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商議回門一事
管家先嘆了口氣,對夏妤的想法他不是沒有想過,可蒙烈怎麼想的他們誰都不知道,今天用藥浴中途就出來了,莫名其妙的走着來了這裏。可他來都來了,卻只站在門外,連門都未進來。要說蒙烈是為了向夏妤求個明白,那為何不進門,又為何不直接找夏妤問清楚?再或者蒙烈來這裏只是巧合,對於夏妤那一日的事情並不在意,可又為何對夏妤在水牢裏的事情不聞不問,以至於夏妤是否醒過來都沒有打聽過?!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管家一時間也沒有主意。
“呵呵……管家,我怕要告訴你,你又白來了。我是不會去的,至少在找到證據之前,我是不會過去的。因為我不想再去與水牢裏面的耗子兄弟做伴了。倒是你……”夏妤回頭,將事先準備好的西藥做成了藥片裝在了瓷瓶里,從袖子裏拿出來交給管家,囑咐道,“每日兩粒,飯後服用。切記要飯後服用,不能吃多也不能少吃。不出兩日,你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
因為配置的葯都是按照一定劑量壓縮出來的,所以藥到病除在夏妤這裏並不出奇,不過一定要按時服用不可多用也不可少用。
管家顫抖着手看着手裏的東西,一時間有些熱淚盈眶,“娘娘……”
夏妤好笑的拍拍他的肩頭,“別哭啊,這是好事兒,傷好的快了你又能跑前跑后了不是,免得你的腦袋上整日包着東西,大熱天的很同意感染。”
管家雖然跟隨了蒙烈這麼多年,但是蒙烈是一個清冷的性子,即便對人關心也表現的不夠強烈,但大家都不會在意,畢竟蒙烈是王爺,他懂得對手下人如何說,如何做,不會對自己親信的人差了去。可關心,蒙烈卻從來沒有。所以在管家這裏,這份異常溫暖的關心就顯得尤為重要和珍惜。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我也要啊……”夏妤伸了個懶腰,對管家說,“我也要去睡覺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晚安!”
管家捧着瓷瓶,看着夏妤一路跑走,對着夏妤的背影重重的點頭。
夜裏,三更過後,天氣熱的叫人煩悶不堪。四下只有蛐蛐在叫,樹上嘰嘰喳喳餓着肚子的小鳥也睡的東倒西歪了。
夏妤是個怕熱的體制,她翻來覆去睡不着了,甚至翻出了系統里治療頸椎病的特殊磁療涼席和枕頭都沒得到緩解。她像一張烙餅,在床上翻過來調過去,終是無法入眠。最後他只能爬起身,坐在上面發著呆。但這沒有電腦、手機。某寶,某貓各種可以消遣的東西一點都沒有,獃著獃著還是被困意席捲上來了,可身上出了很多的汗,粘糊糊的在身上,她躺下又起來,反覆幾次,終於不再躺下去,她決定睡在院子裏。
看看隔壁的燈也熄滅了,夏妤不想吵醒兩個丫頭,她卷着鋪蓋,推開了離丫鬟房門最遠的窗子,翻身而出,往涼亭走去。
夜裏真的安靜極了,叫周圍的燈火都顯得有些突兀。
夏妤躺在涼亭里,望着天空上一眨一眨的繁星,她將這幾日的事情想了又想,最後留在嘴邊的就只有一抹無可奈何的冷笑。
當困意漸漸的爬上來,她翻個身打算入睡,卻聽到的腳步聲,一扭頭,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燈火。
夏妤無奈的嘆息一聲,“怕是又不能安心睡覺了,蒙烈,你個悶騷男,有事就說哎。看吧,半夜睡不着又要折騰我。真是把人折騰死了不需要償命啊!”
果真不出所料,那個提着燈籠的人就是副將,他受蒙烈的命令,叫夏妤過去問話,“娘娘,王爺說為了明日回門一事,要娘娘過去說一些事情。”
回門?
是了,算算時間也到了回門的時候了。夏妤本就沒想過這類的事情,可今日竟然被蒙烈主動提起,夏妤也不知是喜是憂。畢竟她們的婚姻只是一個驅殼,就連她成親那日,也只是與一個新郎官的帽子拜堂成親。說到底,她與蒙烈之間,一點所謂的婚姻關係都沒有。
可有什麼辦法,人家叫她往東她絕對不能往西。
夏妤無可奈何的扁扁嘴,將手裏的涼席和枕頭一扔,對副將沒好氣的說,“走吧!”
