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妖無好壞
“不可能,此仇不共戴天!”法海道。
安德撇撇嘴:“你都說了不共戴天了,那你上上上輩子差點弄死白素貞,這賬又怎麼算?”
法海皺眉:“休要胡言亂語。”
“嘖嘖嘖,你這是不打算承認了?”安德樂了。
接着他道:“我不信你算不出來。”
法海聞言眉頭一皺,便迅速開始掐指算了起來,別問這個世界的和尚為什麼會掐指一算,問就是劇情需要,就他之前念誦的那些佛咒,前後不搭,似是而非,和正宗佛法有悖,偏生又威力巨大,安德也只能感嘆一句世界的不同,早就的結果也是不同。
“怎會如此!?”
法海一驚,顯然是算出了點什麼,眉頭一時間都無法解開。
“你我仇怨至此,你已歷經數世,你曾差點殺了我,而我也曾搶了你的佛緣,你晉陞修行幾近圓滿,即便是沒那佛緣也關係不大,若是你願意,你我此事之後,便兩不相欠如何?”白素貞聲音平穩道。
法海眉頭緊皺,盯着白素貞道:“你是妖。”
“我已受到觀音點化,真若說起來,我比你更有佛緣。”白素貞又道。
“你是妖。”法海依舊是這句話。
“那邊的蜘蛛性情想和,身具佛蔭,你為何要打殺他?”白素貞秀眉也微微皺起,煞是好看。
“他與你一樣,同樣是妖。”法海道。
“也就是說,不管如何,只要是妖,不管好壞在你眼中都可以打殺?”
法海冷哼一聲:“妖就是妖,沒有好壞之分,禍亂蒼生,人人得而誅之。”
“法師,我沒殺過人啊,我也沒做過壞事啊。”
老和尚不幹了,頓時叫屈起來。
“哼,差點將你忘了。”
法海說著回身,金缽飛起,頓時變大朝着老蜘蛛砸去。
“啊!”
老蜘蛛驚慌失措,但怎奈剛剛被法海打的筋骨鬆軟,渾身無力,這時候就是想要反抗也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看着金缽落下。
“唉。”
安德無奈搖搖頭,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微微抬手,那金缽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飄飄忽忽的縮小,而後一道詭異的風一卷,便落在了安德手中。
“做這般殺孽,你就不怕業火纏身嗎?還是說你們佛家之人,都不怕這些的?”安德一臉古怪的問。
法海如臨大敵,他如何看不出安德的本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你是誰?”
到現在,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安德笑笑,然後抬頭看天,剛才還艷陽高照,竟不知何時有了曾陰雲,細細密密的小雨很快就飄落下來。
“下雨了啊。”
安德接了幾滴雨水,放在指尖搓了搓,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
然後,便見他一揮手,天空就彷彿是畫卷,陰雲像是畫卷上被塗抹的顏料,被安德隨手就給抹去,而後藍天白雲依舊。
安德隨意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將金缽往法海身上一拋,後者如臨大敵,竭力想要控制住金缽,但那金缽卻似乎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當的一聲砸在他的胸口。
噗!
法海瞬時倒飛出去,口中直噴鮮血。
“走吧,你和他的恩怨看樣子沒那麼容易解決了。”安德說著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白素貞看了狼狽的法海一眼,貝齒輕咬下唇,想要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最終只能低聲嘆息一聲,搖搖頭跟了上去。
小青看那老和尚眼巴巴的看着她,沒好氣的道:“你還要留在這裏嗎?那我們走了。”
老和尚臉色一喜,干忙一骨碌爬了起來,雖然渾身酥軟,但到底是底子好,也沒有受太重的傷,干忙跟上去離開。他算是看出來了,那麼兇狠的法師,在那個男人面前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眼前這千年道行的大妖,都唯其馬首是瞻,那男人得有多厲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法海看着幾人離開,心中憤懣,怒火中燒,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尤其是安德那從行動上表現出的蔑視,更是讓他接受不了。
“站住!”
法海掙扎着站起身,怒喝道:“你插手了我與她的恩怨,今後我便與你不的干休。”
安德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隨便你個弱雞怎麼想,還是先解決你自己的問題再說吧,一個棄子而已,極樂不是那麼好去的,佛國也不是那麼好入的,如來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人吶,太倔了不好,太軸也不好,偏生你又倔又軸,等着你佛慈悲吧。”
法海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像是開了顏料作坊,怒火中燒自是不必多提,待他們一行人身影消失,他才臉色變換好久,站起身跟了上去。
遠處,小青感受到後面法海的動靜,疑惑道:“他為什麼跟着我們?”
“因為他脾氣臭唄。”安德聳肩。
“啊!”
話音剛落下,遠處的一片竹林里就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呼。
白素貞和小青對視一眼,下意識的就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安德攔了下來:“不用去看了,那邊是有個婦人在產子。”
“什麼?這深山老林里,怎麼會有婦人在產子?也不怕被野物叼了去?”小青下意識驚呼道。
安德很認同的點點頭:“是啊,我也很納悶來着,現在雖說天下不太平,但這江南一帶卻是承平已久,這臨安現在又是皇城,雖不說法度森嚴,氣象萬千,但多少也不會有什麼出格的事。這裏又是深山老林,來時我也已經看了,周遭人跡罕至,先是老蜘蛛和法海,接着又是我們,現在偏生又有個婦人在產子,嘖嘖,這事情挺有意思的。”
白素貞便問道:“前輩,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安德點點頭:“走吧,這種事情我們不用管。”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少摻和的為妙。”
白素貞秀眉微蹙,顯得我見猶憐,顯然是對那婦人有些放心不下。
安德見狀便道:“那樣的機緣,還是留給法海吧,他在後面跟着呢,也肯定聽到了聲音,反正例外都是他佛家的事情,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啊,你是說,那婦人是人假扮的?”小青恍然道。
安德微微一笑:“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