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人的確孤獨
李傑和青龍很快下了馬車,跟上雙蓮。便通過一隧道,隧道里發著暗黃的燈光,設施倒是很先進,李傑剛踏入隧道,見隧道邊有一個圓石,圓石上寫着入魂歸,生者不歸,出隧道的門說不定就是魂歸山了。
李傑走到圓石邊輕輕的撫摸着這斑駁的字印,抬眼一看,大小雙蓮越走越遠,身影兒如黃豆一般大小隻剩下這漸遠的腳步聲,既然生者不出這雙蓮兩女也能有膽量深入隧道?
青龍停在石邊對這幾字也是有所忌憚,一雙窄而小的眼睛探不出李傑的心思,也是鐵了心要跟隨的。
跟着她們也是安全點,說不定她們早是這裏的熟客,果然不出所料,青龍和他一出隧道,看見兩座連着的山峰,卻像是毛毯被推成的彎曲樣,像參差不齊的歪長的牙齒生長在着山坡上的樹的一端,有一陋鄙的石屋,里卻站着一人,兩人正聊的是熱火朝天。女孩正是大雙蓮,大雙蓮是背對着他,對面的人被大雙蓮的身子遮擋住,聽聲音李傑也不辨認不出是誰?
便聽到,那人說,“不歡迎兩位,你們倒是可以滾了”這人說話距人千里之外,讓一度受他人青睞的大雙蓮也是火了。
有求於人大雙蓮也是臉一紅忍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的杯子,“我曾聽說,石老愛喝茶,我這些年保管的一種茶叫不樂茶,特地送給乾爹…”
“我早聽說過這茶非常貪,貪到你喝一口,它還留在喉嚨里,喝第二口全身都被它鑽個遍,貪到你能一天一夜不吃飯不喝水,但傳說只有蓮沙能妙手釀成,要我幫你們可以,只是我黑石一向與世無爭。”原來這人就是黑石,想不到和雙蓮有關係的人竟是他黑家的人,黑家人很少出現在流沙城,難不成魂歸山是黑家地盤。
等雙蓮剛上山不久,這黑石突然對身後喊道,“既然來了,為何不出現?何必偷偷摸摸,是朋友坐一坐喝杯茶又有何不可。”
李傑連忙從樹后出來,走到黑石對面的石凳上做了下來,一杯綠色茶水送來,李傑接過喝了兩口,香氣撲鼻入腑勾心,頓時忘記心中煩惱。
李傑離了黑石,和青龍又再跟着雙蓮,只見雙蓮頓時消失在一邊建筑後,卻是一道紅牆。
霧氣飄起,這紅牆倒是眼熟,李傑也不記得在哪見過。
李傑還記的這道血牆多麼的面熟,當初為躲避金蓮的追殺,冒險進入城外圍的血祭防禦。
紅牆如血,無數人頭化成枯骨被吸收成為這一面暗紅的牆壁。
只是這面人頭血牆比之前的血牆短的許多,城外有血祭防禦能說的通,這裏出現讓人確實摸不到頭腦。
李傑剛行幾步便發現芳蓮受極大的重傷也是昏迷,而這血牆正要把她肉身逐漸吸收進去。
她的雙腳已經一步一步溶於血牆中,而一邊的大雙蓮卻是站着一圈豎起的圓石中,李傑突然記起當初他和莫劍良調節爭端進入白家前,也是和這不差分毫的圓石陣,李傑動身上撫摸離他最近的石面,幽藍的光輝在他的手指外亮起一圈淺光。
一條細長的紅光突然射向一邊的大雙蓮,突然被這紅光一射,胳膊也是穿出一洞,等不及雙蓮痛呼,另一紅光線從圓石洞口射出,從雙蓮的胸口射來,定會穿透她的心臟,李傑立刻閃過去,對着圓石連砍三道藍色雷斧,雙手也是被射一血口,才把雙蓮拖出這絕人命的圓石林。
想不到這血祭防禦和圓石林陣會出現在同處,便是同一個人所建的,又是誰在不同兩處同時建立這兩層屏障,是為了什麼,如此不放心,李傑想,這人絕不是莫劍良,更不可能是他遇到的人,這人說不定早已經不活在人世,或者早已死了,而是能影響一城的命運的大人物。
