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自己選的路

林清顏好言安慰他，此刻的林軒已經有些氣急了，還帶着幾分委屈，她只能慢慢安撫對方。

“我覺得她從前應該是不知道的，我能看出來，她實際上還是依賴你的，只不過可能一下子遭到巨變，所以心境不似從前了。”

是嗎，林軒閉上眼睛，回想起之前的兄妹情深，覺得鼻尖都在發酸。

“其實你不必如此，她要如何都是自己的選擇，所以換了誰勸都是一樣的，她已經認定了秦文淵是她的救贖，即便是從小教養她的相府，她如今也不相信了。”

林軒默不作聲，又灌下一杯酒，他盯着桌上的某處發獃，末了嘆口氣。

“反正我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連父親都在勸，說她想清楚了是不是一定要嫁給秦文淵，她說是，既然如此，我們就都不再勸了。”

像林清顏說的，路是她自己選的，也是她自己要一條路走到黑，不管他們在旁邊如何勸說，林雅兒都沒有要聽的意思，反而埋怨他們多事。

那就隨她去吧，丞相府將她精心教養這麼大，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如果硬要說相府殺了她的母親，那就先看看奶娘都做了些什麼事。

偷換相府親近，中間還暗害秦王，她死一次根本不夠，林雅兒想用這個責怪他們，實在太過勉強。

“大婚就定在三日後，也是她的意思，準備倉促，但她也不甚介意，只想着趕緊嫁入海郡王府，跟秦文淵廝守一生，至於丞相府，早就被她拋諸腦後了。”

三日後雖然也是吉日，但未免太過倉促，一個世子，加上林雅兒是丞相府的人，這般倉促實在不合禮數。

林軒略帶幾分厭煩的該林清顏解釋，其實林雅兒根本不是以正室的身份嫁過去的，相府也不可能讓她以大小姐的身份成親。

所以一個妾室，一個身份不明的妾室，自然將就不了多大的排場，等成婚那日也不用多大的規制，一頂小轎從側門抬進去就算完事。

她既然愛慕秦文淵，那就不必將就這些東西了，這些她自己是清楚的，所以也無須可憐她，都是她自己選的。

林清顏聽完他說的不由唏噓，林雅兒這回可真是豁上一切都要嫁給秦文淵了，真的值得嗎？

“說實在的，如果單單看她對秦文淵這份執着，我還是挺佩服她的，能愛一個人到這種地步，放棄尊嚴，放棄所有人的關心，放棄自己的一切都要嫁給他，也真是挺厲害的。”

當然這話她不能跟林軒說，所以只能偷偷跟小金子感慨一下。

“如果單單看她的話是這樣，但秦文淵未必就那麼喜歡她，不然的話也不會沒找過她，不會拖了這麼久都不跟她成婚。”

小金子有些不屑，這種感情有什麼好的，根本就是蠢的沒邊兒了，佩服是佩服，不過是佩服她竟然能蠢成這樣。

將自己的一切都押在別人身上，這無疑是最蠢的愛情了，它還是更喜歡自家宿主這樣的，即便是沒了秦宇，她也一樣可以活的很好，沒人可以左右她。

“你說的也是，即便是丞相府這邊有推脫之詞，但如果秦文淵真是那麼喜愛林雅兒，他總能找到辦法的，不會由着拖沓下去。”

她有些感慨，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值得做這麼多嗎，這回林雅兒可真是與全世界為敵，都要嫁給秦文淵了。

“不過管她值不值得，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她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小金子趁着林軒沒注意，偷偷喝了他的酒，滿足的咂咂嘴。

“宿主，咱們等着看就行，她一意孤行的下場是什麼，用不了多久就該知道了。”

林軒抱着酒壺猛灌，被林清顏奪了下來，皺眉道，“你要是想買醉可別來我這裏，不提供照顧酒鬼服務，真要是喝醉了就自己爬回去。”

林軒笑了笑，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自己來這裏喝醉了好多次，都是林清顏讓夥計給送回去的，她是怕自己喝悶酒心裏不痛快。

“我沒事，今天來你這裏說說，心裏好受多了，回去還得操辦大婚事宜，不會喝醉的。”

他認了，不管林雅兒如何看他，如何看相府，他都認了，不會再往心裏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這盆水還沒嫁出去就忙不迭的要他們往外潑，自己還操心個什麼勁兒呢。

但願她去了海郡王府能照顧好自己，聽說秦文淵在府上養了不少女人，她心氣高，也不知能不能容得下。

林軒搖搖頭，在林清顏不滿的目光中喝下最後一口酒，抹抹嘴，說著自己改天再來，然後就離開了。

“你去跟着他，等他好好回府了再回來。”

林清顏吩咐一個夥計，怕林軒半路出事，讓夥計偷偷在背後跟着看着。

“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她嘆氣，“等他再來就是林雅兒大婚結束后，希望那個時候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林軒雖然喝了幾口酒，但是真的沒有醉，自然也察覺到了後面的人。

認出是酒樓的夥計，他不由得笑笑，老闆娘總是貼心的很，他不想讓對方擔心，所以也沒阻攔，一直到自己進了府夥計才回去。

看着府上到處都掛上了紅綢，林軒長長吐出一口氣，打起精神來操辦事宜。

馮媛媛也在清點嫁妝，雖說林雅兒的身份有些尷尬，但林世元和方氏到底不忍她孤苦，給的嫁妝也不少，算是暗裏給她撐了撐臉面。

“夫君，你回來了，”馮媛媛沖他笑笑，待他走近微微蹙眉，“你去喝酒了？”

林軒抱抱自己的娘子，“去找老闆娘喝了兩杯，就兩杯。”

馮媛媛見他眼神清醒，而且酒味沒有那麼重，也就放心下來，有清顏在，想必也不會讓他喝多。

“最近事忙，所以想喝酒再等等，莫要誤事才好。”

林軒點頭答應，這事當然指的就是大婚，即便再糾結，那該做的也得做，馮媛媛很是聰慧，方氏被罰的時候都是她在當家，也管理的井井有條。

林世元已經打算將家裏交給兒媳打理，至於方氏，蠢頓至此，還是趕緊把管家之權交出來吧。

“對了，今日雅兒還來看過，說喜服不滿意，想改一改。”

馮媛媛心中嘆氣，都什麼時候了，日子是她自己定的，還定的那樣急促，哪裏有時間修改喜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