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婚禮
眾人目光瞬間迴轉，在一片狂熱的視線中，只見一位軍裝青年緩緩登上台階。
原本神色惴惴的沈碧君在看清青年的臉龐之後，微微張大了嘴巴。
青年一身軍服筆挺，眼神堅毅，肩膀上的三顆金色獎星閃耀生輝。
左胸代表資歷和勛表的彩條密密麻麻，右胸上‘韓凌’兩個字赫然在目。
正是玄北戰神，韓凌！
“全體起立！”
“敬禮！”
司儀聲音沙啞的嘶吼如同一個信號。
會場內外的人齊齊肅立敬禮，眼神狂熱的嘶吼起來。
“戰神好！”的聲音聲震雲霄。
在一片山呼海嘯中，龍首微笑着將沈碧君的手放進了韓凌的手中。
“閨女啊，韓凌這小子，是我看着從死人堆里拱出來的，這些年來受了很多苦，我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
“但是他還是需要一個家。”
“你能給他一個家嗎？”
沈碧君用力的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龍首又板著臉對韓凌說道。
“臭小子，成家了，以後不能瞎胡鬧，好好對老婆，知不知道？”
韓凌笑着點點頭。
“要是您不滿意，隨時崩了我。”
龍首哈哈一笑，“這才像話！”
把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用力的握了握。
沈碧君含着眼淚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輕聲喚道。
“韓凌？”
“玄北戰神？”
韓凌點了點頭。
“驚喜么？”
沈碧君“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抹着眼淚“恩”了一聲。
怎麼可能不驚喜呢？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全世界女人的夢中情人！
三十歲的年紀，做到了他人一輩子無法達到的高度，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一個活着的傳奇！
從一個一文不名的廢物上門女婿，搖身一變變成了站在世界之巔的戰神。
哪個女人會不驚喜呢？
曾經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開了。
他為什麼會對橫行霸道的陳昊華嗤之以鼻，對實力雄厚的程家不屑一顧。
甚至揮揮手就能讓沈碧君得到幾十億的訂單……
只因為他是那個凌駕於所有權勢、地位之上，睥睨天下的男人！
沈碧君只覺得自己暈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美好。
曾經只在電視裏才能見到的各國政要親切的對她送上祝福；
無法出席的元首們發來的賀電如同雪片；
元首夫人們微笑着送上的新婚禮物堆積如山；
一國龍首親自給她戴上代表娘家祝福的古董項鏈送她出嫁；
他們登上江南中心最高點之後，聽到的看到的來自全國各地士兵們的真摯祝福；
有着七十年婚姻的威爾斯親王，為她發表的誠意滿滿的證婚詞；
以及韓凌單膝跪地，為她套上那一枚他用彈殼磨成的黃銅戒指。
她似乎聽到韓凌問她是否願意嫁給她，也似乎聽見自己篤定的說了句願意。
沈碧君眼神柔軟的撫摸着無名指上的婚戒。
韓凌摩挲着她的手背。
“這枚子彈曾經埋在我的胸口，代表着我的半條命，今天我將它送給你。”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韓凌的妻子，生死與共，血脈交融。”
沈碧君痴痴地望着韓凌，呢喃着重複：“生死與共，血脈交融。”
“禮成——”
在司儀的高喝聲中，韓凌掀開了沈碧君的頭紗，輕輕一吻。
一對璧人，如同神仙眷侶。
隨後，盛大而隆重的舞會開始了。
在沈碧君去換衣服的間隙，韓凌與龍首坐在一起，狀似輕鬆的閑聊。
“當年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個新兵蛋子。”
“一晃眼，你都成家了。”
龍首有些感慨的說。
韓凌掃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彩條，沉吟道，“從我參軍開始，到今天整十年了。”
“不是小孩子了。”
龍首有些欣慰，又有些惋惜的說。
“你和徐奇之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么。”
“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難道一定要分個死活？”
韓凌淡淡道。
“談不了。”
“我與他一為武將，一為文臣，本應當各司其職，相輔相成。”
“但是我在外為國流血奮戰，保護國家安寧的時候，他在幹嘛？”
“他斷了我的給養，切斷我的後援，在你面前屢進讒言污衊，甚至為了阻止我在你面前露臉，還殺了我爺爺，只為把我從玄北境逼回來。”
“政治傾軋，可以一笑置之，難道殺親血仇，也能不報嗎？”
龍首面色一黯，沒有出聲。
韓凌繼續說道，“當然，做事得將證據。”
“我會慢慢找到他的所有尾巴，抓住他的所有手腳，然後再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部斬斷。”
“我爺爺墓地旁邊那個坑，陳昊華命大爬出來了，但是徐奇，他躺定了，我說的。”
龍首輕嘆一聲。
“如果真有那天，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
韓凌想了想，忽然笑了，反問道。
“如果我輸了，那麼一天要死的是我的話，你會和他說同樣的話嗎？”
龍首愕然，隨後是久久的無語。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是您教給我的，也是您常常掛在嘴邊的。”
見到沈碧君緩緩出場，韓凌整整衣冠站了起來。
“如果他不是您的兒子，我早弄死他八百個來回了。”
“所以我給他這個機會，跟我斗這一場，我會把所有的真相都擺在您面前，讓一切都浮出水面，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龍首似乎一瞬間蒼老了幾歲，疲憊的按着眉心，低聲說道。
“所以你們兩個一定要斗個你死我活了？”
韓凌沒有回答，沉默了一下，聲音沉肅的說。
“我對龍首您忠心不二。”
“我對這片土地情懷未減。”
“但是在這件事兒上，恕我無法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