想不到芳蓮和雙蓮並不是沙城的原始血脈,多想不宜,救人要緊。
李傑像一頭猛虎橫衝過來,連激出雷斧,一斧向融化芳蓮的人面血牆砍過去,難知血牆像浪紋被劃出一層,又恢復原狀,李傑緊拉住芳蓮的手要把拖出,可惜她半身已經化成血水,芳蓮臉上露出凄涼的笑,“快,帶我姐姐走。”
李傑也顧不得香蓮一身香軟,猛的抱起香蓮,連殺五斧躍出圓石林外。這雙蓮情同姐妹,香蓮早已流出兩行清淚。
啪,一把掌狠狠火辣的扇在他的臉上,“想不到你也是個色鬼。”
他抬眼一看,香蓮的衣服也是被他撕破一道口,露出雪白圓滾的傲峰,頓時心亂如麻,香蓮連忙抓住衣口,轉身站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指着人面血牆,“黑石這叛徒竟然敢騙我,用這法子殺了我妹妹,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被自己乾爹買了,你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香蓮壓住虛弱的氣息,斷續的對他說,“你快帶我回蓮沙城養傷。”
李傑心想,我要帶你回去,說不定像蓮沙城其他人被你們雙蓮誘騙,怎麼辦?李傑走過去,用一根繩子把香蓮的手牢牢的拴在自己的手上說,“你妹妹遇難,你留在我身邊比較安全。”
香蓮氣的一臉丹紅,揮手又要怒打李傑的臉,李傑連忙輕抓住她懸浮在半空的玉手,連忙說,“打了我第一次,不會有第二次,你不是說去找黑石,我陪你去。”
李傑帶着香蓮兩三步上了後面的青山,靜的出奇,一片暗青的落葉從樹上飄落而過,香蓮是沙城對她的稱呼,他要問她的姓名,“你叫什麼?”
香蓮像柳葉的秀眉一蹙心有怒氣,淺紅櫻桃口開合說,“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因為你在我眼裏,和其他人一樣看中美色,你不比他人高貴多少……”
李傑的心中一涼,當初他也是聞到她的香氣,讓他差點分不清東西南北,那股奇香在他心裏野火燒起,又讓他心中無盡的烏雲密佈頓消,他不是聖人,第一次看見這等絕色美麗的女人,怎麼會不動搖?
他要留她在身邊是那股熱情,也許是因為那份少年的衝動,但是這衝動絕對是真誠的。
穿過樹叢他情願時間變的短暫,李傑抬眼看着走在前方的香蓮,他心中愧疚自己突然憑空拐了個頂級美女回來,也是強盜不為人道。
香蓮舉起左手,冷如冰霜看了眼他,他連忙解開拴住她的繩子,香蓮一甩衣袖,向延伸山道的碎石路走去,山道也只留下那一抹艷紅的身影。
紅艷了山花,紅燦爛了山道的楓葉,這山花是在唱歌,鳥雀也在空鳴。
李傑燦爛笑着,像孩子一樣大步流星的上了碎石道。
離黑石的房屋還有一段路,李傑便看見樹上正靠着一隻血淋淋的人,黑石的眼沒有生命的,李傑箭步過去扶起一臉慘白的香蓮。
黑屋裏彷彿在站着一個人影,李傑剛一拳過去,“李兄,原來你在這裏。”
屋裏出現青龍的身影,“我剛才處處找你,我在隧道一直不放心你的安危,特來一看。”青龍瞟了眼腳下的黑石,“不過這人不是我殺的,我來之前他已經死了。”
