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中偷果，祠堂學字
春去嚇來，村子外的果林中的果子熟了，有桃、杏子、有草莓、甜瓜。
村子外的桃園有一家是趙方豆家的，這幾日趙方豆都不怎麼去小廣場上與大家一起玩耍了，而是每日吃過飯後就被他父母指使，抱着一個小板凳去村子外自家果林中看守果園，不讓他們這些村中孩子、或者村中的混子男人偷摘。
這個趙方豆就是他們街道上的。
這天，趙小貓他們聽說趙玄他們幾個昨日在他們那邊偷摘了別人家的瓜吃，於是趙青樹他們幾個去偷趙方豆家的桃子吃。
先是趙青樹自告奮勇帶着趙滿兜去找果園前面的趙方豆，找他玩，吸引他的注意力。趙小貓、趙朗月、趙春嬌、還有常山、豬晶等幾人，十幾個孩子從果園後面偷入，瘋狂的每人摘了十幾個桃子，還弄壞了桃枝，然後轉身呼散逃跑。
趙青樹、趙滿月裝作追趕，然後也逃走了。
趙方豆在後面嚎啕大哭，叫道，“趙小貓、趙朗月、趙春嬌，你們偷俺家的果子，我知道你們。還有趙青樹，你們是一夥的，哇哇~！我告訴我爹，讓他打你們，你們偷我家的桃子……”
此時此刻，大家反正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心驚膽跳的逃跑，到了村外小溪邊，大家分着桃子吃，那個趙滿兜竟然在跑出來的時候還在趙方豆身邊摘了一個甜瓜，好吧，這熊孩子更厲害。
等着今天回去後趙方豆的爹先去他們家吧。
......
吃完了大部分桃子，大家下溪水游泳，剩餘的桃子仍在溪水中，邊游邊吃各自的桃子，更是好吃。
……
這一年春天，讓趙小貓玩的分外高興，而且拳法也沒有丟，他與趙朗月慢慢的成了一群孩子中最厲害的人，比他們打兩歲的趙青樹當然也十分厲害。他們在一起玩鬧，趙青樹如果是大將軍，趙小貓、趙朗月就是左右大將，貓爺、狼爺了。而對方趙玄他們一條街上的人就是敵國，敵戰勢力。
這日，趙小貓乖覺的進入家門，對父親又一點害怕，面對母親則十分老實。
這半年來，父母也發生了兩次矛盾，趙小貓的父親變得與他以前的記憶不一樣了，所以趙小貓十分害怕的他的父親，特別是他父親訓斥他的時候。而對於母親，趙小貓心中有十分吝惜、親昵，畢竟在家中，母親是弱勢地位，而且母親每一次與父親發生矛盾之後，都更加疼他。
吃過飯，趙錢氏將小貓拉到身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小貓的衣服后，將小貓身上自己都沒有小心收拾乾淨的灰土打掉。每一次回來小貓都會小心整理自己的衣服，怕自己母親發現自己在外面的瘋狂，但是小孩子畢竟是粗心大意，再收拾也都逃不過父母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
趙錢氏沖小貓氣憤的道，“你這孩子，又在外面瘋了，衣服弄這麼臟，破了休想讓我給你重新做衣服，凍壞你！”
趙小貓低頭不敢反駁。
小貓諾諾的說，“沒有。”
趙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小貓被聳動了一下。
趙母對小貓說，“你這孩子，也不能這麼瘋了，可不能跟着趙青樹他們胡鬧，將來好給你說個好看媳婦。要是鬧得瘋了，看誰給你說媒。也不小了，小孩子怎麼有不識字的，你爹掙這麼多錢就是為了你。娘給你問好了，過兩日你去村中的祠堂跟着族老識一些字，將來長大了也好接你父親的本事。買賣，也需要算賬寫字，不會將來可沒辦法做這事。”
“哦，”小貓乖覺答應。
在農村，吃飯的手藝是最天大的事情。既然是關繫着自己將來能不能做一個合格的屠夫，接過父親的生意，子承父業，趙小貓只能老實接受。
只是，對於識字這件事情，趙小貓一邊聽從母親的安排，一邊也有一些新奇和忐忑。
村中祠堂中教人識字的事情是村中族老趙老太爺做的事，村中一共也就五六個孩子沒有將主要的精力放在鍛煉身體上，而是在學習識字、算數。這幾個孩子的父母大部分都是在鎮上有聯繫，或者有親戚在鎮上，都是打算讓孩子學會字后將來去鎮上謀生，不打算讓孩子在村中中做佃農。
有關趙小貓跟着學字這件事情的具體操作是趙小貓的父親來辦的，趙屠戶之前已經給趙老太爺送去了豬肉、一掛學字錢，然後第一天還帶着趙小貓去祠堂認路、學習。
這個趙老太爺是村子中的族老，平日裏沒事就是教育一些後輩。
之前他去小場地上給村人孩子們講一些故事，灌輸一些忌諱概念，也是這位村老的主動行為。
因為趙老太爺對趙小貓的印象很不錯，第一次見面就誇獎和鼓勵了趙小貓，對趙屠戶說，將來這孩子一定會有出息，最少比你這個混惡屠戶強多了，趙屠戶聽后也十分謙虛高興，對村老的話很接受。
......
