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掌控凌山劍宗
師月歆和任鵬雲一路打到了演武場,兩人一個是地元境,一個是玄階四重天,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不過師月歆顧念兩人的同門情誼,即使任鵬雲殺紅了眼,她也沒動用無上劍道八岐天獸,即便她能輕易擊敗任鵬雲,也沒有真正下重手。
但任鵬雲在暴怒之下,反而越戰越勇,竟是隱隱有了晉陞的徵兆。
“師月歆!師父讓你繼承凌山劍宗,你卻不知好歹,和一個外人如此淫亂,真是令人作嘔!”
任鵬雲邊打邊說,言語十分難聽,讓師月歆緊緊皺起了黛眉。
“任鵬雲,我敬你是宗門師兄,才對你手下留情,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呵呵,真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你和那些青樓妓女又有什麼區別!”任鵬雲冷冷道。
“任鵬雲!”
師月歆真動了火氣,因為王級狩靈蟲的緣故,她本來就是有苦難言,現在被任鵬雲如此誤會辱罵,她陰鬱的心情一下竄升起怒火,清冷臉龐浮現一抹怒意:“我一再忍你讓你,你別得寸進尺!”
“一個婊子還要講胸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任鵬雲大聲譏笑道。
師月歆眼眸浮現一抹凌厲殺意,手中的琉璃劍歸鞘,拔劍橫削,一式八岐天獸的“離捭闔”驀地揮出!
“咻——”
一劍捭闔,離破萬物!
凌厲的無形劍勁驀然迸發,狹雜着龐匹的威勢朝任鵬雲襲去。
沿途的空氣被瞬間扭曲,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波動,這一式離捭闔竟然連空間都發生了震顫扭曲!
任鵬雲目露凶光,舉劍想要硬擋,但他卻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這一式離捭闔的威力。
青劍與無形劍勁普一接觸,就毫無抵抗的發生了斷裂,之後便是他的身體。
當一切歸為平靜,任鵬雲手中的青劍鈧鎯一聲落地,而他也像這柄劍一樣,從胸口齊刷刷斷裂成了兩截,鮮血狂涌,瞬間失去了生機。
“任鵬雲!目中無人,濫殺無辜,特此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師月歆一臉清冷,漠然走出了演武場,留下來一眾目瞪口呆的凌山弟子。
凌山劍宗內殿。
秦陽鬆開了陳青璇,望着緩緩走進來的師月歆,輕轉着拇指的白澤扳指。
因為狩靈蟲將師月歆的精神控制,融入了秦陽的大腦,藉助玄而又玄的精神感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師月歆的內心深處。
師月歆表面是一個絕美超塵的美人,但在她那俯視一切的高傲下,卻隱藏着連她也不曾發現的黑暗一面,真要說起來,連刁蠻狠辣的陳青璇都要比她善良得多。
秦陽現在做的事情,就是一步步揭開她的黑暗面,將她拖入無法回頭的深淵后,師月歆便能成為他第一把劍。
傳自和之國的無上劍道八岐天獸,一位天賦絕倫的黑暗仙子,他的第一把劍,絕對會鋒銳到震撼北離大陸!
“師父,你怎麼能殺了大師伯?”陳青璇一臉不可置信。
“出言侮辱宗主,不是死罪是什麼?”師月歆冷冷的反問道。
陳青璇後退了兩步,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師月歆變得有些陌生,讓她認不出來了。
秦陽望了一眼旁觀的解心遠,發現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波動,如此隱忍不發,更堅定了秦陽殺他的決心。
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下來,倖存的凌山弟子開始收拾殘局,埋葬死人屍首,清理建築廢墟,師月歆最後一劍離捭闔,毀壞的建築比巨霄鷹群還要多。
師月歆一劍斬殺了任鵬雲,只有陳青璇提出了一些異議,其他的凌山弟子,包括任鵬雲的親傳弟子在內,都敬畏於師月歆的強大武力,沒敢說什麼。
傍晚,刁山來到了凌山,不過秦陽又讓他回了一趟銀華城,去王府里取一壺美酒和一對龍鳳杯。
秦陽這一趟來凌山,讓刁山準備很多東西,但現在看來,他只用得上一副寂滅散了
寂滅散,是一種霸道至極的毒藥,在北離大陸五十大毒物中排名第三十四位,擁有至強至烈的剛猛毒性,中者會受到從內部腐朽成一灘粉末。
這是另一個秦陽偶然得來的霸道毒物,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現在該到了它物盡其用的時候了。
刁山取來了美酒和龍鳳杯,秦陽下好了寂滅散,送去了師月歆房間。
“凌山出現了這麼大變動,解心遠卻一直無動於衷,我覺得你是時候和他談一談了。”秦陽把酒放在桌子上,靜靜望着師月歆的神色變化。
師月歆黛眉微皺,清冷的神情十分抗拒:“你要對我凌山劍宗趕盡殺絕?”
