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4第一〇八章

第一〇八章

2019年6月26日星期三

“DragonTeeth”小隊返航了。就在PA空軍負責戰備值班的飛行員還在申請前往支援他們的時候，鹿菲菲和丁樹幟已經乾脆利落的以3：0的戰果結束了戰鬥。

沒有人知道IN軍方自己會怎樣去評價這場戰鬥，無論是地面上的還是空中的。特別是發生在PA境內的這場小規模空戰，IN空軍可以說是有備而來，而“DragonTeeth”顯然是倉促應戰，作戰飛機的數量同樣也處在劣勢。按理來說，這樣的戰鬥絕對應該是無論兵力還是戰前準備上都佔優勢的IN方面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可是結果呢，卻恰恰相反的是鹿菲菲和丁樹幟兩人的完美配合讓IN空軍丟盡了顏面。四架“狂風”戰鬥機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被兩架倉促應戰的雇傭軍打下去了三架，而若不是倖存的那架“狂風”戰鬥機的飛行員跑得快，恐怕IN空軍參與這次行動的戰鬥機就要悉數被毀全軍覆沒了。而假如IN空軍知道給他們造成如此損失的兩名飛行員的年齡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多一點，這次的戰鬥更是兩人的第一次實戰這個事實之後又會做何感想。

不過不管是鹿菲菲還是丁樹幟，他們才沒有心思去管IN政府或軍方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呢。剛剛返航降落在機場跑道上的他們並沒有得到向對待得勝歸來的英雄那樣的待遇，這是因為PA方面已下達了嚴格的命令，這樣做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密或者叫保險。作為一家受雇的國際安保公司，無論是“DragonTeeth”還是鹿菲菲或者丁樹幟，他們的身份就是雇傭軍，僅此而已。而在世人普遍的對雇傭軍的看法上，他們不過就是一群為金錢戰鬥、為金錢賣命的亡命之徒，僅此而已。也正因為他們只是在為金錢效力、為金錢工作，所以至少在表面上，他們是沒有資格去贏得什麼來自官方的榮譽的。而實際上更深層的原因卻是PA人民對C國人，尤其是對C國軍人的熱情那是絕對發自內心的，是早已滲透到骨髓里的。達果薩空軍基地的很多人都已經見過鹿菲菲和丁樹幟了，無論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又或擁有哪個國家的國籍，所有的一切也都無法改變他們作為C國人的事實，特別是兩人一男一女那兩張具備了典型的華人血統的臉龐。現在他們兩個又剛剛以近乎完美的方式結束了一場堪稱經典漂亮之際的空中格鬥，若是不對所有知情人用命令加以控制，當鹿菲菲和丁樹幟回到基地的時候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呢。

鹿菲菲和丁樹幟並沒有過多的去在意那些PA戰友的反應或者是心情，當他們把飛機停放好之後就返回他們自己的辦公區域了。達果薩基地為他們考慮的很周詳，在保證了他們基本的生活和住宿條件之外，還特意在他們宿舍不遠的地方騰出了幾個房間，作為他們的辦公區域。而此刻，周子翼正在其中的一間辦公室里等着他們。

“我的小勇士們，幹得不錯啊！旗開得勝啊，不過最讓我高興的是你們能毫髮無損地平安歸來。”這是在他們進門之後周子翼說的第一句話。

雖然周子翼的神態和語言都表現的很隨意，但鹿菲菲還是很認真很正式地先立正敬了一個禮。丁樹幟見狀也趕忙緊隨其後，要知道，儘管他比鹿菲菲要大五歲，但無論在什麼場合什麼情況下卻都一直是以鹿菲菲為榜樣的。

周子翼似乎早就猜到鹿菲菲會是這樣的表現，還未等她說話，就搶先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的骨子裏始終是一個徹徹底底最完美的軍人，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不過現在你們的身份卻只是雇傭軍，唯利是圖的雇傭軍。當然，話雖然這麼說，但這畢竟只是大多數人的一種偏見，雇傭軍也未必就全都是唯利是圖的。哦，你們先坐下，我慢慢跟你們說。”

周子翼的話讓鹿菲菲有些不明所以，特別是他還只說了一半。不過，既然他剛剛說的這些話的內容似乎是對自己太過正規不太滿意，雖然還不明白具體的原因，卻也還是聽話的先坐了下來。至於丁樹幟，自然也就跟着坐下了。

