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國師大人施法
言罷就帶着自己的童子去殿外設了香案，焚香畫符，又沖了靈水，拜了天宮星宿開口掐指測算。
所有人俱都緊張的看着他，一時倒是連吳太后痛苦的呻吟聲也都充耳不聞。
國師大人神色凝重的掐算半晌，到了後面就是面色鐵青。
眾人一見這個架勢，都是心中暗嘆不妙。
“國師大人，怎麼樣？”詩畫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難道真是這宮裏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說話間她自己就已經開始覺得脖子後面冷颼颼的，探頭探腦的四下里張望。
國師大人卻沒理會她，直接越過她，進了殿裏重新給上官炎和李長安行禮道：“回稟皇上娘娘，太後娘娘確乎真是受了邪術的壓制了！”
“什麼？”吳太醫等人都是猛然一驚，神色駭然的倒抽一口涼氣。
誠然他之前那麼一提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念頭，不曾想真被猜中了。
“在宮裏？”上官炎才面沉如水，神情之間卻沒有多大的波動。
“不是！”國師大人道：“微臣這會兒也不好說，只能大略估算出那邪物是出現在皇城西北那一帶。”
“那就帶人去挨家挨戶的搜！”上官炎想也不想的冷聲說道，語氣森然，帶了明顯的怒意和凜冽的殺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勉強的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是！”國師大人連忙應了，趕緊退了出去。
回過神來，上官炎才又看向床上疼的神志不清的吳太后，皺眉道：“母后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有合適凝神靜致的方子開一道吧，好歹替她定定神。”
“是！”吳太醫等人也是如坐針氈，半分也不敢怠慢的開了方子，道：“既然娘娘的情況特殊，鎮痛的藥物還是不宜隨便服用的，微臣開一劑安眠散，讓太後娘娘睡下，會好上許多。”
“嗯！”
上官炎點了頭，詩畫趕忙親自帶了藥方出去，煎藥服侍吳太后喝了，吳太后睡下去之後果然才跟着安靜了下來。
上官炎和李長安坐在廳中等着。
國師大人天降奇兵去的突然，大半夜裏，京城西北角那一帶鬧了個雞飛狗跳，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卻是張虎匆匆自外面進來，稟報道：“陛下，瑞親王帶着親王妃在慈寧殿外求見，說是要當面向皇上和太後娘娘請罪的！”
瑞親王府就是坐落在皇城西北，從國師大人點出了那個方向李長安就已經明白過來了上官炎的打算。
“瑞親王？”上官炎冷然的勾了下唇角，臉上表情明滅不定。
“國師大人帶人出宮搜查，瑞親王殿下聽聞太後娘娘被人施了咒術，本王攜王妃進宮探望，卻意外在王妃那裏發現了不幹凈的東西。”張虎道。
李長安心裏冷笑一聲……
這個上官玉的反應還真是有夠快的，居然當機立斷的就把高媛給推了出來，就說如果是挨家挨戶搜過去國師大人也不能這麼快回來，卻原來是上官玉主動出手了。
這樣一來……
要拖他下水反而不容易了。
巫蠱之術雖然是禁忌，罪可禍及九族，但所謂九族之說在皇室之間的界限卻劃分的十分模糊，再有上官玉又是吳太后的親兒子，沒有拿住他的手腕，想要強加一個謀害太后的罪名給他，這就十分牽強了。
李長安的心中難免帶了幾分失望。
上官炎卻好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只就冷嗤一聲道：“他的意思是親王妃施咒迫害母后了？”
“是！”張虎道，將手裏一個小包袱送上來，“這是從親王妃院子裏搜出來的布偶和符咒，咒的的確是太後娘娘！”
上官炎並沒有接那東西，只就不耐煩的看了眼，這才鬆了口道：“那就把他們帶進來，當面對質吧！”
“是！”張虎應了，轉身出去，不多時上官玉和高媛就從院外走了進來。
上官玉的面色冷凝，帶了濃厚的煞氣和怒氣。
高媛則是神色惶惶的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架着。
她才剛剛小產，這會兒正是虛弱的時候，又被從床上強行拉下來，這會兒整個人虛弱的像一張紙，蒼白又虛弱的十分可怕。
“臣見過皇上！”上官玉一撩袍子當先跪下。
他不想喊李長安，他心裏說不出的憋悶難受。
上官炎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也不廢話，直接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是臣治家無方，一時失察沒有發現家中竟然出了這樣包藏禍心的毒婦，所以特意帶她進宮向皇上母后和皇上請罪，請皇上責罰。”上官玉道，面色沉靜，不卑不亢。
這種情況下上官炎也不強求什麼，手中攏着茶葉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是饒有興緻的越過他去看了眼跪在院子裏台階下面奄奄一息的高媛道：“你說親王妃謀害母后？那麼……理由呢？”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是高媛做了這樣禍及滿門的蠢事……
那麼總要從吳太后這裏再拿出一點見不得人的內幕來你才能說的過去。
誰都別想要就這麼全身而退。
上官玉的眼睛赤紅，咬緊了牙關，因為隱忍的厲害，腮邊肌肉隱隱也帶了幾分抖動，面上卻依舊維持一副鎮定的表情道：“王妃她剛剛小產，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許也不是有意為之。”
這樣說著，他也就不得不改變了立場去給高媛求情道：“還請皇上酌情從輕發落吧！”
上官炎一旦出手，又哪有會叫這母子兩人一起全身而退的道理。
李長安的唇角牽起一抹隱晦的冷笑，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沉吟道：“下午親王妃是在這裏出的事呢，回去她就對母后做下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上官玉的呼吸一窒，冷冷的對上她的視線。
李長安也不管他是個什麼看法，只就眸子一轉，看向了上官炎道：“皇上，恕臣妾直言，所謂無風不起浪，親王妃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必定是事出有因，若是真叫她誤會了母后什麼，傳出去怕是會對母后的名聲有妨礙！”
高媛此時已經太過虛弱，再加上上官玉的有意為之，本就沒準備給她機會叫她開口辯駁什麼，這會兒被兩個婆子扶着懨懨的神情恍惚，指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上官炎側目看向她，唇角勾了勾，不徐不緩道：“以皇后之見呢？”
“親王妃神志不清，怕是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下午是李院判替她診的脈，不若還是把李院判叫來，再仔細問問吧！”李長安道。
上官炎想也沒想，直接就點了頭，“張虎，去宣李院判！”
此時上官玉才面色狐疑的拿眼角的餘光打量了李長安一眼……
高媛小產的事情蹊蹺，雖然她自己口口聲聲的指控李長安，可在上官玉的心裏也還沒有全信，只是這會這個女人卻是這樣胸有成竹的要傳李院判來？
只就這個樣子來看，她對整個事情該是瞭若指掌的。
難道……
一切真的都是她的手筆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