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旗袍女子
顧涼言請出來一位女人。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走過來的時候掀起了一陣風。
極近,慕小辭看到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極其美麗的臉,鵝蛋臉型,深邃又漂亮的大眼睛,雖然上了些年紀,臉上不再膠原蛋白那麼飽滿,可她還是依然好看出塵。
慕小辭的第一眼,心中便有一道聲音說道:這樣漂亮的人,我一定會過目不忘。
直到女人的眼睛落在她和席盎身上。
慕小辭才看清她的眼睛竟然如此靈動,即使眼角帶着細紋,她的眼睛卻像是天使般純潔,無暇。
這樣的美人,她不止一次見過。
慕小辭直愣愣的看着,一時忘了儀態。
席盎嘲弄道:“顧涼言,隨便找個人,也想糊弄過去?”
顧涼言也不着急道:“雯姨,你先請坐。”
待女人坐下,顧涼言才不急不緩的介紹道:“我請來的這位是南疆一帶制毒、解毒最厲害的師傅——蘇熙雯。”
慕小辭渾身上下血液一僵,這讓她不由想起,曾經老鍾在世之時,曾在南疆一帶拜師學藝一段時間,如今再見到數一數二的人,她難以相信,面前這樣厲害的人,竟然只是一位風度翩躚的人物。
蘇熙雯臉上的波動並未有多明顯,而是一直盯着席盎的臉。
慕小辭感受到,席盎握着的力度微微加深了。
蘇熙雯開口說:“其實顧先生介紹頗有偏誤,那些毒、蠱、亦或是解?都不是我的長處。”
“比起這些,我更擅長易容。”
蘇熙雯話音剛落,便直接道:“對面這位少年,這不是你的真容吧?”
席盎往後了一步,沒有答話。
“如果是易容,應該都會有破綻,可我竟沒有看到,相比你這易容應該是結合了某種手段吧?”
席盎被逼的節節倒退,慕小辭卻在這關鍵時刻,輕輕揪住席盎的臉。
“雯姨,盎哥哥的臉溫溫熱熱,不是假的哦。”
說話間,慕小辭的手微微揪起一塊皮。
但蘇熙雯但笑不語。
席盎卻道:“我的臉,貨真價實。”
蘇熙雯只是盯着席盎道:“你跟鍾愛平什麼關係?”
鍾愛平?
她說的是老鐘的名字!
她跟老鍾認識?
慕小辭渾身上下不由抽動。
遲鈍的看向席盎,卻發現他神色依舊平淡。
忍不住將他護在身後:“席盎哥哥是K國席家長子,他不認識什麼鍾愛平李愛平,還請不要為難他。”
“我們蘇氏易容的古秘,只傳男不傳女,當年我也把這個方法傳授給了鍾愛平,他若只是席家人,又為何會精透我蘇家易容?”
“蘇姨,天下何其之大,能會這個的也不止...”
“讓他說話!”
蘇熙雯打斷。
席盎道:“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既然是你蘇家的秘法,你為什麼要傳給一個姓鐘的人?”
“這恐怕說不通吧?”
席盎並沒有直接辯解,而是找到雪姨話語中的破綻一一擊破。
慕小辭不得不佩服。
席盎趁勝追擊道:“何況你是顧涼言請來的人,你的話也不可信。”
蘇熙雯面露難色,慕小辭心中慢慢放下了戒備,看來這雯姨,應該也是顧涼言請過來的拖吧。
她差點就被她的氣質給騙了。
蘇熙雯道:“好,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但作為秘密的交換,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能做到嗎?”
席盎的眼裏迸發出慕小辭從未見過的光芒,但這種光芒卻讓她有些害怕,就好像....
“可以。”
再得到席盎肯定后,她才說道:“二三十多年前,我們蘇氏慘遭滅門,我把我的孩子託付給鍾愛平,也將我蘇氏秘法給他,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一定會來找他。”
“可當我找到他時,他已經死了,我的孩子,也不知所蹤!”
有什麼記憶在慕小辭腦海里一閃而過,她忽然想起了來。
鍾慶給她老鐘的遺物時,她意外獲得過幾張照片,上面的女孩和如今的蘇熙雯似乎是同一個人。
當時她還打趣問父親,這個漂亮的女孩,是不是老鐘的心上人。
可現在,基本上能夠確定,她應該就是蘇熙雯。
那蘇熙雯的孩子呢?
雖然老鍾說鍾慶是他撿來養的,算算時間,鍾慶極有可能是蘇熙雯的兒子!
慕小辭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可鍾慶已經死了。
被顧涼言殺了!
可蘇熙雯步步緊逼道:“所以,該你回答我,你究竟時怎麼習得這秘法?”
席盎點頭道:“這樣啊,怪不得。”
他連連道:“其實是我的一名生死之交,教會我的。”
“可惜,他已經死了。”
“被你面前這個男人殺死的。”
顧涼言道:“鍾慶是你殺的,你找人頂替了我,我和他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他?”
席盎道:“那顧先生這麼說,也就對了,我和鍾慶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
顧涼言道:“是,這個問題也很困惑我。你為什麼要殺他?”
“但我終於找到答應,如果鍾慶不是鍾慶,而你也不是你,那就自然好說了!”
席盎面色一僵。
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慕小辭卻不懂,顧涼言再說什麼?
什麼叫他們不是他們。
顧涼言道:“死去的鐘慶,因為重度燒傷一直纏着綁帶,誰也沒辦法辨清他的樣子。”
“對嗎?”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可以是躺着的人是席盎,而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人,是頂替了席盎身份的,鍾慶呢?”
“現在雯姨就在我們這裏,你跟她去查一查血緣關係,就能確定你是不是鍾慶。”
顧涼言眼裏有沉着的自信。
而席盎終於說話了,他說:“不用了。”
慕小辭難以置信的看着身邊的席盎,他為什麼說不用了?
為什麼要坐實顧涼言的話?
席盎如果不是席盎,是鍾慶?
而這時一直冷靜的席盎慢慢笑了起來,他轉頭看向慕小辭,看着她的眼裏噙滿了淚水。
席盎卻像是沒事一般,顧及她的感受,柔聲道:“辭兒,你恢復了?”
慕小辭沒有回答,眼裏盛滿了淚水,她不知道席盎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了,她已經恢復記憶。
還陪着她,演了一場白痴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