“不是斬盡殺絕,是永絕後患。”
秦陽笑了笑,表情像一個誘人進入深淵的惡魔,輕聲道:“是殺掉解心遠一個,還是殺掉凌山劍宗滿門,這個取捨,應該比較好做吧?”
凌山劍宗和清白之軀,是師月歆內心最為看重的兩樣東西。
觀海殿。
師月歆和解心遠兩人相對而坐,師月歆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解心遠面前。
“解師兄,凌山遭受了這麼大變故,當是我宗門的一個劫數。”師月歆淡淡道。
解心遠望了一眼面前的酒,臉色有些難看,強笑道:“呵呵,宗主多慮了,我凌山劍宗一定會長盛不衰,傳承百代的。”
師月歆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緩緩道:“解師兄,喝了這杯酒,你就離開凌山劍宗吧,我也有自己不能說的苦衷。”
解心遠見她先喝下了酒,頓時放心了,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嘆聲道:“想當年,我們三人跟着師父學劍,我二人都資質平平,就屬擁有天生劍魄的你資質最強,將來成為天位三境的強者,立足於劍道之巔也不是沒可能……”
師月歆神色清冷,沉默不語。
解心遠笑了笑,剛要繼續說,卻驀地臉色一變,全身劇烈顫抖了起來。
“解師兄,你怎麼了?”師月歆愣了一下。
“你……”
解心遠從凳子上跌落,臉色扭曲痛苦,一手指着師月歆,卻只說出了一個字,眼神就瞬間渙散,完全喪失了生機。
不消片刻,解心遠溶解成了一灘粉末,微風吹拂,粉末順風而舞。
師月歆怔怔失神,眼神有些哀傷,跌坐在板凳上,半天沒有動靜。
解心遠死了。
秦陽拔去了心頭的一根刺,他猜到師月歆一定會換掉毒酒,所以就沒有在酒里下毒,而是在那一對龍鳳杯的龍杯上,抹上了寂滅散。
解心遠的死訊傳遍了整個凌山劍宗,師月歆說他死於疾病突發,雖然疑點重重,又不見屍首,卻半天沒有人敢說話。
終於,沉默良久,陳青璇站了出來,一臉忿然,怒視師月歆:“師父,你為何要說謊?”
“我說什麼謊了?”師月歆反問道。
“我看到秦陽端了一壺酒給你送過去,你又在和二師伯喝酒,現在二師伯突然暴斃,難道不是你們二人合夥害死了他?”陳青璇怒聲問道。
“荒唐!”師月歆慍怒道:“解心遠是我劍宗的長老,我有什麼理由要害死他?”
“呵呵……”陳青璇冷笑一聲,狠狠瞪了一眼秦陽,“你沒有,不代表他沒有,一對姦夫淫婦,恐怕以後凌山劍宗要改姓秦了吧?”
“住口!你個孽徒,竟然當眾侮辱師尊,真是大逆不道!”師月歆眼眸中閃過一股怒氣。
“師父?你不再是我師父了。”
陳青璇一把扔掉了劍,轉過身便朝殿外走去,頭也不回道:“我陳青璇今日退出凌山劍宗,這個藏污納垢的骯髒地方,我待一秒都嫌臟!”
一時間,場面上頓時鴉雀無聲,一眾凌山弟子怔怔無言,師月歆面色冰冷慍怒,卻也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秦陽吹着口哨回到了驚蟄小院,一邊轉着拇指的白澤扳指,一邊仰視着夜空中的明月,目光中滿是野心。
凌山劍宗,他目前所掌握的第一股勢力,雖然損失了任鵬雲和解心遠兩大戰力,凌山劍宗已經元氣大傷。
但是,只要有師月歆這個愈見黑化,潛力無窮的女人,凌山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接下來,便是銀華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