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際會寧都 第318章 蕭鉉秘事
岳磐龍如往常一般，前往中山王府準備找明玉瑤。
剛到王府，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因為門口幾個僕人正在架着梯子貼囍字，紅紅的燈籠和對聯，整個明家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嗯？明家有什麼喜事嗎？岳磐龍心裏想道，他倒是沒有聽明玉瑤說起過。
於是他上前，叫住一個正在貼對聯的僕人，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是有什麼喜事嗎？”
那僕人轉頭，見到是岳磐龍，他自然是認識的，於是說道：“原來是岳大俠啊，您還不知道嗎？公主沒有跟您說嗎？”
岳磐龍聽到他這話，心裏“咯噔”一聲，暗暗覺得有一些不好的感覺。
“嫁妝”這二字是什麼意思他懂，意思就是王府有人要出嫁了，這喜事並不是娶親！
“說什麼啊？我都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岳磐龍說道。
“哦，這也難怪，公主最近是有點忙，畢竟要去挑選嫁妝，還要準備衣飾。”他笑着說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明玉瑤會嫁人，而且嫁給誰他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似乎也沒有人跟他說一聲。說到底，明氏還是把他當一個外人，他想道這兒心裏一陣失落。
“衡兄，你知不知道你玉瑤在哪裏？”岳磐龍迎面撞見了明衡，就開口問道。
能夠有這麼大陣仗的人，明氏王府之中也就只有公主這種級別的人物了。
但是明氏的幾位公主他都知道，其中有三位公主都已經嫁出去了，還有一位公主尚未到成親的年紀，而待字閨中的就只有十九公主明玉瑤了。
“岳兄找玉瑤有事？”明衡說道，“今日是玉瑤的大喜之日，如果岳兄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吧？”
“我有事要見玉瑤，請衡兄帶我見一見，可以嗎？”岳磐龍自然不想放棄，他想問清楚明玉瑤到底是嫁給誰。
“玉瑤啊？我今天早上才見過她呢，她一直在自己的房裏啊，不過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我問她她又不肯說，真是奇怪！”明衡知道岳磐龍已經開始入局了，裝作十分平淡的語氣，隨口說道。
岳磐龍還是想要問個清楚，他沒有去過明玉瑤的房裏，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個，於是又問道：“你能帶我去找一下你玉瑤嗎？”
這時就有一個丫鬟跑過來開了門，岳磐龍認得這個丫鬟，是她貼身丫鬟，名叫菱兒。
“菱兒，你怎麼會在這裏？玉瑤公主在嗎？”岳磐龍問道。
“好吧！”明衡說道，隨後帶着他進入了明玉瑤的院子。“吶，這個院子就是玉瑤的院子，你去吧......”
岳磐龍走進院子，來到貼着大紅喜字的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一陣沉悶，過了一會，明母的聲音又響起：“你跟岳大俠說，玉瑤現在很忙，沒有空見他，讓他先走吧！”
其實她這般大聲說，岳磐龍很明顯能夠聽得到，看來，就連她也不想見到自己。
“菱兒，是誰啊？”屋內一個聲音問道，岳磐龍聽出來是明玉瑤的母親的聲音。
“夫人，是岳大俠！”菱兒朝屋內回應道。
她穿着這一身是格外美麗，頭上戴着金釵，臉上點點腮紅，然而這些華麗的妝容卻掩蓋不了她那雙通紅的雙眼。
“你來幹什麼？”她的聲音嘶啞，這些天她都一直是以淚洗面，嗓子都哭啞了。
“玉瑤，咱們能見面說一會話嗎？”岳磐龍沒等菱兒逐客，朝屋內喊道。
接着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只見穿着大紅袍新娘服飾的明玉瑤走了出來。
過了半響，她才把頭抬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多謝岳大俠，如果沒有什麼事，就請回吧！”
岳磐龍十分不適應她口中的這聲“岳大俠”，以前她都是叫自己“岳大哥”，他的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良久，才說出一句：“你嫁到哪裏去了？可以跟我說說嗎？”
“我……聽說你快要成親了，我來……我來，看看你。”岳磐龍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
明玉瑤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她眼眶中的淚水都快要流出來了，為了不讓岳磐龍看到，她頭微微往上仰着，不讓淚水給流下來。
“不必了！我嫁到哪兒與你都沒有關係！請回吧！”她手一拂，長長的紅色袖袍帶着一抹風，甩在岳磐龍的臉上。
“玉瑤，我.....我們也算朋友一場，你......”
