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先讓我去死一死 009章 出師不捷,偶遇親戚?
“沒問題。”
話音還未落,剛剛被關上門的浴室門被外面的人推開,這時李可以正好脫掉了上衣,回頭一看,險些嚇了一跳,想不通左樂樂為什麼出現。
“那個,那……我去另外一個廁所。”
李可以沒做聲,以為她掉頭走掉,哪知道她走了幾步又掉頭折回來,抱住自己親了口臉頰,說了一句:可以,我好想你。
“咳咳咳,”童話瞅見門口兩道影子剩下一個才開口,“我還以為你會親回去呢。”
完全沒有諷刺或是打趣的意思,她就是單純的覺得男人會無意識做出這個勾人動作而已,畢竟女方都那麼主動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李可以邊說邊反鎖門,脫掉了七分褲丟進竹簍裏面,“聽你這口氣,我的長相是屬於那種處處留情留意的男人嗎?”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長得挺凶的,像是混混頭頭。不過說氣話很溫柔,反差萌吧,花不花心,我哪兒知道。”
“倒也是。”
各自泡澡,再沒有後文。
直到童話快要睡着,動了動“身子”扭頭:“你泡好了沒?我快困死了。”
李可以不慌不忙從浴缸里站起來,麻利擦乾穿好衣服,帶上童話回房間。
門外秦春燕喊吃飯,李可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掀開被子蓋在身上問童話餓不餓。
“大叔,我不用吃東西,之前已經敲過小黑板啦。”
“好的,我這次記住了,”李可以昨晚熬夜研究了阿可蒂佈置下來的線路圖,未合眼,這會兒也快困成狗,“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明天我們出發。”
童話朦朦朧朧中吱了一聲。
“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問阿可蒂或是眼鏡蛇,找我要隱形通話機,他們會儘可能的幫我們解決。”
童話聽到“阿可蒂”三個字就醒了,“我們要去哪兒啊?遠么?啊哈——”哈欠連天。
李可以翻了個身,“隔壁省,一個小鎮。”
“這樣啊,那我們去幹啥啊?你不說清楚,我這顆小心臟噗通噗通跳。”
“你現在跟我說實話,我頸上的石頭你是不是也有?”李可以突然把自己的臉對着童話。
“呃……是的。”
“你爺爺轉移給你的石頭有一部分落到了其他地方,我們要把它們找回來,後果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應該挺嚴重就是了。”
童話頓了頓:“有說多少顆嗎?”
“這個就沒有提到。”
童話沒有再說話。
零晨三點半——
真不是童話喜歡吐糟,又不是十萬火急要出人命的事,李可以偏要這個點出發去火車站,還理直氣壯說,到了那邊,正好可以趕上第一趟去羅灣縣的火車。
說起這個小縣城,童話依稀記得,曾經奶奶提及過幾次,在她還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的時候,就是在羅灣茂祥村認識了爺爺,後來也沒有待幾年,一起來到了昌安。
這節車廂內沒有多少人,童話趴在李可以腿上睡著了,睜開眼,光束異常閃亮,時而一句含糊不清的方言從街道旁飄來。
李可以提醒童話已經到了,說著,把它戴在頭上,提上純黑行李箱去尋找旅社。
安心旅社的單人間房,小的不像話,好在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都有,唯一讓童話不爽快的是沒有窗戶。
安頓好,童話留在房間,李可以出去吃午飯,順便到處走走摸清方向還有便利店。
門上了年紀,稍稍一推就嘎吱響,童話聞聲看向過去,“你是不是有東西落在床上了?”
李可以下意識直接瞥向了靠近枕頭的地圖,淡淡一笑:“那是留給你看的。”
“哈?”
童話感覺自己被藐視了。
“上面我標註了線條就是我們這一次的旅行。”
童話哼哼唧唧,“我是地理白痴,不會看地圖,反正你往哪兒走我就跟到哪兒就是了,還有啊,分明出來還是吃苦的,別說得那麼好聽。”
李可以從包里拿出電腦放在鋪上紙巾的桌面上,童話沒聽到動靜,定了定神繼續注視他的背:
“我在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么?”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待會兒再說。”
童話想,醫生本來就挺忙的,暫且放他一馬,再補一覺也不錯。
就要進入夢鄉,忽聞幾聲雞鳴,童話和李可以幾乎是同時看向窗外,瞧着外面的天色就要下去,正疑惑,清晰地雞鳴好似就在門后。
李可以幾乎是本能撈起了童話塞進自己的口袋內,幾步走過去開門,卻見一男一女,男的長了一張老實巴交的臉,女孩子扎了兩條麻花辮,笑起來眼角彎彎,嘴角彎彎。
“打擾了,我家小丫頭到現在還尿床,我,我毛巾沒帶夠,老闆又說弄髒了他的床單要賠錢,我想找你借一條行不?”
