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8第一〇二章
第一〇二章
2019年6月18日星期二
周子翼到最後也沒有告訴鹿菲菲第一個僱主到底會是誰，不過卻告訴了他們在RU國的這個基地里他們還有大約一周的時間進行戰術配合的訓練。當然他們的訓練只能是在實戰訓練模擬系統上，RU國還沒大方到會允許兩架不屬於自己國家軍隊的戰鬥機整天掛着彈藥在頭頂上亂飛。
早晨六點鐘，鹿菲菲和丁樹幟都準時起床了。當他們離開各自的房間到外面開始晨練的時候，卻發現周子翼的房間居然還亮着燈。要知道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若不是在走廊這一側恐怕都看不出房間裏是否有燈光的。鹿菲菲和丁樹幟對望了一眼，走過去敲了敲周子翼的房門。
房間裏傳來了周子翼的聲音：“誰？進來吧，門沒鎖。”
鹿菲菲扭動了一下門把手，門隨即打開，果然沒有鎖着。兩人走進房間，看到周子翼正對着電腦坐在辦公桌前，一邊操作着什麼還一邊用筆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一夜都沒有睡。
周子翼抬頭看了看鹿菲菲和丁樹幟，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是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哦，我就知道除了你們不會有別人。怎麼，有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看到你房間還亮着燈，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所以就過來看一看。”鹿菲菲回答說。
“亮着燈？哦，天已經亮了呀？唉，我都沒注意，看來這時間過得還真快，我這還好多事情都沒做完呢。”周子翼的聲音有些無奈，似乎實在抱怨時間太少了。
鹿菲菲和丁樹幟又是相互對視了一下，好像都不太明白究竟有什麼事情能讓周子翼忙到通宵都沒時間睡覺的程度。最後還是丁樹幟試着發問了：“周叔叔，再忙也得注意休息呀。要不您跟我們說說，這是在忙些什麼呀，看看我們是不是能幫上點兒忙？”
周子翼卻是擺了擺手，然後伸了一個懶腰，說：“不用啦，就是整個公司的發展規劃和結構框架之類的東西。雖然之前的計劃就已經非常周詳了，但這事情也還是得一樣一樣的去辦，從人員到設備，都得慢慢來呀。不過到現在也基本上也差不多了，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好多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還必須得慢慢來。再說了，你們恐怕也沒時間來幫我吧？我這兒可是給你們倆安排了不少事情呢。”
周子翼說著，就從辦公桌上的那一堆紙張里翻找了幾下，很快就拿起一份打印好還沒來得及裝訂的文件朝丁樹幟遞了過去。丁樹幟趕忙上前走了兩步伸手接過，隨後就翻看了起來。鹿菲菲有些好奇是什麼東西，於是也湊到了丁樹幟身邊探着腦袋跟他一起看。
原來，周子翼遞給他們的是一整套詳細的飛行計劃，確切地說是一整套詳細的模擬飛行訓練計劃。整套訓練計劃之詳細甚至包括了他們兩個人的作息時間，而飛行訓練的時間更是安排的慢慢的，基本上都是連續兩個小時以上的模擬飛行訓練之後只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然後就又是兩個小時以上的飛行……
“好啦，你們也不用着急現在就把它看完，回去再慢慢看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作息時間就要嚴格按照上面寫的去執行了。對了，飛龍，這份東西里有些設計到模擬飛行訓練的內容，恐怕還得麻煩你在模擬系統里提前設定一下，這個系統我肯定遠不如你更熟悉。”周子翼一邊用商量的口氣來給鹿菲菲下達着指示一邊其實等於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鹿菲菲並沒有多想，當下很爽快的應了一聲，就拉着丁樹幟離開了。出了房門，丁樹幟卻是有些不滿的咕噥道：“擺什麼臭架子呀，好心過來看看他想着關心一下，他卻沒說兩句話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鹿菲菲聽的有些好笑，不由得打斷他說：“行啦，大男人家家的怎麼那麼小氣呀？看不出來他忙嗎？一整夜都沒睡了，哪兒還有空陪你聊天呀。周老闆說了，按照這個上面的作息時間來行動，嗯……現在是第一天，二十分鐘后吃早飯，之前的時間上面沒寫，自由活動嘍！”
