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六十八結局篇之相愛相殺
章五百六十八結局篇之相愛相殺
毒蛇總是喜歡偷襲,喜歡在淬不及防的時候咬人一口。
在一旁的玄清羽儘管全身中毒,內力和經脈在慢慢的損毀,卻依舊不改那顆狠毒的心,她更加恨了,她要殺了他們兩個人。
她依舊幻想着將天下奉送給離墨淵,重新回到離墨淵的懷抱。
她堅信離墨淵是愛自己的。
這樣的她不免可悲。
她拚命的從地上爬起來,哆嗦的手握着長劍朝芷茶刺去:“賤人!你去死吧!”
然而,銳利的劍刃並未刺向芷茶的胸口。
白衣勝雪的離墨淵如陣陣春風一般席捲而來,帶着玄清羽熟悉的竹子清香味道,離墨淵就這樣用他的長劍揮開了玄清羽的長劍。
一個人,莫大的悲哀就是自己愛的人在自己面前維護着他所愛的人。
那年,驚鴻一瞥,我深愛着你,無法自拔。
你喜歡白衣勝雪,翩翩公子的樣子,我便追隨着你每日都一襲白裙,只希望與你更加般配。
玄清羽猙獰狠毒的眸子在觸及到離墨淵時又變的溫柔了,她的柔情至始至終只給離墨淵一個人,她紅紅的佈滿淚水的眼圈深情款款的看着離墨淵,胸前雪白的衣襟被染成了紅色。
離墨淵握着的長劍直直的刺進了玄清羽的胸口,鮮血一滴一滴的順着劍刃流下來,她眷戀的看着離墨淵,眸里有傷心,有愛戀,有不舍,就是沒有怨恨。
她是不會怨恨離墨淵的。
玄清羽全身癱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窩在離墨淵的懷裏,沒想到他的懷抱還是這麼溫暖,這麼有安全感,玄清羽眷戀的流着眼淚,她擎起手緩緩的撫摸着離墨淵的臉頰,用盡她一生的溫柔和柔情慢慢的說:“墨淵,能夠死在你的懷中,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芷茶望着玄清羽死不瞑目的樣子並未升起同情之意,她的執念太深,若是能夠善良一些,自然一些,也許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練六神絕學這個邪功的人總是要為自己付出代價的,走到最後若是敗給了這門邪功連個全屍都沒有。
只見玄清羽的屍首慢慢的化成了一堆白骨,凄慘的堆在了地上。
離墨淵閉了閉眸子,捏了捏眉心,視線落在芷茶身上,她細碎的青絲垂在臉頰兩側,有一種浴火重生的美,儘管在這荒蕪空闊的山洞裏,他的芷茶也美的那般驚心動魄。
一寸一寸若羽毛似的撩撥在他的心尖尖上。
“相公,我們把魅影帶回去。”芷茶忍住內心的悲傷。
魅影雖然不會表達,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忠心耿耿的,芷茶永遠記得魅影默默守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這個青澀的、不善言辭的少年。
從離墨淵進來到現在,芷茶都沒有用正眼瞧過他,而且她一句一個‘相公’的喚着離炎殤,讓離墨淵心中的醋意爆發。
明明他與芷茶成親了,為何芷茶卻在喚別人相公。
芷茶從未喚過他相公。
看着芷茶情深的望着離炎殤,他的心就跟被人狠狠的揪出來拋在空中似的。
芷茶竟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離墨淵方才為芷茶擋住了玄清羽那一劍,她竟然不主動過來和自己說句話。
他如空氣一般被人無視了。
芷茶和離炎殤一起把魅影從地上拉起來,架在肩上朝山洞外走去。
她的玉影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離墨淵的眼中。
離墨淵的胸腔有一團妒火在緩緩的燒灼着,燒的眼睛都紅了。
三年來,他過的狼狽不堪,滿腦子都是芷茶,夜裏睡不着只能借酒消愁。
只希望遠遠的看芷茶一眼。
他原本以為親手殺了玄清羽會得到芷茶的青睞,可是他錯了,芷茶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
望着離炎殤高大頎長的背影,看着他們般配的樣子,離墨淵的仇恨在這一刻化作成了火焰。
他將長劍緊緊的攥在手中,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赤紅着眸子凌波微步,握着長劍朝離炎殤的後背刺去。
‘呲’的一聲。
長劍刺在了離炎殤的後背,穿透了離炎殤的胸膛。
刺目的鮮血順着劍刃流下,離炎殤顫抖的大掌握住了那劍刃,用盡全身的內力‘砰’的將那長劍從他的胸膛退了出去,劍柄衝擊在離墨淵的身上,他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離炎殤只覺得雙腿十分沉重,眼前一片眩暈,魅影從他一側倒下來,他伸出手去抓芷茶。
“相公。”芷茶目瞪口呆的望着倒下的離炎殤,她瘋了一樣的沖了過去,撲到他面前,將他抱着,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相公,你別倒下,你別倒下,我給你止血,給你止血,相公,你堅持住。”
離炎殤的唇失去了血色,蒼白無比,他用大掌緊緊的握住芷茶的手:“別怕,為夫在……”
*
茶殤宮。
陽光明媚,天色蔚藍。
離炎殤的血染紅了內殿的香塌。
芷茶怔怔的望着面盆里的血水,眼淚已經流干,人已經麻木了,她就這樣靠在香塌的塌柱望着離炎殤。
“父皇,父皇。”宮女沒有看住依依,小依依偷偷跑了過來直奔內殿,看到離炎殤一動不動的躺在塌上,忽扇忽扇着眼睛,淚珠噼里啪啦的掉下來,她用肉呼呼的小手擦着眼淚,拉着離炎殤冰涼的手掌:“父皇不要睡覺了,起來陪依依玩,起來給依依講故事。”
太醫給離炎殤止住血后跪在芷茶麵前:“皇后,皇上他的血止住了,也還有脈象,但就是無法蘇醒,微臣也沒有法子了,只能看皇上的意志力了。”
“他何時會醒?”芷茶魂不守舍的問。
太醫斟酌道:“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十年……這……”
“你退下吧。”芷茶閉上了眸子。
殿內一片寂靜。
小依依跑過來拉芷茶的手:“母后,父皇怎麼了?”
芷茶緩緩蹲下抱住小依依,聲音輕輕的,好似飄渺的雲煙:“父皇睡著了。”
“父皇什麼會睡醒啊。”小依依問。
“父皇……”芷茶忍住哽咽:“我們守着父皇,陪他一起醒來,好不好?”
“好。”小依依點頭:“我給父皇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