“怎麼？岳大俠還打算等我嫁過去了，來串門嗎？”她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我就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玉瑤，你聽我解釋……”
“你不要叫我玉瑤！我們之間，也沒有這麼熟絡，以後……也，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明玉瑤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裏，只留下一臉失落，不知所措的岳磐龍。
“我自認為我對你一片真心，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可你就是無動於衷！我當初問你可願娶我時，你是怎麼說的？”她聲音逐漸提高，眼中的淚水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我不能娶你！瞧瞧，岳磐龍岳大俠，你這話說得多麼大義凜然，說得多麼問心無愧！你既然都不願意娶我，那我有跟你有何干係？”她心中的怨恨與怒火似乎已經到了頂峰，語氣之中帶着濃濃地恨意。
冬至，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長之至。
寒霜八千拂人面，驟緊單衣御冬風。寒風吹動着院子裏枝葉凋零的老樹，發出呼呼的聲響。
回到房裏的明玉瑤再也忍不住，趴在自己床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玉瑤，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過了今晚，你就是蕭家的人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母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有些心疼地說道。
風吹着岳磐龍失落的心，他像一隻斗敗了的公雞，頭低着，離開了這座小院。
他腦子裏一直在回想着明玉瑤的話。
岳磐龍抬起頭，天空被烏雲籠罩，風中還帶着絲絲細雨。
哦，起風了。
明玉瑤的話讓他啞口無言，他來找她本來是有許多話想要說的，可是當自己看到她穿着大紅霞袍站在自己面前之時，嘴裏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我會有心痛的感覺？我一直把玉瑤當妹妹一樣看待，妹妹出嫁我不是應該開心，應該祝福的嗎？”岳磐龍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着自己，在他不曾察覺之際，明玉瑤已經悄然在他心中站了很重要的一個位置。
“我不能娶你！瞧瞧，岳磐龍岳大俠，你這話說得多麼大義凜然，說得多麼問心無愧！你既然都不願意娶我，那我有跟你有何干係？”
“那我跟你有何干係？”她說出這句話時看着他的眼神他永遠也無法忘記，有狠心？有痛苦？還有憎恨？
“衡王子殿下，我想才想事情沒有注意，還望見諒。”岳磐龍抬起頭就看到了明衡那憤怒的臉龐，歉意地說道。
“你想什麼呢？你已經見過玉瑤了吧？”明衡見他是從明玉瑤的那個院子的方向走過來，便問道。
他低着頭，失落地往外走，不想頭卻撞到了一個人。
“走路能不能看着點？”明衡此時正要去見一下自己妹妹，畢竟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地嫁過去，沒想到剛到門口卻被岳磐龍撞了個滿懷，他十分不爽。
“殿下，玉......公主到底是嫁給了誰？怎麼會這麼突然？”岳磐龍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了這個一直困惑的問題。要不然要他怎麼回答？
“你不知道？”明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也不能笑出來，畢竟要套路他。
“見過了。”
“玉瑤心情如何？有沒有發脾氣？”他試着問道，自己的妹妹的性子自己很清楚，雖然她平常喜歡耍些小性子，但是卻很長輩的話，所以對中山王做的決定，沒人任何人敢反駁。雖然明玉瑤聽了父親的話，但是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而且......玉瑤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如果還不嫁出去的話，就嫁不出去了。蕭家是一門不錯的親事，玉瑤嫁過去，一定會幸福的。”
“不行！玉瑤嫁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蕭鉉！”岳磐龍卻反對地說道。
這幾天岳府上上下下忙個不停，怎麼著也得聽說了吧，他哪裏知道岳磐龍這幾天都在忙着追查宅院被燒毀的元兇，根本沒有關心明玉瑤所發生的事，他也根本就想不到燒毀宅院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見岳磐龍木訥地點頭，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明衡只好無奈地說道：“宅院被燒毀的那天，巡城司的蕭鉉蕭都尉剛好路過，並且救下了玉瑤。父王見蕭鉉一表人才，而且也十分喜歡玉瑤，再加上上次問你願不願意娶玉瑤，你沒有同意。”
“你說的是真的？”明衡知道他查到了蕭家的身上，心裏是十分興奮，但是卻裝作一臉疑惑的神情。
“是，這其中跟蕭家有脫不了的關係！”
“為什麼？”明衡問道，其實他心裏早就知道了，這些天他早就將燒毀宅院的線索故意朝蕭家引，好讓岳磐龍將懷疑的目標轉移到蕭鉉的身上，只有這樣，才能將岳磐龍最大刺激化。
“我查到了一些線索，放火燒毀宅院的人，可能跟蕭家有關係！”岳磐龍說道。
“沒有證據，沒有用。”明衡搖了搖頭，“父王已經做了決定，如果你不能拿出證據出來，這門親事，是無法阻止的。”
“我......”