跟着副將來到蒙烈的院子,夏妤依舊聞到了那股很是濃重的胭脂味道,她用袖子輕輕掩住口鼻,可胭脂的味道還是鑽入她的鼻子裏,叫她很是不舒服。
蒙烈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地勢很高的竹樓,他此刻應該在二樓,走上去可以直接從一條環繞竹樓而建的台階走上去,一節一節的沿階而上漫長而曲折。夏妤就在這個間隙打開了系統,百無聊賴的用系統分析胭脂的成分,裏面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按照夏妤對幽夢的了解,幽夢向來不用胭脂,為何會有這麼重的胭脂味?夏妤左右也沒想明白這裏的古代女人的是用什麼法子的,也便作罷,等她將深思收回,也到了蒙烈的房間外面。
“娘娘,王爺就在裏面。”副將低聲說。
夏妤對他點點頭,看着緊閉的木門,推門的手卻怎麼也不敢抬起來。
蒙烈找自己是關於回門一事,可回門對夏妤來說又是一次無謂的笑話罷了。她成親的時候已經叫所有人都見到了自己是多麼可笑的笑話,再見一次也無妨,只是這一次她不會這麼好欺負,至少回去之後不會再叫夏府一家將她輕看了去。
但回門是否能和蒙烈一起回去這夏妤還用想嗎,怎麼說他蒙烈也不會與她一同回去的,幹嘛還要深夜找她說?並且特意來尋她一起說?
太不可思議了!
她人都來了,豈有不進去的道理?
見了面說什麼?
不說什麼?
說多錯多,面對蒙烈不說她又是錯。
難辦,難辦啊!
就在夏妤思慮之時,木門開了。
“吱呀!”
夏妤抬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蒙烈。
這是夏妤第幾次看到他,或許一把手都數的過來,不過這麼近距離的看他還是頭一次。
兩個人的呼吸都噴在彼此的臉上。
夏妤瞧了許久才感覺到哪裏不對,茫然後撤幾步。
蒙烈眼中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看着夏妤微微窘迫的樣子薄唇之上似乎多了一縷微笑,但頃刻之間就沒了,打量一番夏妤,他轉身坐到了椅子上,對夏妤冷冷的說,“進來。”
夏妤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才走進去。
隨着身後的木門緊閉,夏妤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闊別三日,夏妤再一次見到蒙烈,竟然有種隔世的感覺。似乎在彼此的內心中多了一份不一樣的東西,像極了今天夜裏秋天做的糯米糍,黏黏稠稠,在外面的無色無味的綿延里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蜜。
呸!
夏妤在心底狠狠的呸了自己一下,這麼沒出息的想法,她怎麼能想的出來?蒙烈是毒蛇是豺狼,夏妤此刻就是他蒙烈留着的儲備糧食,是小鹿是老鼠。
蒙烈手裏攥着一本書,這裏的字夏妤還算認識,雖然因為自己的緣故寫出來會有些歪歪扭扭,不過對這裏的字她還是能夠認全的。蒙烈手中的書是一本兵書,依照顏色來看,他已經翻看了不知多少遍。
兩個人一坐一站,就這樣相對着。
自夏妤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誰都不想打破這樣的沉寂。
夏妤站在門口,嘴巴緊閉,她將自己現在肚子裏千轉百回的想法和說辭都關在嘴巴里。她夏妤很想知道蒙烈為什麼要叫她來,又想知道蒙烈體內的毒現在如何,更想知道蒙烈就真的不跟她一同回門?
不過又在下一刻,夏妤將自己這些“滑稽”的想法打消了,若是他蒙烈能回答她,他還是蒙烈嗎?
如此不會,夏妤也沒有什麼要說的話。
來都來了,就這麼站到第二天唄?
屋內的火燭燃燃跳動,上面的火焰被窗子吹進來的風拍打的搖搖晃晃,將屋內的一切黑影拉的東倒西歪。
夏妤也將屋內的陳設看了又看,沒有過多的擺設,也沒有異常華貴的東西,無外乎放着書卷的架子和一張寬大的長桌子,就連蒙烈靠着的椅子都如此簡單。
屋內除了蒙烈所做的椅子外就沒有別的椅子,連張放茶盞的茶几都沒有。那些燭台似乎也是後來才搬進來,與其他的東西顯得格格不入。
偌大的屋內陳設極少,更顯屋內的寬闊,同時也增添了幾分孤單。
這時,傳來了蒙烈翻書的聲響,“沙!”
夏妤肚子裏的火苗就着了,他還能看得進去書?這麼大個活人站在這裏,他到底想怎麼樣?
夏妤按耐不住內心的想法,終於主動問道,“王爺,找我有事?”
“明日回門。”蒙烈沒有抬頭,視線依舊落在手中的兵書上,話卻回答的很快,似乎在等着夏妤發問很久了。
現在看來,他的書似乎也沒有看得進去,那一頁在他翻過去之後又翻了回來。
“哦!”夏妤淡定的應着,回門一事她知道,蒙烈說的話也沒多大要緊,要夏妤如何說?難道真的叫她問蒙烈會不會跟她一起?笑話!蒙烈怎麼會與她一起回去?
那簡直是做夢!
“……”
沉默,無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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