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宅煙婦，穩婆流言
趙德才的家是村中最富貴的，他是大戶，是村子裏唯一一家四院五進連在一起的大院，趙小貓是沒有機會進去過，但是他聽趙玄曾進去過許多次，趙德才的大院內有丫鬟、管家，平日裏還有趙春嬌他爹等十幾家佃農去跟趙德才交租子。
趙宅內院、主婦居住的屋子中，趙夫人在養鬼！！
寬敞貴氣的大屋子中，在今日大白天卻陰氣沉沉，平日裏，屋子中窗戶或被糊了畫紙，或被花草當著，趙夫人不喜歡陽光。今日，丫鬟都被趙夫人趕出了外面。
屋子床腳的帷幔里，放着一口大缸。
此時帷幔被收了起來，趙夫人正一身褻衣、白衫，彎着腰對大缸中的東西念念叨叨。
仔細看大缸中，是一個躺在小木床上的一個布娃娃，娃娃面容誇張，嘴被縫住，身上扎滿了鐵針，布娃娃身上被綉着生辰八字，黑線縫成的眼球像是正盯着趙夫人看。
趙夫人念念叨叨的說，“寶兒，寶兒，你是娘的心肝寶貝。娘養你在我身邊，娘再也不會拋下你了，你可要幫娘，要聽娘的話……”
趙夫人神經質的從缸底撿起一個鋼針，狠心一下又刺入布娃娃的身體中。
“啊~！”空敞的房屋中像是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小孩子慘叫，布娃娃身上能夠看清楚，冒氣了一絲纏繞的黑煙，然後慢慢的圍繞布娃娃幾圈，又重新飛入了布娃娃身體中。
趙夫人將娃娃身上的鋼針又拔下一根，丟在下面的大缸中。
土缸底卻可見一層的煙灰、黃紙燃燒的積灰，周圈壁上有血跡、有煙熏，坑底是密密麻麻的撒滿了針，剛剛這趙夫人拿起的鋼針就是從缸底拿的，拔出的又重新扔進缸底。
缸中還有少許的其它一些臟物，如燃燒的頭髮，滴撒的陰血，破碎的瓦片，碾碎的骨頭。
趙夫人小心的又將布娃娃放入缸中，放在缸中那一張用柳木刨成的小床上。
趙夫人放好了一切，雙眼痴迷的又念叨了好一陣時間，大多都是疼愛它的話。然後抓起一邊的沉重黃土做成的蓋子，碰！一聲，蓋子了缸上。
咚咚咚的晃動，大缸在蓋上蓋子后自己詭異的晃動，裏面像是裝着一個詭異的魔鬼一樣，劇烈的掙扎。
趙夫人焦急的說，“寶兒，不要晃了，娘是不會放你離開的。你乖乖在裏面，娘知道你現在怕黑，你放心，過三日娘再打開疼你！！”
大缸不停晃動，裏面又恐懼嚎叫、怨怒尖銳聲音，哇哇不斷，聲音像是從村外傳來的，進入了大缸中又讓人聽見，隱隱的聲音十分刺耳，就在土缸中環繞，掙扎，像是這是一個囚籠，一直過了好一陣子才安息下來。
趙夫人伸手將帷幔放下，擋住了床頭的土缸，她晃動的得意大笑起來，衣衫半解，風韻猶存的身體倒是十分美妙。
趙夫人躺在床上，拿起一個煙桿吞雲吐霧起來。
兩個丫鬟近來給趙夫人打開紙窗，另外一個人幫夫人搖晃紙扇，讓躺在床上的夫人夏日乘涼。
到了中午，趙德才從外面歸來，一進屋子就高興的喊道，“夫人，我回來了。哈哈。”趙德才剛送走鎮上來收厘錢的老爺，一回家想到夏日無事，就來找他的媳婦要白天快活。趙夫人躺在床上慵懶的嬌聲瑩瑩低笑，道，“老爺，你送那些官老爺離去了？”“那是，老爺我也是老爺，這不立刻就回來找你來了。去去，下去準備一些茶飲，等三刻鐘后我與夫人要用。”趙德才驅趕走丫鬟。兩個丫鬟說，“是。”然後離開，幫夫婦關住了門戶。雖然是大白天的宣淫，但是兩個小丫鬟除了面紅，也沒有什麼。這是趙德才人家的夫妻生活，再正常不過。
月明星稀，夜色深靜。
趙德才已經昏昏睡下，這個時候趙宅的後門卻悄悄打開，一個穿着英俊的男人害怕的走進，腰帶玉佩，身穿綢緞衣，一路上無人，但是見門門自開，轉路有牆堵。這個男人叫做青黛老爺，是鎮上下來收厘錢中的其中一人。他一路齷齪的小心呼叫，“秀兒，秀兒，我來了，你在哪裏？”
一直進入了趙宅家中夫人的住處，趙夫人正在屋中等着她的這一位心肝冤家到來。
“秀兒。”
“冤家，你可總算來了。、”
“我不是也等不及么。趙德才那貨呢，在不在。”
“瞧你那膽子，已經睡了。”
“小美人，我已經等不及了。快，快讓我看看。”
“嘻嘻，只會騙人家，你要是真的想我，就讓我接鎮上去。”
“會的，會的。”倆人不斷的親熱起來。
隨後的日子中，這個鎮子上的錢青黛老爺時常黃昏時在村外等待，夜晚進入趙家村，天不亮離開趙宅。以前趙夫人每次借口去鎮上看大兒子留戀不舍，每日回來十分不高興。最近一次去鎮上，回來的時候趙夫人再沒有那麼看什麼都不對。
趙夫人養那個恐怖的布偶小鬼之後不久，就是趙小貓最近見的紅衣小孩變的厲害時候。
……
趙家村中趙小貓的母親上吊這件事情在村子中鬧出了一些傳聞，成為了許多人深夜中床頭閑聊的話題。
趙小貓因為這件事情情緒低落了一陣日子，他每日除了練拳、識字，也不再歡脫了。
趙村中的穩婆最近一段時間對趙家中發生的事情有一些說法，這個老婆子大概是犯暈了，竟然懷疑趙屠戶家這些年的變化時因為趙小貓。穩婆對外人說，“你們知道么，那孩子是我接生的，出聲的時候身上又一黑色老虎，趙屠戶為了不聲張，所以才將孩子關在家中養了五年。那小孩天生是只凶虎，兇犯煞氣，與趙屠戶家命里相衝，所以才會讓趙屠戶家鬧得不得安生。”
謠言傳出后就興了起來，雖然大人們都不敢明着當面說，也沒有人真的相信趙小貓這個聰明孩子會是一個鬼怪。但是不好的謠言總是被人傳播起來。
趙屠戶拿着家中家傳了幾代的屠刀，刀上有可以傷鬼破神的殺氣，是趙屠戶家中鎮宅的東西。趙屠戶一個大漢，兇惡有力，來到趙穩婆家砸破了她的大門，破口大罵，“穩婆子，你滿嘴噴糞麽，我家的孩兒哪裏得罪了你，讓你生這等潑惡的謠言。我孩兒要是凶虎，我趙屠戶第一個就先放不過你！！”屠刀彎刃，一刀砍破了穩婆屋中的供桌，讓這個老婆子嚇得什麼妖術也不敢用出，刀上的鋒利殺氣衝散一切妖法。
穩婆子嚇得坐在牆角發抖，不敢與這個手拿幾代屠刀的屠戶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