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戰武館
北冥玄恢復自由一個多月,每日除了和海靈談情說愛以外,就是跟着了凡強化訓練基礎體能,然後和陸老交流武術心得。所以戰力提升的極快,現在已經有了初入黃級實力,自覺戰力大增,極想有一場比斗來證明自己。送走海靈后,立即回到家中,把要和余建比試的事告訴了了凡。
了凡微微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說:“哥,我陪你去玩玩吧。”
他當然沒有把這次的比試放在心上,自己修行的是古武,離寺歷練時師父一再告誡,不許仗着古武修為欺負別人,但並不是說就該讓人家欺負。
沒做什麼準備,北冥玄在了凡的陪同下準時來到象山路的江南武館。武館內燈火燦爛,裏面人影重重,顯然有許多的人圍觀。兩人來到武館門口,立即就看到小個子換了一身武館的服裝在門口等着他們。
看到北冥玄只有二個人來,忍不住冷笑一聲:“喲呵,膽子不小啊,兩個人敢來闖武館?”
北冥玄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江南武館準備靠人多為勝嗎?我看不至於吧。”
余建從武館內大踏步走了出來:“對,你說的對,我們是武館,當然以武會友,絕不會仗勢欺人的,這兩位兄弟放心。”
說完轉身瞪了小個子一眼,小個子訕訕地笑了笑,跟在三人後面走進了武館。武館裏大部分都是穿着武館服飾的學員,有十來個和余建穿一樣衣服的教練,他們圍着一名中年漢子在聊着什麼。那中年漢子氣勢沉穩,神態嚴肅,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看樣子是個高手。了凡見到他忍不住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個中年人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是他修習古武以後從來沒有過的,難道在浮世繁華中還留有古武修行者嗎?
北冥玄則注意到武館大廳的二樓,影影綽綽地站了十幾個人,那個叫朱紹水的公子哥,還有於家豪都在其中。聽余建說的豪氣干雲,可是有這位朱公子參與,要讓北冥玄相信沒什麼陰謀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己。約戰的雙方都已到,交流了幾句。
有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台說:“大家好,我是江南省武術協會的副秘書長龔平,相信江南武館的兄弟們對我都熟悉。這兩位年輕人我不認識,不過請你們相信,我們是為了武術這一國粹的傳承發展而努力的一幫武術發燒友,絕不會做出有違武術精神的事。余建老師,北冥玄吧?請上台,我是今天的裁判,規矩我在重申一下…”
北冥玄沒想到這麼一場約戰會驚動省里的武術協會,還來了一個副秘書長,當然他不知道江南武館的館長蔣鳳烈就是江南省武術協會的會長,如果他知道還能相信今天晚上這場比試的公平性嗎?龔平為余建和北冥玄兩人戴上拳套,北冥玄完全不習慣,甩了甩手沒有說什麼。了凡和武館的另一名教練上前互相檢查了一下就退了下去,龔平向後退了一步舉右手從上往下一切,比賽開始。
北冥玄實在並沒有參加過什麼正式的比斗,只是和了凡對過幾次陣,完全是被教導的角色。和陸豐也是切磋為主,這應該是第一次正式比試,他不懂規矩,余建向他一抱拳,便也依樣畫葫蘆地回禮。余建滑步向前一拳向他面門打來,這段時間他天天和陸豐練太極,立即後退一步,雙手一舉將對方的這一拳帶向一旁。余建先聲奪人,第一輪攻擊如狂風暴雨般向北冥玄襲來,北冥玄顯然並不適應他的打法,一時間手忙腳亂地應對。
在台側端坐觀戰的蔣鳳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向他身旁的副館長輕聲說:“是誰說對方可以一個打七個的?”