李傑蹲了下來,查看了黑石的全身,黑石是黑家人,這裏又是黑石的地盤,不在黑家護衛的管轄之內,這人又為何要殺黑石。
黑石全身只有一處致命的傷口,在脖子,脖子上有一穿透的血洞,少有兩寸窄。
地上的慘狀讓人不能目睹,黑石死的時候一定沒有任何的痛苦,因為這手法太快,讓他臨死前並無痛苦掙扎臉上還是極其平靜的。
李傑又查看四周,黑石請他喝茶說明他並不想加害他,也許黑石並不知道山下有層血脈防禦。殺芳蓮的人不是黑石,黑家之外四面環山,這裏是入城必經之路,這裏多了層防禦,黑家老大黑虎也不可能不知道有這事。
還沒等李傑正苦想不出對策如何入城,青龍突然說道,“聽說,黑家這兩日會舉辦一次比武大賽。”
沙城如今混亂一團群龍無首,黑家比武,難不成黑虎招親要娶二房,這事也太急了,“我出了隧道沿路去了附近街坊,說是黑家比武,只要能通過比武大賽,任何人都可以達成一大心愿。”
李傑突然一笑,以黑家在這裏多年的實力,比武估計也是選拔人才用的,只有他贏了,要進城也是易如反掌。
黑家氣勢夠宏偉,兩排高大的四方石柱立在左右,橫樑飛檐也是巍峨非凡。
街上人正排着極長的隊伍,便是比斗的報名處,路人都躍躍欲試。
“獲勝能達成心愿,要離開這沙漠世界回到江南市能行的通嗎?”李傑擠過人群,問正記錄黑家登記薄的人。
“廢話,別說是去江南市這點芝麻小事,黑家有何事不能辦到。”隊伍前守着兩人,一個穿村姑衣獨辮少女和二十歲左右的壯年人,在報名一干人面前女孩突然激動的說,“我要成為沙漠最美麗最有權之人。”
那壯年人連忙笑,“放心,大哥定會贏了比賽,拿到第一。”兩村民報名結束後路過他身邊,村婦像是看路邊狗一樣看着一身爛衣的李傑,“你為何要色迷迷的看着我。”
李傑想我身邊已經有一個絕色美女,你一村姑還真不要臉。
四周轟炸起,白仁義一干人來了,尾隨莫家的隊伍,這莫家也只剩莫痕帶着幫零散的隊伍過來,看來都是來比武。
莫痕立刻認出李傑,“李兄,你怎麼來這裏?”
話有難言,李傑心有絞痛把依依落入金龍手中,毒發身亡不幸捲入黃沙一些事告訴莫痕,莫痕也是整個人失魂落魄,“依依遭難與李兄無關,多謝告知”。
“節哀順變。”
話還沒說完。兩位白衣妙齡女子突然匆忙沖開人群,見到香蓮,連忙拜道,“恭賀聖女大歸,聖主已經擺好宴席為你洗塵。”
李傑剛想跟過去,一名白衣女子抬手阻攔護住香蓮,哐的亮出兵器來,李傑連忙拳變掌向她胸口拍去,撲身要抓她手裏的刀,這女人厲聲說,“區區骯髒賤民之輩,膽敢窺視聖女。”
想不到香蓮不只是蓮沙城主還是聖女,香蓮連忙阻攔“住手,這人我並不曾認識,別管他了。時間不早,我們快快回城見聖主。”
武鬥場的號角聲倒是響亮,李傑看了整個白虎擂台,一位身手矯健之人披頭長發,穿着獸皮衣和拿鐵鎚的人對立,這鐵鎚拉着風呼呼的砸在這人身上,碰的一聲鐵鎚落在場外,啪的一聲那人也是像鐵鎚一樣砸在人群里七竅流血死了。
“誰敢再上前?”漢子猛喊一聲,喊了兩聲無人回應。
台上沙漠大家族的人都聚齊,香蓮正坐在擂台上,身邊正坐着一人,這紅衣人右手邊正坐黑虎和一年輕黑衣人。
漢子肉強大已打退很多拳腳高手,李傑跳上擂台兩拳過去,漢子褲腿帶風一腳踢來,疾打兩拳,兩拳來的剛猛像落珠。
拳並沒帶半點雷力,只因李傑雷力剛重聚。單純的武鬥,這漢子毅力卻驚人,李傑連打三拳過去,漢子渾身腫脹啪的一聲倒在血水中,又爬起挺身殺來,如此賣命贏取比賽,李傑倒覺的這比斗下去倒無任何意義,一拳刺啦的直接揮了過去想早點結束一戰。
