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恐
看着丫環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她一氣便用力咬在對方的肩膀之上。丫環吃痛,用力的推開她。她腳步沒站穩,一下便跌入池塘中。
她不會游泳,只能在寒冷刺骨的水裏撲騰着,向岸上的人求救道:“救……救命……”
丫環被嚇壞了,臉色慘白,她轉身向白檳檳求救道:“小姐,怎……怎麼辦?”
白檳檳輕撇她一眼,毫不在意的道:“是她自己跌入水裏,長點記性也好。等她喝夠了水,你再去找人將她救上來。”
她冷眼看着岸上的兩人,想到她們的作為,心中氣憤不已,但是強烈的窒息感讓她沒有辦法再想下去。很快她便失去意識,任由自己沉入水中。
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也沒有人問她為什麼跌入水裏,都當她貪玩才會如此。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三天的白舒秦,在別人要為她準備後事時,卻突然醒了。
房間十分的昏暗,藉著從窗戶破了的洞口透出的陽光,白舒秦才看清房間的佈置。破舊的桌子上的花瓶中擺放着已經枯萎了的月季花,那花還是她從花園中偷偷採回來的。地上落滿了灰塵,牆角還有些積水。潮濕的腐木味道,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看着這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伸出雙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感覺到痛,她才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本是國家培養的頂級殺手,負責替國家解決阻礙祖國發展的所有事情。她記得當時的她正在執行任務,這是她放假之前最後一次任務。她要殺了M國的重要領導,因為他想破壞兩國建交。
殺了他之後,她便駕船回國,誰知海上突然下起了暴風雨。
船觸礁損壞,她只能棄船逃生,結果卻遇上了鯊魚。在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殺了那條鯊魚之後,自己也暈倒在漂浮的木板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裏。
她知道這具身體的所有事情,甚至能感覺到她對這周遭環境的極度恨意。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原本姣好的面容卻被額頭上的傷疤給毀了,這傷疤是她八歲時母親去世時留下的。
那天她在靈堂傷心欲絕,但是白檳檳卻在她的身邊說她母親死的活該,誰讓她勾引她的父親。她氣憤不過,跟她打了起來,卻被她身邊的奴才推到在地,額頭碰在了靈柩上,留下了這塊傷疤。
白少安知道之後,不但不責怪白檳檳,反而將她關在柴房一個月。從那之後,她在白家的地位便越來越低下,連丫環都可以隨意欺負。失去一切的她,只能逆來順受,苟且的活在世上。
傷口雖然已經結疤,但是心中的傷口卻永遠好不了,她心中對他們的恨意一天一天的加深。她摸着額頭上的傷疤,冷笑着。
白舒秦或許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但是有了藍心記憶的白舒秦卻要將他們對她的欺辱加倍的奉還回去。
三月初六,白舒秦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這是白檳檳和三皇子卓津軒成親的日子,距離現在還有三天不到的時間。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月有餘,她已經熟悉了這裏的環境也熟悉了這具身子。她將紙放在蠟燭的火焰上點燃,看着紙張瞬間被火花吞噬,她露出輕蔑的笑容。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卓津軒的情景,那時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害羞緊張又有些甜蜜。但是在他跟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就跌入了冰淵,他也成了她恨之入骨的一個人。
那是她十三歲的一個夏天,剛下過雨的午後空氣很清新。她剛被罰洗全府所有人的衣衫,準備休息的時候,看到遠處的涼亭之中站着一個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
少年站在亭中,眉目如星光一樣耀眼。堅挺的鼻樑,唇角向上微微揚起,比那河塘中的荷花還要美麗上幾分。他是那麼的出眾,就像是被上天貶入凡間的仙人一樣,風姿卓越。他只是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臉便悄悄的紅了。
為了多看他幾眼,白舒秦偷偷的靠近那個涼亭,但是卻被跟他在一起的白檳檳發現了。
可能是為了保持她美好的形象,這次白檳檳並沒有對她冷言相加,反而十分熱情的向他介紹她。
當時她摟着她的胳膊,笑容親切的對卓津軒道:“玄哥哥,這位是我的妹妹,白舒秦。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白舒秦害羞的連頭都不敢抬起,只是雙手捏着衣角,偷偷的看着他的鞋子。
然而少年看她一眼,卻笑說:“這就是那個脫了衣服勾引你父親的丫環生的女兒嗎?樣貌平平,只是估計跟她母親一樣大膽吧!”
只這一句話,白舒秦的心便徹底被傷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那裏的,只知道從這之後她便開始恨這兩個人,但也僅僅只是在心中記恨罷了。
白舒秦看了眼天黑了依然在院落外忙來忙去的下人,便吹滅了蠟燭上床休息。
三月初六早上,天還未亮,雞也還未開始鳴叫,下人們就已經開始為白檳檳梳妝打扮。整個太尉府也都忙忙碌碌的準備今日送親需要的東西。
看着鏡子中宛如仙女一般的自己,白檳檳忍不住揚起嘴角。今日她便要嫁給她最親最愛的玄哥哥,這讓她怎麼能不高興。
丫環為她蓋上喜帕,此時第一縷陽光也透過窗子照了進來。丫環的手剛離開喜帕,眼睛便閉上,停在那裏不動了,時間像靜止了一般。
周圍的人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想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還沒走兩步也都站着昏睡過去。
白舒秦推開門,手中還拿着未用完的小石子。她壞笑着走到還沒發現異常的白檳檳身邊,在她的耳邊陰森森的道:“今日,你怕是走不出白家這個大門了!”
白檳檳這才意識到不對,急忙扯下喜帕,一臉驚恐的看向說話的人。看到是白舒秦之後,她頓時放鬆下來,面帶嘲諷之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舒秦玩味的看着她:“呵呵,什麼意思?就是這三皇妃的位置我要了,你還是繼續留在白府的意思!想你這天下第一才女,應該不會不明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