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入命魂卻先得武魂
大堂中央,紀麟走到紀天威面前,微垂着眼帘:“你們父子說話,要講信用。”
“你這個廢物,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紀天威沒有用武器,直接一拳轟來,拳頭破開空氣的聲音咧咧作響。
然而。
下一秒,紀麟猛的動了。
長劍之上,劍鳴聲驟然爆起,無數棉絮散落飛盪。
眾人幾乎都沒有看見紀麟是如何動手的,甚至只聽見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
而紀天威才不過剛剛舉起拳頭。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紀麟手中的長劍,已經落在紀天威脖頸上。
這麼近的距離,只要紀天威稍微有一點動作,紀麟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全場震驚!
紀天威彷彿被定住一樣,完全不敢動彈。
紀麟冷笑,手腕扭轉,劍背重重落在紀天威臉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劍身打斷,紀天威也被打飛出幾米之外。
重生而來,不過是引靈二重就敢在他面前叫囂。
“沒什麼事,可以散了。”紀麟步伐邁開,向他房間走去,撇了紀庭雷一眼,字正腔圓,一字一頓:“你兒子,這個廢物!”
靈堂已經被清掃完畢。
房間內。
紀庭雷手掌重重落在桌面上,面色猙獰,看向角落的一道黑影:“這個小雜種,為何現在會變得這麼強!”
瓮聲瓮氣的聲音自那道黑影身上傳來:“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我保證紀家家主之位,很快便是你的!”
說完,黑影走到紀庭雷耳側,低語幾句。
“此事當真!”紀庭雷訝異。
“你大可放心,當年我可以廢了紀麟的武修,現在,我依然可以讓他生不如死。”黑影丟下一句話,躍窗而出。
紀庭雷眼睛微微眯起,寒光閃爍連連。
他的落在桌面上的手掌微微抖動,一股極為熾熱的能量傳導上來,周圍空氣變得一片熾熱,整個桌面猶如被焊上一個烙印。
“紀麟,你不是要武修丹藥么,我全都給你!就看你吃不吃得下!”
此刻。
紀麟房間內門窗緊閉,隱隱傳來震動之聲。
紀麟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眼波入水,卻是深不見底的深邃。
“不過是丹田破碎而已,修補便是。”
“未入命魂卻先得武魂!”
“這具身體是廢材?這些人真是瞎了眼!”
紀麟神色極其平穩,目光連連閃動,在其丹田處,不斷有一絲絲氣流蔓延出來。
這些氣流環繞在紀麟周身片刻,便順着紀麟的毛孔進入其中,沿着體內的經脈遊動,最後融於血脈之中。
他氣定神閑,不慌不忙。
紀麟不斷重複着這一動作,周身的氣流不斷被吸入其中,洗刷着體內的七經八脈。
一夜時間,很快便過去,直到第二日清晨,紀麟周身的氣息,卻是渾厚數倍不止。
“紀麟少爺。”
門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是一個侍女的聲音,帶着一絲嬌柔。
紀麟打開房門,看着眼前的侍女。
這個侍女他認識,名叫春音。
面容精緻,嬌小可人,雖然一身侍女裝扮,但卻掩飾不了春音的清純氣息。
記憶里自從紀麟丹田被廢,武修倒退之後,侍女,家丁,護衛紀家幾乎所有人都盡量撇清和紀麟的關係。
世情如鬼,尤顯凄涼。
但春音,卻是一直跟隨着紀麟。
“紀麟少爺,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振作起來的。”春音眨了眨狹長的睫毛,有些歡呼雀躍的說道。
心裏宛如某種感情被喚醒了。
眼前的侍女春音,恐怕是紀家極少的幾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了。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先前的紀麟,其實已經死了。
紀麟心裏流過一陣暖流:“春音,我在宗門的這段日子,紀家沒人欺負你吧?”
紀麟看着春音,先前的那種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
“您不用擔心我,,,沒有人欺負我的,,,既然您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吩咐我來做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春音忽然感覺眼前的紀麟,好像變得有些不同。
那種深邃的眼神,是她之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宛如能夠看透她心底所想的一切一樣。
她微微低下頭去,臉色漸漸紅了起來。
“紀麟少爺,,,大長老吩咐我告訴你,他讓你去取武修丹藥,就在大堂。”
春音說著,臉上卻是多出幾分慌亂,那種慌亂,流露出來的卻是對紀麟濃濃的關心。
還沒等紀麟開口,她又緊接著說道,極為小心翼翼:“紀麟少爺,,,我剛從大堂過來,大長老給你準備的丹藥里好像有什麼古怪,你一定要小心啊!”
“紀庭雷么?”紀麟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微垂着眼帘,彷彿是極為不屑一般。
但是很快的,原本已經走向大堂的紀麟,他的視線落在春音的手臂上,眼睛猛的眯了起來:“春音,我不在紀家的這段時間,真的沒有人欺負你嗎?”
春音的手腕處,是一道清晰可見的傷痕,彷彿是用皮鞭一樣的東西留下來的。
紀麟眼底,濃濃的寒意翻滾上來。
似乎的感覺到了紀麟的目光,春音有些慌張的把袖口往下拉了幾分:“沒我過得很好的你快去吧紀麟少爺,大堂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那就讓他們等!”
重重的丟下這六個字,透露出來的是刺骨的森寒。
紀麟直接轉過身來,顧不上其他的,握緊春音的手腕,另一隻手輕輕的放了上去。
一股極為柔和的能量,陡然從紀麟指尖散發出來,擴散在春音的手腕處。
而那道淤青一樣的傷痕,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此刻,春音也能明顯感覺到,原本從手腕處傳來的痛楚,已經越來越淡,甚至到最後,已經是消失不見。
就連那道傷痕,都一起消失不見了。
“少爺你!”春音彷彿是意識到什麼,掌心早已因為驚異而爬滿一層汗水,她的聲調里也儘是喜悅:“紀麟少爺,你,,,你恢復了!”
紀麟笑了笑,捋了捋春音的發梢,氣勢卻在這一刻變得一片冰寒:“不論我有沒有恢復,我都不能忍受我的人受到欺負!”
不能忍受我的人受到欺負
少爺是說我是他的人嗎?
春音頭低得更深了,俏臉一片緋紅,雖然紀麟剛才的氣勢極為寒厲,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她心底感覺到說不出的溫暖和寧靜。
甚至,就連紀麟什麼時候帶着離開,春音都沒發覺。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紀麟已經牽着她走出很遠的距離。
“紀麟少爺,我們去哪啊你還要去大堂領武修丹藥,大堂很多人在等你的。”
“我們去的,就是大堂。”
什麼?
紀麟要帶她去大堂,帶她這個侍女去大堂?
可是現在這個場合,她根本就不能進去啊!
“紀麟少爺,,,我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你去領取武修丹藥,我沒有資格旁觀的。”春音一下子急了,心裏顫抖地厲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這是紀家的規矩,若是違背的話,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我說你能去,你就能。”紀麟緩緩轉過頭看向春音:“我的人,誰敢阻攔?”
“而且,我倒要看看。”
“以後在紀家,還有誰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