猛的抬頭掃眼看台,黑虎身邊的年輕人真和香蓮糾纏起來,轉而兩人已經消失在場外。
李傑猛的躍出場外,黑家管理場地的人連忙說,“你現在要走了,這次比賽就輸了。”
“輸了,我還怕輸嗎。”救香蓮才是關鍵。
黑角麟躺在紅木椅上,桌子上擺放滿各類飯菜酒肉山珍海味,李傑剛閃身進入屋內,便見他的身外附着層紅色微光。
天眼讓他能量源散發這光也被雪藏,也不是人人都有天眼本事。
這人像是飢餓的饕餮,拚命往口中塞滿食物,已經不顧一家之主的威嚴,眼中儘是貪慾,抓起酒咕嚕灌着。
他已經看見李傑,可惜只剩下一堆肥胖臃腫的皮肉無法行動,發狂揪住一邊的護衛拳頭扇打過去,吐兩口吐沫罵,“這些沒用的東西,誰讓這人進來的”,黑角麟的手力倒是驚人,護衛頓時被掃到門外。
天眼雖然恢復,雷斧也還在雷源盡毀,雷拳沒有殺傷力有何用。
黑角麟身後突然隱約出現一個圓肚滾滾的黃衣巨人,巨人鬍鬚凌亂像兩根黑色馬尾,兩隻眼有水**小。
黑角麟突然推開滿桌的食物,突然一條鱷魚的尾巴從桌布下滑落出來。
猛地張開口,酒肉皮囊裂開一口,一隻黑黢的巨口,這口一環套着一環,李傑甚至能看見這巨口裏帶着無數紅色帶刺的肉刺和尖銳恐怖的牙齒。
李傑連忙閃過去,看見一人影正站在高高的只能容下一人的鐵欄窗外,“你去救香蓮,我來對付他。”
黑角麟整張臉因為體內的怪物突然爆發,額頭也是倒生無數突刺和尖角,“去把他給我剁了。”
眼前的巨人突然一掌拍來,李傑肩上頓時撕出一道血口。
這巨人箭沖一掌拍來,地板頓時裂開兩片,黑角麟的巨口頓時延伸過來,眼看李傑要被無數利齒給嚼碎。
突然一道金光在水泥灰塵中清晰,這巨大的金龜也不知何時出現在這戰場之中。
這**頂着巨大獸角,全身生滿了黑綠水草,彷彿在水裏泡有幾百年。
這金龜不就是李傑當初入奈何橋,坐在他腳下的煬獸?這煬獸和其他眾獸不同的是,這煬獸生有兩隻巨角全身金紫,龜紋溝壑更是非常突出。
這煬獸一看見李傑,像見到老朋友親近而來。接着又對着巨人一嚎叫,聲音震耳欲聾,像是巨象的四足一踏過來,那馬尾長鬍的巨人想要一拳衝破,在這石柱一般堅韌的象足面前,也是敗下陣來。
金龜突然金眼一怒,仰天嘶鳴,一掃這龜尾把這頂天的房柱,像是折斷葦桿輕而易舉。那巨人猛的被甩出牆外,摔落在這黑家城堡的院中,金龜一陣金風奪身而來,哐的一聲向地上巨人身上一踏而過。
這巨人頓時一口紅血噴出,身骨已被金龜踏斷,在地面化成七八顆紅點,向黑鳳麟口中飛去。
“不能讓他吃了妖珠。”李傑剛喊一聲,這煬獸早已快一步,金口一張咕嚕吞了這七顆的妖珠。
只見這金龜煬獸吞了那七顆紅閃晶亮的妖珠,全身頓時漫上一層忽大忽小炙紅芒,在金龜體內來回循環,碰的一聲妖珠猛烈收縮,煬獸狂吐一口熱氣,也是化為己用。
那黑角麟正霸道站在一邊,心中尋思,想不到這平凡之人竟能獲取這等逆天妖怪,金龜身上少則也有三道金環護光,普通妖怪連護光沒有不說,有一道更是少之又少。好東西哪有不搶的道理,黑角麟也是雙手變魔爪向李傑欺來。
“這妖獸歸我,你可快快去死。”黑角麟爭心未死黑爪已不見走向,還未如願所償,金龜凌空騰起,撲身落地,仰頭吐起道紅光,這一世得意的黑角麟,也被那七顆妖珠的妖氣瞬間淹沒,煙散霧去,也只剩一具妖骨。
