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走神
三個小時的時間內畫作已然完成，畫面上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正拿着一個紅蘋果開心的啃着，而她身後的蘋果樹葉子卻已經枯了，落在地上團團圍繞着大樹。
就像愛情一樣，往往只顧着眼前的甘甜，殊不知這看似迷人的外表又能繁盛多久？終有一天落葉歸根，回到最初的模樣。
第二天．。
林沫醒來后習慣性的打開微信刷着朋友圈，突然看到一張方菲和舒航的合影郝然顯示在上面，還附帶着兩人公開在一起的簡短文字。
一條未讀消息正巧發過來，林沫並不急着打開，而是回到通訊錄刪除了兩人的好友。隨即點開未讀，是白若茹發過來的：“沫沫，方菲那個賤人和舒航在一起啦，你知道這事嗎？”
“很久前就知道了。”林沫想也沒想就發了過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這樣的事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接着白若茹一連發來了許多感嘆號，“天啦擼，你前幾天不是還和舒航好好的嗎？方菲這個綠茶婊我之前就提醒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你不聽，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似是察覺自己的言語太過激憤，白若茹補充道，“不要太傷心了，你還有我呢？”
“沒事，我已經放下了。”
她是真的放下了，在剛才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的內心再無一絲波瀾起伏，有的只是“這兩人真配”的感慨，或者“biao子配狗天長地久”的非主流短句。
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當初她選擇的人是白若茹，現在的結果也許不會是這樣，不過可能也就沒有了和蘇沉言的相處機會。
吃過早餐她再次趕到蘇沉言家裏，門敲了半晌裏面沒有反應，象徵似的推了一下，門竟然沒鎖，林沫走進進去客廳依然沒有動靜，隨即輕聲喊道，“蘇老師？”
手裏的畫更攥緊了些，他不會是忘記了昨天的約定吧？
緊接着林沫發現卧室的門也是敞開的，像是明白了什麼林沫靜靜的走過去終於發現主人公的所在，“蘇老師，你還沒有起床！”
想不到一向馳騁畫界的蘇沉言竟然也是個懶蟲，不由得心中竊喜，準備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蘇沉言“嗯”了一聲徐徐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正在拿手機準備偷拍自己的林沫，他慌忙的穿好衣服順便抓起身邊的被子遮住自己，“別拍。”
林沫聽話的放下，“你還沒吃早餐吧？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蘇沉言打斷道，“還要吃西紅柿雞蛋面。”
蘇老師啊蘇老師，你真是對西紅柿雞蛋面有種執念啊。林沫無奈的轉身走進廚房，蘇沉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跟你開玩笑的，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我還以為你沒有起床。”林沫把手中的餐具復有放下，有些嗔怪的看着他。
“到後來覺得閑的無事，就又睡下了，順便等你。”
林沫被他這麼一說莫名有些害羞起來，他磁性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着，好一陣子林沫不敢抬頭看她。
“畫呢？”蘇沉言問道，昨天林沫突然說要送畫給他，在當時的環境下，肯定是受到什麼影響才有的靈感。
林沫反應過來后回到客廳拉開包包拿出那幅畫來，整幅作品的完成只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所以畫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精緻。
蘇沉言盯着畫許久，不時的眉頭微皺，林沫以為是自己畫的不好，問道：“不合心意么？”
“沒有。我是在想，你是在什麼樣的心境下作出這幅畫的。”蘇沉言笑了笑，“小女孩的表情和背景反差明顯，想必你是想表達些什麼嗎？”
林沫靦腆的笑笑，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算是對過往的一種祭奠吧。”林沫伸出手摸了摸頭髮，“可我不知該如何對你解釋這幅畫。”
“不必解釋。”蘇沉言說道，“就像海子的詩一樣，任何人都無法真正的解讀他的詩句，只需慢慢品就行了。”
蘇沉言的這番話並不是在安慰她，而是覺得一個人的心路歷程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真正的懂得，箇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林沫還想說什麼，蘇沉言這時在屋內搬出畫板來，“開始今天的課程吧。”
今天的課程與以往有些不同，難度也增大了些，林沫總是畫錯，蘇沉言最終只好手把手的教她，嘗試着給她灌輸感覺。
在和蘇沉言的手接觸到的那一刻林沫的心裏顫抖了一下，蘇沉言的氣息緩緩在她耳邊縈繞，一時之間她竟忘了自己是在學習，全然把注意力放在了身後的蘇沉言身上。
蘇沉言的手緊緊握着她的，一筆一筆在面前的畫板上勾勒着，林沫不時的抬頭看他，正對上他溫潤如玉的眉眼，內心終是無法平靜下來。
“蘇老師…我…”林沫支支吾吾的說道，只覺得這樣下去只會沉浸在他醉人的呼吸聲里。
“怎麼了？”蘇沉言注意到了她臉頰突然湧上來的潮紅，似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有……你繼續。”林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在這樣的氣氛里她是無法靜心學習的，在此之前她從未和蘇沉言如此的接近過。
蘇沉言面對着佳人在懷，不是沒有心動。只是他對待工作一向嚴肅認真，教好她也是自自己的職責所在。隨即他刻意拉開了點距離，開始試着讓她自己按照他的思路把這幅作品完成。
“蘇老師，你看我畫的行么？”片刻后林沫說道，上半部分是他的手帶着勾勒的，但很明顯，下半部分的畫功明顯拙計了許多。
蘇沉言還是滿意的點頭，“已經很好你了，你的天賦很好，假以時日的練習一定能聲名大噪。”
蘇沉言的話並沒有半點誇張，當初之所以會收她為徒，除了喜歡她嬌俏的性格外，更是看上了她的資質過人，第一天相識的那幅作品也是極具特點。
“真的嗎蘇老師？”面對着這樣的評價林沫總歸有些受寵若驚的，蘇沉言不會輕易誇獎人，而且並不會對一個人隨隨便便的進行評判。
“當然。”蘇沉言說著收起了畫板，“不過畫畫的時候一定要用心，不要走神。”
走神…聽到這個詞彙林沫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心裏明白他說的走神是指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