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非得已
憤怒過後又是一陣深深的無力,她一直覺得厲之戀才是厲父厲母的女兒,自己由始至終都只是外人,沒想到真是如此。
厲之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們,也算是回報你們對我的養育之恩了。從此我們斷絕關係,我再也不是厲家的女兒。”
不等厲母回答,厲之晴果斷地掛斷電話。其實就算厲母不求她,她也打算想辦法求莫邵珩放過厲家。但厲母的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毀了她和厲家最後的一點情分。
厲之晴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仰起頭來看着天花板上與景城花園的厲家截然不同的豪華吊燈,內心百感交集。
雖然是答應了厲母,想辦法讓莫邵珩放過厲家。可現在她壓根就見不到莫邵珩的人,整個人毫無頭緒。
也許是老天感受到了厲之晴的無奈,在她百般無解時她聽見從大門那兒傳來了開門聲。不知為何,她篤定地認為是莫邵珩回來了。
厲之晴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激動過,她趕緊跑向玄關,正好見到關門進屋的莫邵珩。
見到莫邵珩冷若冰霜的面容,厲之晴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莫邵珩站在原地,冷漠地瞥了厲之晴一眼,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與她擦身而過。
見莫邵珩沒有與自己交流的意思,厲之晴一下慌了神,忍不住出聲叫住了莫邵珩。
“怎麼?”莫邵珩站在通向二樓的樓梯上,神情不耐、居高臨下地看着厲之晴。
厲之晴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厲家的命運就掌握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上。她咬牙,強迫自己放低姿態,說道:“我求求你放過厲家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想要戀戀嫁給我你能做到嗎?”
“想要什麼都答應你”這樣的話厲之晴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莫邵珩卻當真了,還提出了那樣無理的要求。
“你做不到是不是?那麼一切免談!”說完,莫邵珩直接走上二樓,留下厲之晴一個人失落地站在原地。
在走投無路時,厲之晴突然想到上次莫邵珩醉酒將自己當做了大姐……有一個想法在厲之晴心中瘋狂滋長,她想到昨天回到厲家、在開飯之前厲母偷偷塞給她的一種葯。想到葯的功效,厲之晴忍不住紅了臉,非常時期需要非常手段,現在不是自己矯情的時候了!
做完晚飯保姆就離開了,餐桌上就只剩下了厲之晴和莫邵珩。開飯前厲之晴從保姆那兒了解到莫邵珩吃飯時有喝紅酒的習慣,趁保姆不注意她偷偷地在莫邵珩的紅酒里下了葯。
吃飯時厲之晴一直在偷看莫邵珩,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明明是深秋,莫邵珩卻覺得一陣燥熱,他捲起袖子,又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幾顆紐扣,但仍是徒勞。
厲之晴見莫邵珩面色緋紅,猶豫一番后,知道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為了能引起莫邵珩的興趣,厲之晴特意穿了一條大姐平時穿衣風格的酒紅色修身長裙。她款款走向莫邵珩,心下一陣緊張,就連步伐也變得虛浮。
莫邵珩此時已經變得神志不清,他的視線變得恍惚,將厲之晴一下認成了厲之戀。他一把將“厲之戀”擁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忍不住開始撫摸她。
“戀戀……戀戀……”莫邵珩一聲又一聲溫柔迷離的呼喚讓厲之晴覺得無比的心酸,如果不是莫邵珩將她錯認成厲之戀,厲之晴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沉溺在莫邵珩的神情中。
情到深處,厲之晴仍不忘自己的使命。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她勉強從莫邵珩掀起的熱浪中騰出手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開始錄音。
厲之晴學着自己大姐的聲音,說道:“阿遠,你能不能放過我家呀?”
莫邵珩沉浸在情潮中,對於厲之晴的話充耳不聞。
“阿遠,阿遠……”厲之晴又喚了他幾聲。
莫邵珩稍稍回神,從厲之晴的胸口中抬起頭來,雙眼迷離地看着“厲之戀”:“戀戀怎麼呢?”
“阿遠我求求你放過我家吧,我什麼都答應你,會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走了。”厲之晴循循善誘着。
“我答應你,只要是你說的,我什麼都答應你。”
得到了他的保證,厲之晴鬆了一口氣,很快和莫邵珩一起沉浸在了情慾的快樂中,無暇分身。
第二天醒來,厲之晴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她盯着天花板,過了半晌意識才漸漸回籠。她想到昨天和莫邵珩的一番放縱,臉上的溫度一下躥得老高。她坐起身,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間,這才確定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
厲之晴起身隨便換了件衣服,洗漱完畢后她在自己的枕頭下找到了錄音筆。昨天在那樣的情形下厲之晴根本顧不上將錄音筆藏起來,只能出此下策,好在莫邵珩並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下了樓,莫邵珩不在,只有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厲之晴沒有來得及吃早飯,她匆匆地離開了綠竹灣,想要在莫邵珩回來之前趕回來。
來到景城花園的厲家別墅,厲之晴心中一陣惆悵。昨天她算是和厲家撕破臉、斷絕了關係。她沒有用自己的鑰匙打開大門,而是敲了敲門,等着傭人來給她開門。
傭人見是厲之晴,熱情地請她進屋,卻被厲之晴拒絕了。“我找媽媽……厲母有事,麻煩你叫下她。”
傭人狐疑,不明白小姐才嫁出去幾天怎麼就對夫人變了稱呼。但這些都不是她該操心的,她趕緊進屋叫來了厲母。
厲母見到厲之晴,面上一陣尷尬,畢竟昨天厲之晴才宣佈要和厲家斷絕關係。
“小晴你要不要進來坐坐?”厲母有些討好地對厲之晴說道。
“不用了,”厲之晴將錄音筆遞給厲母。“這是莫邵珩答應放過厲家的錄音,至於要怎麼用它那就你們的事了,從此我和厲家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厲母接過錄音筆,心中五味陳雜。對於這個養女她不是沒有歉意,但是大女兒闖的禍總該有人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