“找死的是你。”對這等大言不慚之人,李傑冷冷看着地上黑角麟,這金龜煬獸竟強大到撕裂黑角麟肉身,只一吐氣一夕間倒能化肉去皮之力。這七顆妖珠讓它更上一層樓。金龜突然凝聚周身,四腳拍向地面,仰頭瞪天,巨大犄角間突然凝聚一股耀眼光芒,越聚越大,這光突然浮於他的頭頂,鑽入他的眉間,啪的骨頭裂開聲音,李傑睜開眼青光漫射。
天眼,天眼再生,就是天下所以的妖站在他面前也無法難逃他的法眼。
一顆巨大石眼,在能量湖上空倒立而生,李傑頓覺四肢舒暢,周圍視野頓時開闊,竟能感受到樓外大小場景。
閉眼間,竟能感受到金龜強大的生命氣流,和排山倒海的氣勢,這浩大氣勢是要與他相融。
原來金龜煬獸是要與他同行同滅,也是把他妖獸的天眼融進他的肉身上。
得了天眼強橫之力化為己所有,李傑輕撫煬獸,“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香蓮帶回來。”
碰的清脆聲,地上都是打碎的碟子盤子,一穿紅帶黑裙的女孩臉色蒼白看着地面,他躍去抓起女孩的手,“說,黑角麟帶的女人關在哪裏。”
樓下地牢,不時有樓道水管里水流滲出,沿路的燈是極暗的,走到路端是件牢房,李傑一拳轟開鐵門,一人正在角落裏,蒼白的手腳,頭髮凌亂蜷縮着。
李傑兩手摺開豎在面前的道道鐵牢,抱起虛弱香蓮公主。
“香蓮只是我的稱呼,我叫周語珊。”周語珊蜷縮的在他的懷裏,臉無血色,“想不到黑角麟逼我成婚,我不願,他還想對我……”兩行清淚落了下來,也是受了不少委屈,“這些小人,聖主要我奉獻我的肉身,我……”
那紅衣聖主一看就不是正派之人,邪門歪道,居然賣了女弟子和黑角麟做這種交易,人不為利益天誅地滅。“有我在,他們不會再欺你,我背你出門。”李傑慌忙背着她出了門,一護衛一聽到有人聲,立馬沖了過來,李傑連轟出六拳,每拳落在護衛身上再踢了兩腳,護衛頓時一口血倒在門旁。
李傑剛背周語珊出了黑不見底的地牢,周語珊已經臉色蒼白,嘴角像是矇著層白霜,“渴……水……”躲開黑家一幫子護衛保鏢的視線,李傑輕輕的放下周語珊,把她靠在一扇無人路過的門邊,也是放心,從一邊的房間裏,摸出一點水,盛了放在一杯里,送了過來。
剛一轉身,門外正躲閃了一個人,正是白孔才,偷偷摸摸的看見周語珊躺在地上,搓了下手,向她是越靠越近,“原來你來這裏,黑家可都黑燈瞎火的在找你呢。”
這周語珊也是昏迷過剩,全無半點力氣,只是這白孔才是極其醜陋不堪不說,竟然厚顏無恥想要的霸佔,李傑貓過去虎拳一拳揮在白孔才身上。
這等瘦矮之人受了他一拳下巴脫臼,只見白孔才一副老軀在地上拚命打滾連連哀叫,再自不量力再該死李傑並未曾要殺他,只是像給他點教訓,哪知李傑也是好意扶起白孔才,這白孔才竟拿一匕首從他後背捅來,他的胳膊立刻濺出一道鮮血,“此人倒是有點奸滑小本事,可惜人是尖嘴猴腮確實該死。”李傑一拳又打了過去,只見那副老軀在地上連忙跪下求饒,手裏也不知拿着什麼玩意,“我知道你想拿到此物。”
“你是什麼東西,給我去死。”李傑又一拳瘋狂殺去,一把斧頭從他頭頂分三路劈入,只見白孔才一身瘦骨嶙峋,啪的一聲被他折斷有一百處,頓時趴在地上迅速斷了氣。
周語珊也是痛罵道,連忙用手遮住雙眼拍了拍手,“嚇死我也,這白孔才不禁長相奇醜不說,也是盡喪盡天良的壞事,自認在沙城資格有點老了,鼻子歪多高也像稱霸,真是貽笑大方。”
