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離別否

曲笙覺得烏龍大了，這二人背影還有那麼些像，總歸是自己魔怔了，都沒發現莫景寒根本就沒有這件衣裳，那現在可怎麼解釋呢？小度，快點幫幫我，曲笙腦子卡殼了，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說法。

這畢竟是曲笙和莫景寒之間事情，既不想別人摻和進來更不願回春堂那邊擔心。看着柏生玩味十足的眼神，曲笙語塞，再說自己對莫景寒沒意思連自己都不相信了，罷了罷了，小度這個糟心孩子也不管自己了，那就這麼自生自滅了吧。

不曾想誤會還沒結束。

“曲笙，你這是連鋪子都不要了，就跟着這小子私奔？”莫景寒站在曲笙身後，幾乎是咬牙切齒，他說呢，怎麼沒看見曲笙，而且家裏的東西只要是曲笙的，都收拾乾淨，本就有不好的預感，他一路追索過來，這才發現。

曲笙有點想找個山洞可以鑽進去，別見人了，這都什麼事啊，自己想解釋的人沒解釋到，還誤會了。

不過曲笙感覺還是得先把柏生這熊孩子趕走，“你趕緊回去，陳姨指不定就要着急了。”

柏生看見有戲看自然是不肯走，好整以暇的站那，看着曲笙和莫景寒兩相無言。

曲笙一看不行，只能自己先走了，本想拉着莫景寒一起走，可這樣一來就坐實了自己和莫景寒的私情，那可真不行。

曲笙只能忍住尷尬和羞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也不管莫景寒是不是跟在後面，反正只要回去就肯定要面對面的，到時候總時間解釋清楚，也不會把柏生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摻和進來。

不過曲笙還忘了一件事，她選送君亭是因為偏僻，若不是誤以為柏生是莫景寒，她早就心一狠離開了，可柏生去那裏做什麼？

曲笙忙着解脫自己的尷尬，沒顧得上問個仔細。

莫景寒坐在她對面，手上還有一疊紙片，也有裝訂成冊的，曲笙一看一激靈，可別再要自己去什麼宴會了，太累人了。

不等曲笙說什麼，那一堆東西就都擺在她面前了。“這是什麼？”曲笙隨便拿起一本，仔細翻看卻是陳府的消息，其中很是仔細，甚至連曲笙什麼時候去哪裏，陳夫人的侍女什麼喜好都說的清清楚楚。

曲笙漸漸摸到了一點線索，關於為什麼要自己去宴會，大約是為了這些情報。

只不過都沒人發現他么？曲笙偷偷打量莫景寒，雖然看着不大着調，此次卻是顯出了不俗的功夫來，“就是為了這些？”這些有什麼要緊的，即便是想讓人家幫忙，也不必如此細緻的調查，難不成還要給人婢女送喜好的糕點么？

莫景寒卻不接話，只是雙手支撐着，他的身子幾乎要壓在曲笙身上，眼神也充滿壓迫，第一次看見莫景寒這樣，曲笙心如擂鼓，但還是梗着脖子漸漸後退，

“你幹什麼？”這人該不會是想打自己吧，曲笙心慌了，本就是自己不告而別，可是也是為了能徹底把自己摘出鋪子啊。這人總是這麼討人厭，什麼事情都不事先跟自己說，現在也是，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曲笙只能煎熬着燈。

“你為什麼要走，是我不好，以後若是你不想做的都不必做了，”莫景寒停止了逼近，他退回去身子，長嘆，很是無奈的看着曲笙，第一次覺得對這女子如此無奈，但這事本就是自己不好。只不過沒想到反應如此大，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是不是我不跟着來你就真要走了？”這話莫景寒沒看着曲笙，自說自話似的，眼神里的落寞刺痛了曲笙，哪裏是她想走了，明明就是莫景寒自己說以後只是她一個人的鋪子了。

曲笙捨不得還不行嗎？可這話要怎麼說嘛。

二人都梗着一些話說不出口，但至少還在同一個屋檐下。曲笙站起來，也不看莫景寒，自顧自去廚房做飯了。

莫景寒定看着她的背影，其實早就習慣了一起不是嗎？一直以來的願景也只不過是想安然度日，對於曲笙的加入本就讓他萬分愧疚，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想遠走高飛保護她。

只可惜最終大約還是要離開的，現在看來這話說的太早了，傷到她了。

莫景寒走近，腳步聲清晰，曲笙的動作停止了一瞬，又恢復。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至少忙碌自己的事情就不會想那麼多，既然要離開，總得快點適應自己一個人的日子嘛。但腰上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環住，她腦子裏空白了。

那一瞬間曲笙想了很多，莫景寒是喜歡自己的嗎，莫景寒是覺得對不住自己，還是說想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得到片刻的慰藉，緊接着就要接受他不知何時的突然消失。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尾，曲笙沒想明白，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不想這一刻逝去，她願意停在這一刻。

莫景寒已經做好了曲笙掙扎的準備，但懷裏的人意外的安靜，他吐出一口氣，溫熱的氣流噴洒在曲笙頸肩上，很是曖昧。她還是不動，她在等。

“我也不想離開，但若有一日我不能應對的危險來了，我必須離開你。”為了保全你。

曲笙忘記的事情這個時候呼嘯着衝擊她的腦海，莫景寒是有仇家的，而且看這樣子還很厲害，可那又怎麼樣。

曲笙轉過去，推開莫景寒，二人之間多出些空間，她注視着他，心下已經沉了一口氣，“若是如此，也要我一起去面對，你是我收留的，你還想丟下我不成？”

就是這樣，曲笙心裏的鬱結一鬨而散了，她不想離開這樣安穩適意的日子，就算是顛沛流離，也要有人一起。

而這個人就是莫景寒，只能是莫景寒。

二人無話，只是緊緊抱在一起。

少頃，莫景寒扶穩曲笙，後退一些，從懷裏掏出一張文書遞過去，“這是我們必須去京城的原因，當然也不止這個，我的仇家也許已經因為你的聲明知道了我，咱們若不快走便有滅頂之災。”

這話對於莫景寒來說也是憋屈，但事實就是實力還不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