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真是謝謝你了!
他笑吟吟的看着唐夜溪。
唐夜溪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又往車門的方向縮了縮,距離顧時暮更遠些。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特別危險。
只有和他保持越遠的距離,她才越有安全感!
顧時暮輕笑,“躲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人。”
“誰躲了?我沒躲,我只是覺得……窗邊比較涼快!”自認為武力值爆表,絕對不應該懼怕任何人的唐夜溪,辛苦的維持着自己的人設。
“好吧,”顧時暮點頭,“你沒躲!”
他嘴裏說著你沒躲,可他的神情卻分明再說,你在無理取鬧,但是我不和你一般計較,我不戳破你。
唐夜溪:“……”
和這人在一起總是很鬱悶啊怎麼辦?
為什麼他偏偏是她兒子的親生父親,而且她還打不過他呢?
真的好想揍他!
她默默地對自己說了無數次“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才問顧時暮:“既然你知道,我舅舅是被邢勇全給算計了,那你剛剛怎麼不告訴我舅舅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顧時暮優雅微笑,“如果你舅舅知道了真相,他就會發現,邢佩珍實際上並不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的女兒,而是把他耍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仇人的女人,我剛把邢佩珍送進監獄,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那他豈不是會為邢佩珍被我送進監獄而拍手稱快?”
唐夜溪:“……那不是剛好?剛好我舅舅就不用到處求人,想把邢佩珍救出來了。”
“他給我什麼好處了?我為什麼要讓他剛好?”顧時暮笑吟吟看她,“我還是比較想看他着急上火,上躥下跳,殫精竭智,伏低做小,四處求人,可他發現,即便如此,他仍舊救不出邢佩珍,他憤怒、悲傷、痛苦,徹夜難眠,日夜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這樣多好?”
唐夜溪:“……”
顧太子爺兒和她舅舅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她一言難盡的看着顧時暮問:“我舅舅他……得罪過你。”
“嗯,”顧時暮優雅點頭,“得罪過。”
唐夜溪問:“他怎麼得罪你了?”
至於你那麼往死里整他!
顧時暮看着唐夜溪,笑的迷人:“他對我兒子們還有我兒子們的母親不好。”
“……”唐夜溪愣住了。
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答案。
所以,顧時暮和她舅舅針鋒相對,是在為她和兒子們抱打不平嗎?
一種陌生的感覺,迅速在她的胸腔中瀰漫看。
她說不出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有點甜,有點澀,還很溫暖。
她和兩個孩子相依為命那麼久,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他們母子三個打抱不平。
她看着顧時暮,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謝謝……”她不是一個擅長言語的人。
除了這兩個字,她想不出其他感謝顧時暮的話。
她默默地想,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要對這個男人好一些。
雖然他看上去……有點可怕,可他對她、對小初和小次很好。
他會為他們打抱不平。
剛剛他對她舅舅說的那番話,也是在保護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她舅舅有事直接找他,不要為難她。
不過……
她垂眼,輕聲說:“其實……我和我舅舅一家,是一筆糊塗賬……我舅舅他們雖然沒像對待親人一樣疼愛我,但畢竟二表哥救過我的命,唐家庇護我長大,我大表哥還為我延請名師,教我習武……可以說,沒有唐家,就沒有今天的唐夜溪,我應該……沒有資格怨恨他們。”
“你二表哥救你,是因為他一時心血來潮,”顧時暮說:“他非要把你留在唐家,是因為他那時正值叛逆期,就喜歡和唐凜然對着干,唐凜然越是不喜歡你,他就越要把你留下氣唐凜然……”
他背靠椅背,姿勢依舊舒適優雅,語氣卻漸漸變得清淡了許多,“他把你留在唐家之後,由着邢佩珍和唐錦依折磨你,如果不是唐錦簫留學回來,唐錦簫還有點良心,阻止了邢佩珍和唐錦依虐待你,你可能已經死在唐家了……”
他揚眉看唐夜溪:“你就一點都不恨邢佩珍和唐錦依嗎?”
“恨啊!我又不是木頭人,怎麼可能不恨?可是再恨又能怎樣呢?”唐夜溪無奈笑笑,“邢佩珍的父親是我二表哥的救命恩人,二表哥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二表哥護着邢佩珍和唐錦依,我又是被唐家養大的,唐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能把邢佩珍和唐錦依怎樣?”
“以前不可以,但是以後可以了,”顧時暮傾傾嘴角:“邢佩珍這次犯的是綁架未遂罪,最少也要判三年,而且,等唐凜然知道真相之後,一定會和她離婚,如果她命大,能活着從監獄裏出來,她會發現,她在監獄裏待里幾年,她已經失去了一切,至於唐錦依……”
他摩挲着指尖輕笑,“其實我挺想知道,當唐凜然知道,邢勇全並不是他二兒子的救命恩人,而是算計了他的仇人時,他對唐錦依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疼愛……”
他忽然笑了一聲,“說到這裏,我忽然又想把真相告訴唐凜然了!”
唐夜溪:“……”
她看出來了,反正就是怎麼做更讓她舅舅和邢佩珍母女更扎心,顧太子爺兒就想怎麼做就對了。
“好吧,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顧時暮笑吟吟說:“如果唐凜然來求我,我就把真相告訴他!我相信,他的表情一定會精彩。”
他笑看唐夜溪:“你要是不在的話,我讓人幫你錄下來。”
唐夜溪:“……”
真是謝謝您了!
但是她並不怎麼想看!
“不知道唐董事長,什麼時候聯繫我。”顧太子爺兒一臉的期待。
被他惦記的唐凜然正腳步匆匆往外走。
他走到客廳,唐錦笛剛好從樓上下來。
唐錦笛急聲問:“爸,怎麼樣?溪溪同意了沒?”
“沒有,”唐凜然不好意思說他被顧時暮懟的臉紅脖子粗,羞恥的無地自容,言簡意賅說:“顧時暮把事情攬過去了,不讓我和夜溪談。”
“那怎麼辦?”唐錦笛着急的說:“爸,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珍姨!監獄那種地方,珍姨怎麼住的慣?我們一定要快點把珍姨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