言下之意對這個謊報軍情的學員十分不滿,副館長抬頭去找小個子,可是那個小個子並不在大廳中。就在大家都認為北冥玄撐不住幾招時,場上的局面已然有了變化。北冥玄已經逐漸適應了對方的打法,場面穩定了下來。
要知道北冥玄的優勢是他的五感靈敏遠超常人,那不是超一點而是質的差異。他身體的協調性、靈活性是其他學習武術之人根本無法比擬的,在他敏銳的洞察力下,一切陰招、後手、隱秘招數都是浮雲。除非對方的速度能快到一定的程度,讓他來不及反應,否則他肯定能洞察先機反制對手。說到招式套路,他有太極拳和太祖長拳這兩套武功為基礎,這一個多月的磨合,他的武術剛柔並濟而且已經達到融合貫通的程度,缺少的只是戰鬥的經驗而已。說到適應對方的戰術,尋找敵人的破綻,北冥玄肯定是有優勢的,他總能使出最適合自己,最適合場上需要的招式來。
所以之前他雖然完全不適應余建的打法,但就算是姿勢難看,還是能夠見招拆招不會被輕易打敗。十幾回合后他就已經適應了余建的打法,當然把局勢扳了回來,雙方你來我往鬥了個旗鼓相當。原本不屑的蔣鳳烈已經盯住了台上的兩人。余建是他的得意弟子,自己的弟子有多大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這個年紀不超過25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在那種劣勢之下這麼快就扭轉了局面。
別人或者看不出,他作為一名黃級中期的古武修行者,怎麼會看不出,打到現在,實際上北冥玄是在借余建鞏固自己的修為,若只是要打敗對手十招之前就可以做到了。難道對方修行的竟然是古武嗎?不,他可以肯定不是,修行古武還是武術最大的區別就是內氣的運用,以肉體作為橋樑,藉助內力打擊對手才是古武和武術的本質差別。這個叫北冥玄的年輕人沒有內氣運用的跡象,那麼他僅靠武技就可以達到古武黃級的戰力嗎?這個人就是武術的天才了。
不管蔣鳳烈怎麼想,場上北冥玄已經遊刃有餘了。又是十餘招后,他看余建已經沒有什麼新招式使出來了。便微微一笑,乘余建飛起右腳向他踢來的當口,向前滑了一步,雙手飛快地一帶將對方的右腳帶的踢上天,隨後用肩膀輕輕一頂,余建倒飛出去倒在地上。這一下全用的巧勁,余建雖然摔了一跤,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怒吼着又要衝上前。
蔣鳳烈站了起來大喝:“小建,退下去,你不是這位北冥兄弟的對手。”
隨後對龔平說:“余建輸了,你宣佈吧。”
龔平點點頭,大聲宣佈比試結果。北冥玄笑着向蔣鳳烈點點頭,他對這位館長的表現還比較滿意,正要摘下拳套去和對方寒暄幾句,蔣鳳烈顯然也在等着他下來。
二樓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來:“別急別急,既然來了,是不是再打一場。”
蔣鳳烈眉頭皺了皺,越秀的分館他還是首次來,他這個總館主都開了口了,居然還有人要節外生枝,這讓他有些不滿。分管館主忙上前在他耳邊解釋,聽說是領導的公子,他搖搖頭坐了下來,要不是想和北冥玄談談他就甩袖走了。一陣腳步聲,樓上下來了十幾個人。
北冥玄向於家豪點點頭打招呼:“這不是於總嗎?你好,你也想來練練?”
於家豪紅着臉搖搖頭說:“不是我,是我的保鏢,阿文是山拳高手想向北冥先生請教一下。”
這時一名彪悍的漢子穿着西裝跳上台來,甩去西裝露出裏面的緊身衣,鼓鼓的肌肉和柔韌的身體顯示出他在力量和速度上有優勢。阿文甩了甩頭神情不屑地向北冥玄抱抱拳,用生硬的炎龍語說:“請賜教。”
北冥玄回頭看了看了凡,了凡聳了聳肩示意無所謂,北冥玄今天意猶未盡當然無所謂。龔平給阿文送來拳套,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北冥玄也把拳套甩掉。阿文剛想交手,北冥玄舉手示意稍等。
他對於家豪說:“要不我們加點彩頭吧?”
於家豪傲然說:“可以,你賭多少?”
北冥玄說:“賭錢?我可不是你的對手,這樣,我要是贏了請你告訴我,你父親送給海靈的那隻玉鐲是從哪裏得來的。”
於家豪馬上說:“可以,我知道,你贏了告訴你。”
朱紹水馬上說:“那你輸了呢?把海靈還給於總?”
北冥玄正色說:“朱少,人不是貨物,感情是不可以用來做交易的,而且海靈是自由的!你我無權決定。我輸了就自斷一臂可以嗎?”
於家豪神色一怔,默默地點點頭。
龔平喊:“開始。”
不等他退後,阿文已經一躍而起,右腳凌空掃向北冥玄。北冥玄雙臂一合硬接了他一腳,頓時人被踢的倒飛出去直到撞上防護欄才勉強穩住身子。這一下讓台下的人忍不住驚呼出了聲音,蔣鳳烈又皺起了眉頭,這是他今天看到的第二個沒有修鍊古武的人發揮出古武的戰力了。阿文的腿部的力量之強,已經可以和他相抗,他注意到陪北冥玄來的那個光頭小夥子神色淡定,似乎對北冥玄很有信心,難道這個光頭小夥子比北冥玄還要厲害?