識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對讀書學習還不知道該如何辦的孩子，趙小貓在祠堂這裏學習，很快在文化上就不被趙老太爺看好了，因為這孩子實在是太笨了。不過趙小貓有一點很好，就是很乖。趙老太爺交代的練字、跟讀學習，每一次都老老實實、出力完成。剛開始時趙小貓做完后並不能記住，後來就慢慢好了起來，一直到了第三年快結束的時候，趙小貓才突然開竅，讀書識字開始得心應手起來。
對於學習讀書，本來就是如此，有些孩子開竅完，有些孩子開竅早，指不定小孩到了幾年級才開始懂得怎麼讀書學習呢。
學習的地方是祠堂邊的一個外院子中，也緊挨着趙老太爺的家，平日裏趙老太爺會在院子中或者屋子中教這幾個孩子識字，帶領他們詠讀幾本破舊的書本，教他們算珠和心算口訣。祠堂在村子的最西面，平日裏小貓都是上午去東面場地練武，下午去西面祠堂識字。
趙小貓的父母在時間安排上不禁制，趙老太爺也允許，而且有一點很好，趙小貓與其它孩子有一點不同，十分自律，或者是十分膽怯家長，對於家長安排的事情大多都能完成各七八成，所以識字、練武都沒有太耽誤。
因為趙屠戶知道要做自己這一門生意，就需要一身強壯的身體和武力，而且趙小貓後來才知道，趙屠戶年輕的時候也是村中頭名的壞孩子，所以他的觀點就是兒子練武並沒有錯。特別是這幾年趙屠戶已經接受了這個兒子，根本不願意認為自己兒子出生時是個怪異胎生。
……
某日祠堂房頂，趙小貓幾個孩子趴在房頂，朝下方好奇的偷聽。一邊有趙小貓的好友趙朗月、趙滿兜他們。
下方祠堂中拜訪滿了牌位，趙老太爺、趙德才、還其他幾個老頭，都是村中的族老。下面正在談論今年收厘錢的事情。趙德才是一個衣着華貴的男人，也是趙家村中唯一的大戶。他們在說的‘厘錢’是每年鎮上老爺對下面村子徵收的稅。
上面的小孩們也十分關心。
趙德才說，“今年的厘錢與過去還好沒有什麼變化，仍然是三掛……”
“嘩啦啦~！”一陣塵土從房頂瓦片下被拋灑下來，下方的老人們紛紛怒喝，小孩子們歡叫一聲，紛紛從祠堂另一面房頂跳下，逃跑了。
小孩子對收厘錢有誤會，總是認為哪個趙德才是村中最壞的人。所以才會在祠堂上拋灰土撒下面的議事的人。
像是做了一件英雄了得的事情，趙小貓與幾個夥伴在村外又玩了一上午，分開后，高興的蹦蹦跳跳回家了，趙小貓下午還要去祠堂識字。
但是，天有風雲變化，事有坎坷難心。
趙小貓正快走到自己家門的時候，趙小貓突然看見前面自家門前好多人，還有上午看到的更生叔，還有趙老太爺。趙小貓這一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趙小貓的鄰居趙佃戶正好焦急的提着一個桶從下貓家門走出，看見小貓，停駐，說，“小貓，快回來看看你娘，你娘上吊了！！”
趙小貓正哼哼的唱歌，但是聽見這聲音，他一下呆了。趙小貓後來回憶，這一刻是他一生最呆傻幾次之一。趙小貓不知道該做什麼，對未來十分茫然，他走進門，就看到自己父親在一邊豬棚下蹲着，趙老太爺與一個婆子正在指揮着人忙碌，自己母親躺在門外的草席上。
趙老太爺和一些村人正在救已經閉氣的自己的母親。堂屋門打開，屋中十分的空洞、黝黑，在小貓的記憶中沒有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