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這塊土地有毒
正當這一行尋寶的人察覺到危險,弦崩得緊緊之時,姜小古還在給驚蟄鬆綁。
“嘩”地一聲,網終於破開了,驚蟄泥鰍一樣鑽了出來,背着姜小古就往林子裏鑽。
“這破網,太費毒液了。我還以為能留一些用呢。”
“小古——”
罐子見自己的毒被嫌棄,小古看上了其他的毒,眼淚汪汪地凝視着她。
“喂,為什麼我要背着你跑?”
“因為我救了你啊。”
驚蟄在林中穿行,追着他們的人就在身後不遠處。但林子裏根盤枝密,誰也快不起來。
驚蟄卯足了勁兒,朝着一塊光線強一點的地方沖了過去。
這塊空地和其他地方並無不同,只有一棵漆黑的老樹,立在硃紅色的樹木中,顯得很扎眼。
“這棵樹是被雷給劈了吧。”
驚蟄一句話剛說完,追着的屠勢等人也衝進了空地之中。
一塊石頭突然飛起,驚蟄側身閃過,飛起一腳踢開了石塊。“小孩兒打架啊,還丟石頭?”
地上傳來異響,所有人都盯着地面。
四面八方的石塊都滾動起來,騰空而起,朝着空地打了過來。
這些石塊穿過防禦罩,如雨點般落下,法術彈不開,只能用拳腳踢開。
在場的人除了屠勢有玄蛇抗物理攻擊外,就只有驚蟄憑藉敏捷的躲避,同姜小古毫髮無傷,連罐子的胳臂都被打傷一塊,躲到蠱之境中。
其餘修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頭破血流的也不在少數。
“快看看,是不是到藏寶處了?”屠勢抓住付明朗問道。
付明朗額頭上掉着一個包,拿出鄒桓畫的草圖。
上面標的地方,應該是這座林子,卻沒有指示具體的方位。但既然有機關,多半就是此處沒錯了。
“啪——”
地上一條樹根彈起來,像鞭子一樣抽打在一個修士身上,纏着他的腳踝在地上拖行。
那修士手拿利劍,接連砍下,又放出幾個法術,砍向樹根。
樹根上一個印子都沒有出現,拖着他直直地深入地下,泥土迅速掩蓋起來,人就這麼消失了。
片刻之後,修士消失的那塊地,紅了一些,似乎有血沁了出來。
驚蟄第一個衝到空中,其餘人紛紛效仿,人人大驚失色。
那是一名元嬰修士,並不是手無寸鐵的凡人,就這麼毫無反手之力地死了。
這塊土地有問題!
眾人正防禦着四周,突然覺得天色暗了下來。
不知何時,那些細長赤紅的樹木,朝他們壓了下來,把本來就密的林子上空遮得不見天日。
“嘩、嘩”幾聲響,樹枝冷不丁抽了下來,把空中的修士抽打在地。
那些修士來不及掙扎,又被樹根拖到了地下。
驚蟄手一揮,一把透骨釘閃着寒光,打斷了朝他壓過來的樹枝。
他幾個跳躍,想要衝出林子,腳踝一緊,被一根樹枝扯住了。
驚蟄動作一頓,直直地掉了下去。
姜小古也被摔開了,身邊剛好就有一枝樹根,上面滿是鮮血,還有些碎肉塊。27KK
那樹枝卻繞過了她,朝另一個修士纏去。
姜小古一骨碌爬了起來,見那些樹枝樹根,並不招惹她,而驚蟄被拖着,半截身子都到了地里。
“快把靈力收起來!”姜小古大喝一聲。
驚蟄靈力全收,人卻滑行得更快,瞬間就只剩下了一個腦袋。
不是靈力,那是什麼?
姜小古腦子飛快地轉動着,立刻喚出罐子:“放毒霧!”
一片白霧騰起,樹根立刻停住了。驚蟄炸開身邊的泥土,從坑裏爬了出來。
劫後餘生,他就地躺在毒霧裏喘氣,連身上開始痛癢都不管。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毒霧只能對付金丹以下修士,但見驚蟄這麼鎮定地睡在裏面,罐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姜小古見他悶悶不樂,知道傷自尊了,一面把驚蟄戳起來,一面安慰道:“是我修為太低,不是你的錯。”
突然響起一片雨聲,驚蟄抄起姜小古,飛到空中。
那些雨點砸到地面,響起“呲呲”聲,冒出濃煙和刺鼻的白霧。樹枝和樹根都退了出去。
“大家別怕,”屠勢威風地一揮手,“我發現這些妖孽怕毒,已經處理好了。”
等了一陣,無論是樹還是石頭,都老老實實的。
付明朗壯着膽子落了下去,站在一塊焦黑的土地上,驚喜地說道:
“果然降住了。屠道友法力蓋世,機敏過人,不虧是玄蛇派的高手!”
其餘人也跟着拍起馬屁來。屠勢昂首挺胸,非常受用。
驚蟄陰陽怪氣地說道:“玄蛇派的高手,你要是能把那個處理了,才叫厲害呢。”
眾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棵被雷劈過的老樹。
老樹只剩一人高的殘樁,支着兩根半截樹枝,都是焦炭一樣的黑色。但現在卻開滿了鮮紅的花。
看着非但不覺得美,反而處處透着詭異。
屠勢也心裏打鼓,沒有接話。
“那樹既然這麼奇怪,破解了它,估計就能進到藏寶地了。”
姜小古自言自語地說道,但在場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罐子,我們去。既然它怕毒,正好讓它看看我們的厲害。”
“你快歇着吧!”屠勢搶先一步,推開姜小古。
“就你那個毒霧,我也看到了,不及我毒性的十分之一。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姜小古沉臉盯着他,屠勢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就不信了,在場的人,還有誰用毒比我厲害。”
付明朗等人聽到這話,心道不好,屠勢怕是想把寶物獨吞。
“屠道友威武,那就有勞道友打開藏寶地入口。裏面其餘的機關,交給我們來處理就行了。”
“還有機關?”屠勢掃了付明朗一眼,“這入口都這麼霸道,裏面的你能行?”
付明朗硬着頭皮說道:“裏面的機關解法,醫術都有記載。”
“那再說吧。”
屠勢站在原地沒動,玄蛇遊走過去,爬上老樹。
它從枯枝上抬起頭,長嘴露出毒牙,一注毒液噴射而出,灑在老樹上。
老樹漆黑的殘樁只是淋濕了些,那些花卻“嘭嘭”地炸裂開來,放出一股大紅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