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像個蕩婦
顧子衿一臉惺忪的爬起來開門，卻沒想到來敲門的會是自己的婆婆。
“耳朵聾了嗎？我敲了這麼久，到現在才來開門。”趙芳華冷冷的剜了顧子衿一眼，然後越過顧子衿進了房間，她看到裏面空蕩蕩的床鋪蹙了蹙眉，“慕宸呢？”
“沒回來。”
“孩子生不出就算了，現在乾脆連個男人都留不住，你還有什麼用？”趙芳華提高了一個音調，眼神中滿是對顧子衿的不滿。
顧子衿的身子顫了顫，她垂下了眸，輕聲反駁，“媽，他不想回來我也沒有辦法。”
“顧子衿你現在還學會頂嘴了是吧？”
趙芳華見顧子衿不再說話這才罵罵咧咧的甩門而去，喪門星，不會下蛋的雞各種難聽的字眼傳到顧子衿的耳里，她唇邊溢出一抹苦澀。
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對着鏡子練習着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然後拎包下樓，她下去的時候慕宸已經回來了，一家人都在樓下的餐桌上吃早點。
慕宸抬眼看了一眼顧子衿，就低下頭繼續吃早飯，顧子衿只覺得心裏堵的厲害，拎着包準備去上班。
“子衿啊，幹嘛不吃了早餐再走？”慕楓開口叫住了顧子衿。
“爸，我不餓，你們吃吧，我先去公司了。”
“不餓也得吃一點，等會吃完讓慕宸跟你一塊去公司。”慕楓說完讓傭人又添了一副碗筷來，顧子衿最終只得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後天就是陸家老太太的七十歲大壽，你姐送回來了邀請函。”
“知道了。”慕宸淡淡的應聲。
“哦對了！”趙芳華說著突然又放下了筷子，“顧子衿，我已經給你預約好了婦科檢查，明天上午你自己去一趟醫院，結婚三年了都懷不上孩子這簡直什麼事，你不能生外面的女人可等着排隊呢！”
“你這說的什麼話！”慕楓瞪了一眼趙芳華，他的妻子性格他是知道的，從顧子衿一進門來就一直對她有所針對，顧子衿這些年在公司幫慕宸解決工作上的麻煩，在家還要聽着趙芳華總是這樣找麻煩，也不容易。
“我說的怎麼了？不對嗎？當年我進門半年沒懷，你媽可是就催着恨不得外面給你找女人了，她這是三年都沒懷上了，難道我催一下不行嗎？當年我就不同意不同意，現在你看她男人留不住，連孩子都沒生出一個，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趙芳華提高了一個音調朝慕楓說了回去，言語之間滿是對顧子衿的鄙夷。
“媽，生不出孩子不一定就是我的原因啊。”顧子衿吃不下早飯索性把筷子放回了桌上反駁。
“怎麼？不是你的原因難道你還想怨慕宸？”
“我肯定是沒問題。”慕宸聳了聳肩肩膀，斂起唇，“媽你想要一個足球隊我都能給你生出來。”
顧子衿看着一臉無所謂態度的慕宸，她咬了咬唇，慕宸明明知道他們兩個沒有孩子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碰過她，但是他卻故意這樣說讓她難堪。
“既然你說你的身體沒有問題那有什麼不能查的，明天上午十點不要遲到。”
顧子衿咬着唇低頭不語，等到慕宸放下了碗筷出門她才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交流，慕宸把車開到公司地下停車庫。
慕宸推開車門準備下車，顧子衿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很輕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吐出來，“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顧子衿揚起一張倔強的臉，“慕宸，你明知道我們結婚三年沒有孩子的原因是你根本就沒有碰過我。”
“所以——”慕宸伸手挑起顧子衿的下巴，他的身子也跟着湊近他冷峻的面容湊近到顧子衿的眼前，“所以你這是在控訴我不碰你么？”
慕宸輕佻的動作還有言辭讓顧子衿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偏過臉，“放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么？”慕宸挑起眉頭，他的唇角貼上了顧子衿的唇上，寬大的手掌探入了顧子衿襯衣的領口，搓揉挑逗。
慕宸這些年流連花叢，身邊的女人從來就沒有斷過，調情方面的技巧自然不差，顧子衿對男女之間的這種事情基本上是一竅不通的，被慕宸挑撥的喘息一下子都急促了起來。
她無力的把手搭在慕宸的肩膀上，睜眼卻看到慕宸冷峻的面容，他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彷彿在看一個戲子。
“放開我。”顧子衿一瞬間猶如墜入冰窖，理智也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想要偏過頭但是慕宸的指尖卻依舊緊緊的捏着她的下巴不鬆手，顧子衿不停的搖頭掙扎，他的指尖卻怎麼都不鬆開，捏的更緊強迫着她跟他對視。
“知道你剛剛那副樣子像什麼嗎？”
“像個蕩婦！”冰冷的四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顧子衿的目光一怔，就像是被宣佈死刑的人一樣放棄了掙扎，此刻的她就是這樣，顧子衿無力的靠在了背後的沙發上，兩個人僵持着，顧子衿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麼多年，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她的嗓音已經染上了沙啞，如果不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別人面前低頭，恐怕現在的她已經流下淚來。
“想知道么？嗯？”慕宸挑起了顧子衿的下巴，強迫着她睜開眼跟他對視。
他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只是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冰冷的箭刺上了顧子衿的心，“當初你跟着別人離開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麼，我現在就把你當做什麼，你那麼臟，孩子都給人生了，難道還奢求我碰你么？”
“你知道的，我最厭惡二手貨，做好你的本分，或許我能讓你永遠坐在慕太太的位置上。”
顧子衿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抬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是啊，她怎麼能忘了她曾經生過一個孩子呢！
慕宸已經下了車，顧子衿還坐在車裏，她的目光追隨着慕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中那抹沒有絲毫停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