在他們坐下來之後，周子翼把身子往椅子的靠背上一靠，才又開始繼續說：“簡單來說吧，我的意思呢，是指你們在接受任務或者是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在行動上還是要保持好一個軍人的樣子；但是在其他時候，比如剛才，剛進來的時候敬禮是沒問題的，不過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的就只是聊天而已，你們在語言上就不要太過刻板了。嗯~這樣說可能你們不太好理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表達清楚，反正就是這樣吧，咱們直接現在不存在軍隊裏的上下級關係，你們知道，至少表面上我並不是一個軍人，而現在更是你們的老闆。不過我並不想當一個苛待下屬不近人情的老闆，而是想跟你們形成一種哥們那樣的關係。當然，我這年齡是比你們大了不少，不過我想應該沒關係吧？”

周子翼的這些話讓鹿菲菲越聽越糊塗，不過總算還把握到了他大概的意思，只是卻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倒是丁樹幟，畢竟之前就跟周子翼比較熟悉，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直接就說：“那周老闆，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表白一下自己其實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呀？”

周子翼笑了笑，他太了解丁樹幟的脾氣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回答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不應該說是平易近人，而是說老闆其實很想和員工打成一片。難道你們真要去打工的話，願意自己有一個整天只知道板著臉訓斥人的高高在上的老闆嗎？”

“可是，”鹿菲菲終於說話了，“我不明白，這樣做有必要嗎？我覺得無論是軍隊還是公司，上下級就是應該要分得很清楚的，領導就是領導。”

“對，你說的沒錯。”周子翼說，“領導就是領導，命令就是命令。所以，只要是我給你們下達的命令，你們就必須嚴格的、無條件的堅決執行。但是飛龍，你那句‘有必要嗎’問到點上了。現在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很有必要。”

“為什麼？”這一次是鹿菲菲和丁樹幟兩個人同時問了出來。

“因為我們畢竟在表面上只是雇傭軍，那麼我們每個人的所有表現就應該符合大多數人眼中所認為的雇傭軍的樣子。也許你們還會說，我怎麼知道雇傭軍應該是什麼樣子，不過你們要知道，我現在是老闆，那麼我認為這個公司，這個‘DragonTeeth安全國際’應該是什麼樣子它就應該是什麼樣子，而你們也就應該做到我所要求的樣子，明白嗎？”周子翼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到兩個人特別是鹿菲菲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這番言辭並不很滿意，又補充說，“你們能明白最好，如果不能明白，那麼就像飛龍剛才說的，領導就是領導，命令就是命令，你們就把我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對你們提的每一個要求都當成是命令好了。現在我問你們，執行命令嗎？”

“是！執行命令！”鹿菲菲在聽到周子翼的最後一句話之後，有些條件反射的就站了起來一邊敬禮一邊大聲回答到。

看到鹿菲菲如此模樣，周子翼臉上帶着忍俊不禁的笑意做出了一個不滿意的表情，並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她，嘴裏說：“既然執行命令你現在怎麼還這個樣子？去，坐下去！”

鹿菲菲略有些尷尬地依言又重新坐好。丁樹幟畢竟是要比鹿菲菲大了幾歲，這個時候已經大概把握到周子翼想要表達的意思了，於是用主動詢問的方式開口來替鹿菲菲解圍：“那個周總啊，你的意思是，咱們之間平常的交流不能像上下級似的，而應該更像哥們才對。是這個意思吧？”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周子翼點頭回答。

“那你先說，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你才合適呀？”丁樹幟繼續問着。

“這個無所謂呀，叫老闆，叫周總，叫大哥大叔都行。”周子翼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行，老周，我想問問，咱們這個雇傭兵是不是施行計件工資呀？”

丁樹幟倒是很快進入了狀態，不過周子翼卻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之後才問：“什麼計件工資？”

“哎呀，就是根據每個人乾的活兒多少來發工資唄。”丁樹幟解釋說。

周子翼這次明白了，答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根據你們每次任務執行的情況來決定給你們多少錢，對吧？”

丁樹幟趕忙點頭說：“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周子翼明白了丁樹幟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他的那點兒小心思，不由得笑着說：“哈哈，你小子呀，進入角色還真快，這麼快就變得唯利是圖只認錢了呀？不過我倒不妨告訴你，咱們公司跟僱主之間是有‘計件報酬’的，僱主會根據咱們在任務中摧毀了多少敵軍多少戰力來給我們額外的報酬的。同樣的，公司內部對僱員的獎勵也是看任務執行的具體情況的。不過呢，咱們公司雖然也有這部分獎勵及相關的規定，但是這個獎勵是以執行任務的所有人都作為一個整體來予以發放的。說明白了就是，獎金有，不過是你和飛龍兩個人的，而她在任務當中是長機的身份，換句話說，她是你的直接上司，所以獎勵給你們的這部分錢還是要由她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