個間接傷害珊珊的人,送到她身邊去。
齊承墨安排到大繆國的探子帶回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在面對齊承墨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敢說。
齊承墨不悅的皺眉:“怎麼啞巴了,到底有沒有找到夫人的下落!”
“回稟,回稟皇上,已經找到了!”探子生怕這次的事情還連累到自己。
齊承墨聽到這話更是不悅:“既然找到了,為何不帶回來?我不是安排過你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倒要把夫人帶回來嗎?即便是殺了那太師都在所不惜。”
探子跪地磕頭:“皇上,夫人已經回到大昭國,如今就在金光寺,太師...太師已死,就是死於夫人手上。”
齊承墨聽得是越發的糊塗,但是聽到夫人已經回歸心裏頓時有些歡喜,即便是到了邵佑嫣他們的手裏也好,只要到時候自己打敗了齊承景,珊珊自然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冷眼看着地上有些發抖的探子,用腳抬起他的頭:“你方才說夫人殺了太師是什麼情況?夫人如此柔弱之人,怎麼可能是太師的對手,哦~我明白了,是邵佑嫣他們趕到救了夫人,所以控制了太師是不是。”
探子膽戰心驚看着齊承墨,根本就不敢把實情告訴他,但是皇上會發瘋,所以面對他這種自猜自想的說辭,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來回到。
然而就在探子準備點頭欺騙齊承墨的時候,門口的林夕瑤突然衝進來,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想必皇上你給這探子一百個腦袋,他都不敢告訴你夫人已死,就是被太師凌辱之後瘋狂殺了太師,然後再自刎而死。”
林夕瑤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落到齊承墨的身上,讓他堂堂七尺男兒差點都沒有站住,他難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瑟瑟發抖的探子,再看林夕瑤一副篤定的樣子。
齊承墨猛的搖頭,一把將地上的探子抓起來,緊握着他前襟,猶如猛獸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看:“皇后的話是不是真的?夫人真的遭遇了這些,然後自盡而亡?”
探子已經做好了被齊承墨打死的準備,點了點頭:“是的皇上,奴才不敢告訴你事情,怕你無法承受,的確就是如同皇後娘娘說的那樣,夫人受辱之後殺了太師自盡而亡,令林城如今掌控了大繆國,當時他極力想救下夫人,可是...可是夫人心灰意冷...”
齊承墨的手一軟,探子從他手裏滑了下去,他再次想要把探子抓起來的時候,卻怎麼樣都沒有力氣,甚至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四肢都無力。
“不可能,你們都是騙我的,昨夜我還夢到夫人回來找我,她說想要和我歸隱山林,想要陪伴在我身邊,怎麼可能會這樣,你們都在騙我。”
齊承墨寧願相信邵芷珊永遠不肯回來,也不肯相信這樣殘忍的事實,她是多麼天真無邪又溫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遭受到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