不對!作為一名黃級中期武者,他隱隱感到對方的不同。蔣鳳烈坐直了身子,一會對戰結束后,無論如何都要設法結交這兩個人,就算得罪一個縣級市的小紈絝也沒有什麼。
北冥玄被踢飛,不但出大家的意料,同樣大出阿文的意料,看似狼狽,北冥玄卻避開了他隨後的幾招連環殺着。出生於山拳名家的阿文從來沒有把一個人的生命看的有多重,包括他自己。他冷哼一聲,落地后急速沖向還沒站穩身體的北冥玄,右腳直踹向北冥玄的左腿膝蓋。北冥玄側身避過,以同樣迅捷的速度回到擂台的中間,向阿文笑了笑。
阿文不知為什麼心裏有了一絲寒意,他大吼一聲,再一次飛身躍起。不等他展開招式,北冥玄身體一晃疾沖幾步,一腳就踹在了阿文的小腹上,阿文被砰地一聲踹倒在擂台上。阿文雙手撐地整個身體從地上旋轉着抬起,兩隻腳從下往上踢向北冥玄,北冥玄雙掌成圈,帶住他的雙腳將阿文的身體帶離地面,緊接着右腳抬起用腳跟把阿文砸在了擂台上。
蔣鳳烈忍不住躍身而起,叫了一聲:“好”。
擂台上,北冥玄已經退到台側,阿文掙扎着向站起來,但右腿的奇怪扭曲模樣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右腿斷了。蔣鳳烈知道,阿文的第二腳想把北冥玄的右腳踹斷,北冥玄如數奉還。之前余建沒有傷害北冥玄的心思,所以余建只是摔了一覺,這個小夥子有點意思。
台下的朱紹水瞪着牛眼簡直是不敢想像,難道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小子竟然是個武林高手?於家豪同樣驚奇,阿文是他父親身邊有數的高手,他們從事珠寶行業,又長期在比較偏遠落後的地方收購珠寶,這樣的高手還是要準備幾名的。這次派阿文來純粹是個偶然,因為阿文想見識一下炎龍國的江南美女,實在沒想到居然在越秀這樣的小縣城裏翻了船。
了凡走上台,示意上台來救護阿文的人讓開,抓住阿文的斷腿猛地用力。阿文慘叫一聲,他的同伴怒罵著就要上來動手。阿文抬手攔住,坐在地上向了凡抱拳示意:“多謝,有機會再向兩位請教。”
而後就在同伴的攙扶下離開了武館,於家豪低着頭也要離去。
北冥玄叫道:“於總,賭注不要付一下嗎?”
於家豪這才想起頭也不回地說:“在闡高國的炎邦山北玉礦。”
北冥玄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和了凡一起走下擂台。朱紹水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跟上於家豪,而是選擇了留下來。蔣鳳烈上前和兩人見面,互相做了介紹,表示了相互之間的仰慕之情。蔣鳳烈真誠地邀請兩人加入江南武會,兩人當然地婉言謝絕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蔣鳳烈表達了相當友好的意願,讓他們有事可以找自己,他在江南武術界還有些名氣,所以無論是政界、軍界還是能說的上幾句話的。說這句話時他有意無意地看了朱紹水一眼,北冥玄知道這是蔣鳳烈的好意,藉此壓制朱紹水,他怕這個紈絝會找茬陰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不惹這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就別惹他們。果然,聽了蔣鳳烈的這句話,朱紹水訕笑着向江南武館的分館長等人打了個招呼,就帶着一幫手下出門去了。
幾人聊的投機,直到快11點北冥玄二人才告辭離去。兩人說笑着回家,剛轉過一個街頭,只見朱紹水領着一幫人等在那裏,北冥玄和了凡的臉色都放了下來,這還沒完沒了了。
不料朱紹水一個人當先跑了幾步來到二人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說:“拜見二位師父,師父,我朱紹水最佩服武林高手,師父這麼厲害,請收我為徒。”
把北冥玄和了凡雷的外焦里嫩的,人家上門拜師又不是找茬打架,只能是好言相勸,好不容易把這異想天開的公子哥勸走,北冥玄的心也放了下來。兩場比試結交了蔣鳳烈,和朱紹水化干戈為玉帛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