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催租

第八章催租

初夏喘了口氣,用力再劈,卻怎麼也劈不好,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胡亂地揮舞着斧子,一個不慎竟然傷了自己的手。

初夏驚叫一聲,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條大概五六寸的傷口,疼痛讓她滿頭冷汗,而鮮血只顧嘩啦啦地流,滴在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初夏近乎是冷淡地望着自己手上的傷,有一瞬間真恨不得自己就這麼流光了血,死在這裏算了。

前世她雖然說不上養尊處優,但也從沒吃過這樣的苦。她有人愛,有人疼,擁有自己的事業,過着小資生活,不說要什麼有什麼,也絕不像現在這樣。

吃不飽穿不暖,受着莫名的冤屈與鄙夷,甚至還要做這些她從未做過的粗活。

這根本不是她的生活!這也根本不是她的世界!

初夏滿腹委屈不知向誰訴說,從天而降的重擔壓垮了她,讓她不禁彎下了腰,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初夏委屈地捧着自己的手臂,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像是要將這一世的眼淚都在此刻流盡一樣,哭得頭都開始隱隱作痛。

初睿聽見聲音跑過來,大叫一聲:“姐姐!”

緊接着,他抱住初夏的手臂往屋裏走,焦急地舀了點水清洗傷口,可是血剛剛沖走就又開始流,怎麼也止不住。而冰涼的水激得初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痛得頭皮發麻。

初睿看見初夏的眼淚,也忍不住要哭,一邊哭一邊處理傷口道:“姐姐,姐姐,你別哭,不痛了不痛了,一會兒就不痛了。姐姐你不要哭。”

初夏聞言眼淚更是洶湧澎湃,哭得不可遏制,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弄得滿臉都濕了。

初睿大哭起來:“姐姐,姐姐……”

初夏抱住他,一邊哭一邊茫然地想,這個人大概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了吧。只有他才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她,信任她。

除了這個懷裏的孩子,她真的一無所有了。

就在姐弟倆哭作一團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敲響了,敲門聲聽起來十分急促,配合著女人尖利的叫聲,讓人聽了渾身發麻。

“開門開門,快給我開門!”

初夏止住淚,給初睿也擦了擦臉,整理好儀容才去打開門。

門外是那日來催過房租的女人,滿臉橫肉兇巴巴地皺起來,厲聲道:“快交房租!都這些天過去了,房租呢!”

初夏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兒,連忙道:“這……大娘,您先寬限幾天,過幾日我一定把房租交齊了!”

“寬限寬限,這句話說了多少遍,真當我是觀世音菩薩普度眾生啦!”中年婦女眉毛倒豎,厲聲罵道,“今天不給我交出房租來,馬上就給我滾!聽見沒有!”

初夏只覺焦頭爛額,連忙道:“大娘您行行好,我這些天挖到了值錢的草藥,您能不能容我先去市場上換成銀子,再來交租?”

“值錢的草藥?”房東狐疑地看了看初夏瘦弱的小身板,並不怎麼相信。

初夏連忙點頭:“對,大娘,您也不差這一天吧?我馬上就動身去集市,要是沒能饒到銀子,您在趕我們出去,可以嗎?”

房東這才點點頭,冷笑道:“那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要是再不能給我交上房租,馬上給我滾!別當我們家沒個男人,哼,誰都不是好欺負的!”

初夏賠笑送走了房東,這才鬆了口氣。

她眉頭緊皺,想了想,找出之前雪團兒找出來的那塊玉,大約有成年男子手掌那麼大,初夏想了想又帶上一些之前挖的藥材,希望能夠換些錢,最起碼也能過了這些日子再說。

初夏安撫了一下十分擔憂的初睿,做好午飯,讓初睿到時間就熱熱吃了,自己則背上沉重的籮筐往城裏趕。

她提前詢問過樂瑤去城裏的路,也問過她玉價如今的行情,但是樂瑤到底只是個生活在農村裏的小女人,知道的東西有限,並不能面面俱到地解答她的疑問。

因此這一切還只得由她自己來摸索。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初夏才到了城門口。她顛了顛身上的籮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入了城。

首先她先去了玉器行,詢問了價錢,倒是不問怎麼賣,就問怎麼買。

夥計一瞧她穿着的衣裳不上檔次,知道她定然出身不高,便忽悠着賣,價格往高里說。初夏也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出門去了隔壁的玉器行。

這麼轉了一圈,包括典當行也去過了,初夏心裏基本上有了底,這才找了一家感覺最老實中肯的一家,將自己的玉掏了出來。

夥計看了一會兒,不敢下定論,還是找了掌柜的,掌柜在陽光下端詳片刻,遲疑道:“這玉色是上好的玉料,只是看不出來是什麼品種。若非是當今最流行的羊脂玉,恐怕賣不出價錢。”

初夏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臉色都白了兩分。

一道清亮溫潤的男聲忽而響起:“此玉雖非羊脂玉,但是質地清透,觸之溫潤,顯然也是價值不菲的上佳玉料。你這掌柜的這般不識貨,若是到了上京,只怕是連個夥計都不如。”

初夏一回頭,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手中拿着摺扇,穿着廣袖長袍,一雙桃花眼裏蓄着些許嘲諷的笑意,正望着掌柜的,略略挑眉。

初夏只覺得他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倒是那男子有些詫異:“怎麼是你?”

初夏疑惑道:“敢問公子,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年輕男子笑道:“萍水相逢而已,不記得也是正常。你還記得溫泉邊上那隻雪狼嗎?”

雪狼?初夏下意識地想起雪團兒,緊接着,她眼前一亮,叫了一聲:“啊,莫非你就是那位一箭致命的公子?”

年輕男子點點頭:“想不到在這裏也能見到姑娘,真是緣分。在下名叫季平,不知姑娘作何稱呼?”

“我叫沈初夏,叫我初夏就好了。”初夏也很高興,畢竟這個人可是能夠幫她解決不識貨的問題,能夠結交這樣一個人的話,以後若是還能挖出寶貝,那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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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燈耕田:當家小俏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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