“何必要和這等見不得光的鼠輩計較一二。”李傑抬眼看去,這白孔才活的確像只過街的老鼠,並無誠心與人為友,倒是一副嘴臉狀似可憐卻在沙城因其品行乖張陰狠坑蒙拐騙也是得罪不少人,要想正氣是難上加難的,李傑狠狠把他踢到一邊,白孔才嘴角黑血流出,早已成了一堆沒用的骸骨。
這白孔才要守的是什麼東西,李傑推開白孔才的屍體也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把一小盒拿在手裏,打開盒子裏卻是黑絨面粗材質上有一面極小的方鏡。
“咦,這面鏡子倒是精巧,就是小點。”周語珊溫柔的把鏡子攤開在手心,潔白如雪的手撫摸着鏡面的紋路,一雙烏黑的眼珠望的出神。
突然一道血氣從方鏡里竄出,李傑也是發覺這天地開始旋轉,地面也是歪斜起來,李傑也是晃動下腦門,地面瞬間又恢復原樣,不是歪斜的,是平的,方鏡里的血氣也是頓時消失殆盡。
“李傑,你怎麼了。”周語珊也是疑惑的問道,手撫摸在他的額頭,她的手是那麼溫柔,充滿無盡的憂慮,她緊緊注視李傑的臉,“我可以吻你?”
李傑突然發覺心臟被猛烈的撞擊一下,一個冰冷的吻落在他的臉上,周語珊的臉頓時紅通一片,“我這輩子還沒有發自內心真正吻過誰,所有的人都不幹凈,只有你,”
“我也不幹凈。”李傑想到他曾經和陳玉嬌親密,只是自己偽裝,“我也是個偽君子。”
李傑輕撫摸她的頭髮,周語珊孤寂的心像被冰雪融化,她要這輩子緊跟着他的腳步。他挺直了腰板,突然一道恐怖的血光在他身後撕裂,他聽到刀刃在切割血液的聲音。
這血光變成六道大小的光在他身後殺來,他雙拳爆起,這血光頓時被他手中的拳斧撕開。
他彷彿處在地窖中,無數的血液噴在他的臉上,要把拖進地獄裏。
他遠看着周語珊,她想要陪着他,彷彿一隻巨大扭曲的魔手從這詭異的方鏡里出來,要把她拖離這世界,停止她對他的溫柔。
李傑心臟像是爆裂起來,全身青筋爆起,這鬼東西居然豎在空中,猛的爆射一道血紅的光,無數的烈焰中火光中站着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這人歷盡滄桑,腳下是無數血肉屍體,他直視他頭頂的繁星,碰的一聲那人揮舞手中的武器,在李傑面前連砍兩道白芒,這兩刀狠辣乾脆,刀光迎面交叉而來,居然要活生生的把他切成碎片。
一切都是一場白日夢,這地面再次歪斜起來,他恐懼的看着四周,他毛骨悚然的看着這面鏡子,他要死在這位神秘人的手中。
一個將死之人提早知道他下一刻的命運,這空前的恐懼要摧毀他的心坎。更大的痛苦,他看着懷中的周語珊,不成人形,全身噴血的,雙眼直直盯着他,他猛的像只瘋狗一樣,放下懷中的她,向這面虛鏡瘋狂的轟來,一拳與這血氣抗衡,碰的一聲巨響,這血腥之氣也是被震撼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是金龍,“這不過是迷惑耳目的**陣。”
李傑全身雷光縱橫,連血氣也是抵擋不住這排山倒海的氣勢,頓時在空中化成無數血滴。“你也來找死,我還沒找你你送上門來。”既然你出現,我就讓你為依依償命“瘋狗。”金龍嘲諷一聲,“找死的是你,人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了,多為你的身體着想。”