“沒問題。”
李可以把自己嶄新的白浴巾遞給了男人,“你拿去用不用還。”
“謝謝你,謝謝。”
合上門,李可以還沒有轉身就聽到:
“看不出來嘛,原來是一個熱心的大塊頭。”
李可以似笑非笑,重新坐回電腦前,“你還小,看不出來的事情多了去了。”
“嘖嘖,不過,大叔你有沒有感覺那個小女孩子看起來怪怪的?”
李可以的右手食指停頓在鍵盤上,低頭:“怎麼怪了?”
“有種天生智障的感覺,還有就是……”童話想清楚又說:“她好像一直都盯着我看?搞得我都不知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是怎麼地?”
李可以沒吭聲,童話也沒有再說話,房間陷入沉默。
窗外,遠處黯淡的天空開始放明,一杯茶的功夫,竟然下起了狐狸雨。
童話聽着雨聲,數着李可以敲鍵盤的次數,琢磨:天氣可真像是人心,說變就變,一點預兆都沒有。
過了六點,李可以定好的鬧鐘鐺鐺擋響起,這裏不方便叫外賣,他只能夠帶着童話一起出去吃飯。尋了幾條老街道才找到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客人又比較多的小餐館,點好菜,磕着贈送的瓜子兒等服務員上菜。
童話掃了一圈,瞧見了之前來借毛巾的男人,他左右兩邊坐着兩孩子,桌上的盤子已經空了,看樣子已經吃完了。
就在她準備提醒李可以,發現他帶着倆孩子走過來。
“是你哦,好巧啊。”
李可以站起來禮貌性點點頭,“是是,挺巧的。”
男人快速瞥了眼門口,把孩子推到自己跟前,壓低了聲音:“小夥子,我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你是從那裏來的咯?哦哦哦,我的意思是,我準備去常安找親戚,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火車站在哪兒。”
李可以暗自思忖了片刻,帶着男人出門仔仔細細告訴他該往哪兒走離火車站最近,隨後重新回到餐館,吃了飯就回去了。
此時外面的雨聲大了,敲擊玻璃窗跟敲門似得,童話自從和那個男人分開后,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膈應自己,聽到外面走道上推行李箱的雜音,她喊李可以:“你說,一個大男人帶着兩小孩問路的話,會有人不告訴他嗎?為什麼總是問你?”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我就是覺得有哪裏說不通。”
不光童話這樣想,李可以也覺得男人很奇怪。
“吼吼!”童話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與此同時,李可以面色一沉,速速起身抓起了掛在牆鉤子上的外套撈起童話一起出門。
樓下不見旅店老闆,詢問進屋的人,說是有房客沒有交剩下的錢就逃走了,老闆估計是追人去了。
稍稍一想,不是那個男人又會是誰?
李可以把童話塞進自己衣服內層的口袋裏面,兩手頂在頭頂冒着大雨,順着三五位打着雨傘的男人一路跑到了某個毫不熟悉的街口。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這幾位都是好心幫旅店老闆追人的街坊鄰居,而他們抓到了人直接帶去警察局。
李可以混在面色依舊帶怒氣的男人中跟着一起被經常同志詢問,前後談話半個小時,大概可以知道:
男人是從偏遠的鳳凰村出來去常安找親戚借錢,兩孩子並非是偷搶拐賣來的,是他自己還有堂兄的兒子,來這裏的大巴上錢被扒手摸光了,迫不得已才死皮賴臉的求着旅店老闆給他一間房住幾天,然後偷偷逃走。
最讓童話震驚的是:這個男人叫童七筒,千里迢迢準備求助的嫂子住在一中附近,叫沈湘,她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女。
這不擺明說得就是自己嗎?
旅店老闆並沒有告童七筒的意思,心疼倆孩子,免費讓他們住幾個晚上,李可以同情他,掏錢補上了他的房錢,幾個人一起回旅店。
關起房門,李可以開始脫自己被打濕透了的外套,遲遲沒有聽到童話嘰嘰喳喳說話,試探性地丟出一句:
“還在想男人和你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童話一愣,尋思了會兒,“倒也不完全是,我奶奶,還有爸爸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爺爺這邊還有什麼親戚,我在想,他就算真的是去找我們家,貼補也就是一時,起不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