“證據呢？”
“證據......我沒有。”岳磐龍十分無奈地說道，他只是找到了一些與蕭家有關的線索，但這也做不成證據。
他實在是拿不出證據出來，也無法阻止這門親事，頓時覺得有些沮喪。
明衡鬆開了他，岳磐龍整個人都悵然若失，他沒有辦法讓明玉瑤不要嫁過去，也做不到讓她違背明氏的安排。
“你什麼你？”明衡一把抓住岳磐龍的衣領，“如果這件事真的與蕭家有關係，那就是將玉瑤推進火坑。你難道......還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岳磐龍一臉頹廢，“我......什麼也做不了。”
“玉瑤喜歡你，我是知道的。你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經歷了不少生與死。我不相信你對玉瑤毫無感覺！既然，你心裏也有她，當初父王問及你可願意娶玉瑤的時候，你為何拒絕得這麼乾脆？”明衡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戳他的內心。
“我心裏有玉瑤？”岳磐龍捫心自問，她的身影在他的腦海里一直是無法褪去。
“怎麼？無話可說了你還決定要去讓玉瑤不要嫁給蕭鉉嗎？”
“我......”
風起之時，雨淅瀝瀝地落下，街道之上已經有不少人撐起了油紙傘。
明氏王府外的正街之上，一匹高大的駿馬之上，一位俊朗的少年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穿一襲喜慶的蘇綉紅色錦袍，腰系五彩蠶絲白玉帶，足蹬青緞白底小朝靴，騎在駿馬之上，臉上掛着止不住的笑意。
初見她時，她從閣樓之上落下，一襲藍銀百蝶花衣如天上的仙女下落凡塵，不可褻瀆。然而她的性格卻與自身的形象完全不同，這讓葉風心生好奇之心，漸漸地，他發現岳劍梳這個女子好強而又蠻不講理的外表之下隱藏着一顆脆弱的心。
自己在心疼她的同時，這個女子也在漸漸地走進了他的心裏，當得知她葬身火海之中之時，自己是多麼悔恨，恨自己為何不在她的身邊。
“這陣勢不小啊，看到那新郎的穿着沒有，那是咱們寧都大家族娶親的儀裝啊。”
迎親隊伍來到王府之後，後面已跟着一大群圍觀的人，遠遠看起來氣勢是十分地足。
雨下的也不大，他沒有撐傘，任憑小雨落在他的身上。幾個小廝也是穿着喜慶的服飾，抬着一頂八台大轎緊緊地跟着他身後，還有些人敲着鑼，吹着笙，樂器之聲響徹在整條大街，整個隊伍很長，大紅的顏色給這個沉悶的下雨天平添了幾分喜慶，引得不少路人圍觀。
“哎呀，這是誰的迎親隊伍啊，好像是到中山王府啊！”
“哎呀！迎親的來了！我可要好好的去瞅瞅！”丫鬟們聽到外面的樂鼓聲和鞭炮聲，開心得像一個過年的孩子，小跑着出了客院。
沒過一會，她們小跑着回來，手舞足蹈地在岳磐龍左右面前竄來竄去，然後興奮地說道：“岳大俠！岳大俠你知道嗎？我看到駙馬爺了！好帥啊！”
“姑爺來了！”一個王府的下人看到迎親隊伍之後往岳府里大聲喊着，奔跑了進去。
不用他的喊，迎親隊伍的樂器和喜慶之聲這麼大，早就傳進了王府之中。也順帶着傳到了一臉失落的岳磐龍的耳中。
而此時，蕭鉉已經下馬走進了王府的大堂，中山王帶着一眾明氏之人，坐於大堂之上。
“蕭鉉參見王上！”蕭鉉上前就跪到中山王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岳磐龍聽到他的這話，臉一黑，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說道：“你說什麼？！”
丫鬟一愣，剛才的興奮被他這冰冷的一句話給澆滅，她一臉狐疑地仔細打量着岳磐龍，然後說道：“我什麼也沒說……”
“菱兒，把玉瑤請出來吧！蕭大人都已經等不及了！”中山王對着身邊的丫鬟說道。
隨後，明玉瑤的母親扶着她走了出來，她穿着一身紅色的嫁衣，顯得格外美艷。
“好好好！蕭鉉，你今天是新郎官，起來吧！”中山王滿臉都是笑容，又看着屋外一臉失落的岳磐龍，心裏知道岳磐龍已經入局了。
“謝王上！王上，蕭鉉今日八抬大轎，迎娶公主殿下，請王上應允！”
髮鬢正中戴着聯紋珠荷花，兩側各一株盛放的並蒂荷花，垂下絞成兩股的珍珠珊瑚流蘇和碧玉墜角，中心一對赤金鴛鴦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十分光彩奪目。
蕭鉉看着她此時的這副新娘妝容，整個人都呆住了，比他當時救出她來的時候所見到的明玉瑤要驚艷百倍。
明氏是王室，對於嫁衣是格外的考究，首先是錦茜紅妝的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綉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綉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有婉轉溫順之態，好似要活過來一般。
而下身是桃紅緞彩綉，雙花鳥紋描銀十二留仙裙，裙上綉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
