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春藥了無痕
她眼前有點發花,不禁甩甩腦袋,卻越來越糊塗了。
初睿在前面自娛自樂地蹦蹦跳跳,開心得很,並沒有發現初夏的異狀。
初夏的心跳加速起來,每一下都像鎚子重重地砸在鼓面,讓她兩耳嗡鳴,什麼都聽不見。
她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況不對勁,也自然而然地把疑心放在了剛剛吃的東西上面,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她多想,身體的狀況已經到了讓她喪失一切思考能力的地步。
初夏的心嘭嘭嘭地跳,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身體的最深處彷彿在叫囂着隱秘的渴望,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衝動衝撞着她的身體,讓她無力行動。她茫然地睜着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
初睿茫然無知地回過頭:“姐姐,你怎麼了?”
初夏恍然回過神,一把將他推進他自己的房間,大聲道:“去你自己的房間好好坐着,姐姐去做飯,我沒叫你就不許出來,明白了嗎?”
初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擔憂的目光一直纏繞着初夏。
初夏一把將房門關上,脊背抵着門劇烈地喘息,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地上顯出幾個細小的斑痕。
待恢復了一些力氣,她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會兒,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想着躺在床上熬過這段時間就是了,她也知道這些所謂的催情葯無非是促進腎上腺素分泌,和興奮劑的效用差不多,只要能熬,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然而她剛打開門,就見蘇祁墨正端坐在屋裏,低着頭玩弄着手裏的杯子,低着頭,看不清神情。
初夏勉強張口,乾澀的喉嚨里擠出兩個字:“出去。”
她眼前人影重重,蘇祁墨好像站起來說了些什麼,她卻再聽不清了,體力達到了極限,她眼前一黑,便陷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疼,渾身都疼。
初夏嚶嚀了一聲,睜開沉重的眼。
這怎麼回事?
她被眼前混亂的場景嚇壞——男女衣服隨意扔了一地,蘇祁墨赤裸着上身正躺在她身邊睡得安穩,裸露的半個胸膛滿是抓痕。
她只記得昨晚喝了兩口二秀送得桂花酒,隨後全身發熱……
好個二秀,竟在酒里下藥!
蘇祁墨緩緩的睜開眼,見初夏紅着眸可憐兮兮的模樣,冷笑三聲:“分明是你勾引我上床,現在又來裝可憐,沈初夏,你真的是好樣的!”
“我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初夏忙解釋,稍快的語速昭示着她的慌亂,“是二秀送了……”
“蕩婦還想給自己立貞節牌坊?”蘇祁墨面無表情的打斷她,“你出去!”
初夏怔怔地看着他,素手不自覺抓緊了被子,“非要如此么?”
“沈初夏你這又是何必呢?做了就承認,我不會笑話你。”蘇祈墨嘴角噙着兩分冷笑,漫不經心地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初夏怔怔的看着他,數次咬唇瓣又放開。
不成,她不能讓他誤會她!
不再猶豫,她快速穿好衣服欲朝外奔。
卻在走出一步時被蘇祈墨抓住。
他眼神悠悠,濃墨重彩之下深不見底,“你這是作何?”
初夏看着他一字一頓:“我找人證明清白!”
“呵。”蘇祈墨冷笑,幽潭般的眸綻放冷冽光芒,“沈初夏,收起你道貌岸然的表情,就算你所言非虛,我仍不會信你!”
“為何?”
“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解釋一次,就能解釋第二次,然本質卻不曾變化!”
“你……”初夏不自覺地握緊雙手。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涼了,正一點一點地朝外走……
“今天起,不準踏入主屋半步!”說完蘇祈墨揚長而去。
初夏獃獃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覺得心涼了。
初睿從門口探進一頭,小心翼翼的打探了番,才推門進來。
“姐姐。”他拉了她的衣袖,睜着無辜的眸看她。
初夏微微彎了嘴角,蒼白一笑:“姐姐沒事。”
隨後,她蹲下身來伸手仔細地撫着他,眼神有疼惜,有憐愛。
初睿搖頭,拍了拍胸脯道:“沒事!”
初夏噗嗤一聲笑出來,摸了摸他的頭,將他攬入懷中。
蘇祈墨,你無情無義我自不會再對你有情!
吃過早飯,初夏扛着鋤頭到田裏農作。
她的茶樹長勢並不好,最外層的葉子泛黃。
這,是何原因?
將病變的樣子記在心中,她迅速鋤地,種菜,澆水,待做完這一切后才回家。
回家她就馬不停蹄地去找書,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沒找到,正當她頹然之際,門外的喧鬧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本不想注意,可人家都提了她的名字,吵嚷着要破門而入,她不得不去出門一探究竟。
為首的是葉惜蓮,一雙水眸瑩瑩有光,粉頰未施粉黛,素色衣衫加身,和平常一樣,一樣的我見猶憐。
她背後是二秀,再后是一群拿着榔頭活棍棒的村民。
她打開門,淺笑盈盈,“請問眾村民前來所為何事?”
“沈初夏你不知檢點!”葉惜蓮嬌滴滴地控訴,泛紅的眼眶晶瑩淚滴欲落不落。
初夏微笑着對上她的眸,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她挑了挑柳葉眉:“哦,你有證據嗎?”
葉惜蓮立即把二秀推出:“她有證據!”
二秀無比正義地點頭:“昨日你與二狗……”
“二狗是誰?”初夏眸中閃過犀利卻只在瞬間,“二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別有深意的提醒。
二狗乃好色之徒,碌碌無為還肖想美女作伴,無惡不作。
“我做了什麼?”二秀一臉茫然,心中卻咯噔一下,難不成拿到了證據。
“我並不認識二狗,昨日確實與人交歡,不過那人是我的丈夫。”她面無表情道,“若沒其他的事,還請眾鄉親離去。”
“為何你做了苟且之事還能裝得如此大義炳然?”葉惜蓮嬌滴滴地開口,“二秀親眼所見,你卻說不認識二狗?二秀與你素無冤讎,她為何要冤枉你?”
初夏轉身朝她笑得明媚:“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