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她想讓殷謹去參加市裏的英語演講比賽

這次殷謹又看見父母吵架，卻很淡定，這兩個人即使打架打得滿天飛東西，也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打架有時候勞累的只是旁邊的人。她很快的做好晚飯，麻利的擺好盛了三碗飯放着。

樊惠紅突然衝進來大叫一聲“不過了”，她本來是進來找碗摔，可是看見女兒竟然做了飯吃了一驚，就那麼愣住了。

殷謹回頭看她一眼，柔和地說：“吃飯吧媽。”

殷奎強也走進來，指着大門口說：“不過就滾！”

樊惠紅的精力已經到了尾聲，看到飯她也想起自己沒吃飯，可是坐下去吃失了臉面，於是她使勁的罵了句，“你怎麼不滾，你怎麼不去死，你早該死了！”

說完她去卧室躺着了，殷奎強在原地喘了會兒氣，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突然也體會到女兒的乖巧，便指着門外說：“你看你媽那德行，這日子還過得了嗎？”

“趁早別過了！”從卧室傳來樊惠紅的聲音。

殷奎強沒理她，過來坐下，不能直接吃飯，他點了支煙故意先不動筷，殷謹只顧低頭吃飯，她胃不好，她不能再陪着他們的悲哀婚姻流淚而餓着自己。

殷奎強敘敘說著他的艱難和母親的無理取鬧，可是並沒賺到女兒的一滴眼淚和勸慰，殷謹表現的很柔順，基本沒什麼實質回應，只是被煙味兒嗆得咳嗽了好幾次。

因為之前的眼淚和勸慰的話都流光了說盡了，現在再說她簡直要噁心。之前她確實相信過父親，知道後來徹底長成人後她才明白，殷奎強確實是好吃懶做，他沒做成不是運氣不好，而是他根本就沒那個條件去做成事，愛享受抵制不了誘惑，在親戚們最後一次相信他借給他錢讓他做生意后，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照看生意一邊學會了各種享受，在那個時候又出了軌，把錢全都扔在賭博，享受，和逢場作戲的女人身上。直到家裏負債纍纍，他乾脆開始少廉寡恥的四處騙錢，那段時間因為負債殷謹覺得自家可憐，可是最後卻發現那些來要債的人家有的比她家更可憐，可殷奎強就是這樣騙走了人家的錢玩消失。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父親到底是個什麼人。

殷奎強抽完了一支煙，覺得可以了，這才拿起筷子風捲殘雲一般把飯都吃了，吧唧嘴，筷子專挑好吃的揀，在盤子裏扒拉來扒拉去，他吃過的飯，樣子難看的讓人簡直不能再動筷子。看父親並沒給母親留飯的意思，殷謹吃過飯後又蒸了碗雞蛋，那是樊惠紅愛吃的。而且味道也沖，她相信自己走後母親會來廚房吃的。

沒想到殷奎強打着飽嗝撫着肚子又走過來，看着雞蛋碗說：“這是什麼呀？”

看樣子挺有吃的意思。

殷謹說：“雞蛋羹，給媽留的，她還沒吃飯。”

“哦。”殷奎強這才直起腰，咳了一聲又做出一家之主的樣子踱出去了。

殷謹走到母親門前喊了一聲讓她吃飯，沒聽到回應，便先回房裏溫書去了。就着自己以前的筆記慢慢的看，兩耳不聞窗外事，之前她還有看電視的習慣，如今已經都知道結局了，沒有再看一遍的必要。這天殷謹一直學到晚上十一點才睏乏的揉揉眼，簡單洗漱了一下睡了。

第二天她睜開眼，看了看還是自己的小房間，嘆了口氣，看來她必須接受自己已經重生的事實了。

殷謹工作后早戒了賴床的習慣，比平常更早的起來，收拾了下書桌，去衛生間，然後洗漱好去做早飯，沒錯，她現在決定自己做飯不屈着自己的身體了。她的胃病，她的低血糖，多半是什麼造成的她自己很清楚，好在母親似乎並沒有好奇她怎麼突然學會做飯，而且那樣熟練。

殷謹自己做了早餐吃了，向還在被窩裏的母親要了午飯的錢，然後背上書包上學去，這次她連招呼也沒去招呼一下楊秋敏，自己騎着車就走了。這時候的楊秋敏，八成正一邊打着瞌睡一邊頭沒梳臉沒洗的吃早點呢，要是等她，還是得遲到。

這次一到學校殷謹剛放下書包，英語老師就來教室門口朝她招了下手，讓她來辦公室。殷謹想着難道自己露餡了？可今天的作業不是還沒來得及讓老師看嗎？

忐忑的跟着英語老師來到辦公室，自己的班主任也在，端着水杯沖她投來一笑。接着英語老師就說了目的，她想讓殷謹去參加市裏的英語演講比賽。

殷謹吃了一驚，她記得高一是有過去市裏的演講比賽，但當初不是孔夢嫻去的嗎？是，雖然自己的英語成績也很好，但是怯場嚴重，一到正式場合口語就變得結結巴巴，跟她相比孔夢嫻氣場就穩多了，一身的表現欲彷彿就是為萬眾矚目而生的。

之前英語老師和班主任確實定的人選是孔夢嫻，可是昨天在聽了殷謹極為漂亮的口語后，英語老師又改了主意。會說英語的人太多，可是能把口音說的那樣漂亮，對一個沒出過國的中學生來說太難得了，光是這個口語就要加分的。而且昨天課堂上的殷謹格外不一樣，一點都不怯場，氣場沉穩表現自信，要是能保持這種狀態，那得獎是十分有望的。

英語老師隨便挑了篇英語課文讓殷謹念，殷謹照念了，她已經用英語做口語跟人交流不下五年了，一大半還是真正的老外，這對她來說實在沒什麼。

英語老師回頭看着班主任，眼睛彷彿在說：“你看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最後班主任也讚賞的點頭，讓殷謹回去準備英語演講稿，又給了她幾篇論文方便她往裏套，之前他們學生們寫演講稿都是如此，畢竟大多數學生都還不具備用英語寫作的能力，找幾篇例文換換名字什麼的，七拼八湊再加上老師替寫，就出來自己的一篇，去參賽大家的內容也都大同小異。

殷謹接過在她看來如同小學生作文般的例文，就恭謹的告別兩位老師回班裏去了，她以為自己很不顯眼，可是大家一看她從老師那裏回來，手裏拿着例文，都知道她要去市裡參加演講比賽了，眼中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殷謹自己卻沒什麼感覺，她學習任務這麼重，如今又加個內容只會更累。她看見前排孔夢嫻的死黨柳溪溪正趴在孔夢嫻耳邊說著什麼，孔夢嫻只是冷冷的撇過來一眼，眼裏似有不甘，但很快就又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