“無妨，你可以帶玉瑤走了。”
此時，蕭鉉已經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當看到明玉瑤身披嫁衣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已經飛上了天了，自己真是一個幸運兒，他也慶幸自己的“多管閑事”救下明玉瑤，才有今日的幸福。
“蕭大人？”看着痴痴的蕭鉉，中山王呼喚着他。
“啊！王上，臣失態了！”蕭鉉連忙說道。
“娘子，為夫背你上花轎！”他對明玉瑤說道，然後背對着她，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
她臉上並沒有一點兒欣喜，她左右掃視着整個大廳，並沒有她熟悉的那個身影，一陣失落從心底升起。
“蕭鉉，你還愣着幹什麼？吉時已經到了，趕緊背玉瑤上花轎啊！”中山王妃一臉笑容地對他說道。
“噢！是！”蕭鉉說著，走到了明玉瑤面前。
明玉瑤木訥地走上前，輕輕地趴在蕭鉉的背上，這時房間裏的眾人這才喜笑言開。
隨着樂器之聲地響起，蕭鉉背上了她，邁開了第一腳。
“玉瑤，你還在看什麼？還不快去？都快誤了時辰了！”中山王見蕭鉉的姿勢已經擺了半天了，她還杵在那裏，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去吧！他是不會來的。”明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很快，所有人跟隨着他們出了大堂，越過青石路，一直到達門口。
“快看！新娘子出來了！”
“新郎背新娘上花轎咯！”王府的下人高聲唱喏，周圍的人讓出一條通道。
明玉瑤的的身體卻是很輕盈，蕭鉉是一個武夫，他背着並不費力。
“想那蕭氏也是好福氣啊！娶到了如此女子！”
“公主嫁到蕭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啊！蕭鉉大人可是掌管蒹葭門的巡城都尉呢！真心祝願他們能百年好合！”
“哇！新娘子好美啊！”
“不愧為公主啊，長得跟仙女一樣啊，不但長相如此出眾，眉宇之間居然還有一股浩然正氣！”圍觀的一個瞎吹捧的人把明玉瑤的愁容吹成了浩然正氣，也是沒誰了。
“是啊，公主也是忠孝之人！不過，這兩家相隔又不遠，有空就多回來便是了！”
周圍的人見明玉瑤在他的背上一直回頭望，都估摸着她是捨不得娘家。
周圍的人的羨慕、誇讚、祝福之聲，讓蕭鉉有一些飄飄然。
“新娘子還一直往回看呢，她這是捨不得娘家啊！”
“轟轟！”
“且慢！”正當蕭鉉要將明玉瑤背上花轎之時，一個不適宜的聲音伴隨着一聲悶雷之聲響起。
明玉瑤始終沒有見到自己牽挂的身影，又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之聲，便輕輕回過頭，緩緩閉上雙眼，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吉時已到！新娘上花轎咯！”當蕭鉉將她背到花轎之前，一旁的小廝高聲唱喏。
“你放手！”明玉瑤被他拉出花轎，用力將他的手給甩開，然而她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根本掙脫不了武藝高強的岳磐龍的手。
“岳磐龍，你要幹什麼？”中山王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一步上前質問道。
這一聲“且慢”伴隨着一聲驚雷將眾人圍觀新娘上花轎的氣氛給打斷，吹笙敲鼓的人也放下手中的樂器。
所有人盯着院子內不知何時走出來的一個藍色錦緞衫的男子，他飛快走到蕭鉉面前，一把推開他，然後右手抓住已經坐到花轎之上的明玉瑤，說道：“跟我走！”
“這是誰啊？怎麼冒出這麼一個人？”
“居然還抓着公主的手不放，莫非他這是要搶親？堂堂明王府的喜事，居然被他給破壞！”
“岳大俠，你這是何意？”王妃緩緩走過來，問道。
“玉瑤不能嫁給他！”岳磐龍的眼神十分堅定，目光直視着王妃，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這下就有趣了，這可是中山王明氏啊，蕭家也不好惹，這突然出現搶親，這是誰給了他的勇氣啊？”
“我打賭，他的下場會很慘！有沒有要跟我賭一賭的？”
“這不用想都知道好吧？這大喜之日被他突然出來給破壞了，明氏與蕭氏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周圍圍觀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岳大俠，我知道你們江湖中人，不拘泥於小節。但是在寧都也有寧都的規矩。玉瑤嫁給蕭氏，已成定局，你卻橫加阻攔，到底意欲何為？”中山王走上前來，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