不過，這一天從早晨七點鐘開始，鹿菲菲和丁樹幟兩人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頭了。這份計劃表把他倆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倆留任何喘息的時間。不過，當鹿菲菲在實戰模擬系統的控制台上按照計劃表上的要求設置任務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她和丁樹幟在成為“雇傭軍”之後的第一個任務會是什麼了。因為資料里很明確地要求了模擬任務要設置的地點，而地點一旦設置完成之後，模擬系統就會自動的根據已掌握的資料和情報生成與現實一致的三維場景，同時還會自動或按照要求來配置敵我兵力的數量和位置，高度智能的隨機模擬功能甚至還可以模擬出敵對方在面對襲擊時的真實反應，而鹿菲菲和丁樹幟就是要在這樣一個高度擬真的虛擬環境裏進行如實戰般的有針對性的訓練。
丁樹幟是在進入模擬座艙之後才看到任務簡報的，不過這並沒有能阻止他在看到簡報之後興奮地大叫起來：“太棒了！雖然不如打JP過癮，不過能打這幫傢伙也不錯！飛龍，是不是我們要接的第一個活兒就是這個呀？”
“我們是要去打仗，不是去玩兒打地鼠，你至於這麼興奮嗎？”鹿菲菲在通訊中有些打趣地回復了丁樹幟。
“打這些傢伙跟打地鼠沒什麼區別。飛龍，你還沒告訴我呢，這會不會是我們接的第一個活兒呀？”還別說，丁樹幟此刻的用詞和語氣還真的像是一個活脫脫的雇傭軍。
鹿菲菲雖然心裏早已認定這將是他們的第一個任務，但嘴上卻是說道：“我怎麼知道？這只是給我們目前訓練的內容，至於什麼時候會有……呃，會有活兒，又是什麼樣的……活兒，老闆又沒有告訴我。”
和丁樹幟比起來，鹿菲菲顯然還不太適應雇傭軍的“行話”，在把做任務說成幹活兒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有些彆扭，舌頭似乎都不太聽話了。
丁樹幟倒是沒挑她說話打磕巴的毛病，只是不屑地說：“切，你少給我裝吧，我當然知道他什麼也沒說，不過這不都是明擺着的嗎？我就不信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很重要嗎？嘻嘻。你趕緊閉嘴吧，仔細看簡報，五分鐘後起飛啦。”鹿菲菲居然會在任務期間開起了玩笑，顯然她現在的心情很是不錯。
隨着鹿菲菲通話聲音的結束，模擬系統正式開始進入任務，座艙的全景屏幕亮了起來。環首四望，他們的飛機現在正靜靜地停在一個機場的跑道外，整個機場充滿了異域風情。不過這顯然是一個軍用機場，遠處停放整齊的一排戰鬥機正充分說明了這一點，而戰鬥機機身上以白色為圓心的綠色圓環標誌和垂尾上的綠色星月圖案更清晰地標明了它們的身份——PA國空軍。沒錯，模擬系統已經把他們置身在了PA國境內的某一軍用機場內。
“Dragonteam,Tower.Takeyourmission.Over.”
模擬任務正式啟動，通訊里突然傳來的英語讓鹿菲菲和丁樹幟都是一愣，稍後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PA國，而作為曾經的英聯邦自治領，英語正是這個國家的官方語言之一。想明白這些關節，鹿菲菲一邊也用英語回答着，一邊在心裏卻暗自想到：幸虧系統沒有用烏爾都語，否則還真聽不懂，恐怕這個任務還沒開始就要宣告失敗了。不過再一想，真要到了實際執行時，估計PA方面也會考慮到語言溝通的問題，就算只是為了照顧自己也不會用烏爾都語的，沒準還會是漢語呢。
其實無論是鹿菲菲還是丁樹幟，他們倆都是瞎操心了。要知道這套實戰模擬系統在擬真方面的先進程度簡直是超乎人想像的，無論你把任務地點設置在什麼地方，系統都會根據已有的情報和資料自動的將語言、習慣甚至指令和手勢都匹配為當地的實際情況。而這也是周子翼要求他們提前就要在模擬系統中進行高強度訓練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為了即將執行的任務，更主要的是要先一步適應並熟悉PA國空軍的指揮系統，這其中不僅僅包括語言，更多的還有常用的指令、信號和地面及飛行員的常用手勢、編隊模式等等一系列的他們需要或可能需要接觸並掌握的東西。
當然，人在甫一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並需要去遵循一整套陌生的程序時，是很難很快就適應並融入進去的。還好模擬系統的設計者們也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儘管並沒有人告訴鹿菲菲，但她還是很快就發現在座艙HUD顯示屏的一角居然會即時地出現對當前每個環節的提示，甚至包括她需要回答的內容。這一發現讓她大感有趣，在暗自感謝系統設計者的貼心“服務”時，更是不忘用心地去記住每一個環節所應該做的事情和通訊中所應使用的標準對話。要知道，等到實際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恐怕是絕對不會再有人去給她和丁樹幟任何提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