李傑抬頭仰望蒼穹,黑霧遮住頭頂,一輪巨型的船旋轉三圈,哐的一聲落在沙面上,一人正站黃金船上,船的紅白相間船欄上放有十頭兇猛被擊斃混身流血的妖獸,“李兄,你倒是個狠心腸的人,殺的痛快,不如把他讓我,我也好增加點功力。”
金龍突然一身熱血從船上躍下,雙掌向前,手做龍爪要拎白孔才上船,也是毀天滅地之勢,立刻向白孔才的能源拍去,是要毀了白孔才多年能源。
李傑抬頭看着金龍,這吃人世界,看來強大的金龍果斷要吞噬白孔才化為己用,“多謝金龍相助,這人活不成,我暫時不想把他一人丟在這做墳場,何必逼他去死。”
李傑劍眉一抬,也是拂袖仁義,“白孔才和你不過是小輩,他的成就與你差的可是千萬萬里。”
金龍猛然哈哈大笑,“哈哈,不錯,你如今留他一命,他日後恢複本領必將尋仇再斬你,小心來日後悔。”
突然一道霞光衝天而破,也是絕世,一個紅衣俊美女子絕色可惜眼上掛着一道殘淚,傑望受傷嚴重的白孔才,“等候一生只為你重新回頭,現如今你回頭了?”這紅衣女人長發飄揚,一字一句也是清脆悅耳,李傑站在道邊也是看了許久,那白髮紅衣女人突然闖過來,少也有三十多歲,臉上滄桑留出一些歲月的刀痕,“原來你這等面目只為等他,也是感人肺腑,我不如把他交給你。”李傑一拳向沙面狂擊打過去,一陣狂暴的拳風把他推給紅衣女人,這紅衣女人頓時衰老容顏彷彿年青很多也是用情至深,李傑也是嘆,居然有人能等這白孔才這等尖酸小人有十年,這白髮紅衣女人如此絕色過人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惹人可憐,倒也是白孔才的福氣,看着白髮女人帶他離去的背影。
只為這窈窕女子嘆息片刻,李傑也是背起肩上的包握緊鐵拳繼續走下去。
“李傑,”那艘船也是緩緩閃現在李傑面前,金龍又攔道,“你不是想回江南市,我要要殺妖獸,不如你和我去沙里殺妖如何。”
只聽到李傑也是快步去了遠方,“你我都是天涯漂泊人,風攔不住,霧擋不住,就是這雷電也擋不住,我要是上船上當,你要像套用白孔才一樣吞噬了我能源怎麼辦,我可要長個心眼。”
這世道也是詭譎多端,人心高深莫測,說不定他李傑明日就成了誰手中的亡魂人,即使活下去也是身敗名裂臭名遠揚,命是死一半,難說這金龍是個好人,那也不一定,路久見人心,在世界一面也難認識一人心腸,李傑這話也並無不道理。
“現在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蚊子,一隻螞蟻,一擊就會潰散,我吞你能源有何用,難道不是杞人憂天?”金龍又是哈哈大笑,“別說一年,就是十年你的拳法也難為,算了算了,不信算了,後會有期。”
“我只是怕再死一次。”李傑也是笑了一聲,也是在嘲諷,也是飛快消失在這塊地面上。耽擱太久李傑也不知青龍去何處,這人走了也不通知他倒也不地道。
躲開護衛的耳目,進入一道花園綠樹,奇石曲樹,李傑眼前卻是血紅一片,卻正是原先的那面殺人的血牆。
兩人正守在一邊張望,“來了卻不見人影,也不知道父恚長老來了沒有?”
這面紅牆本就詭異正籠罩一層血氣,血是從紅牆裏直噴出來,李傑頓時臉色蒼白,血氣正向李傑散開卻正要把他吞進牆腹,,聲音詭異,發出被刀斧砍開砰啪的聲音,兩人也是嚇的面目泛青,“這東西鬼的很,只怕咱們靠的近,被它吸走就慘了。”
“也是也是,等父恚長老在哪裏都可以咱倆何必跑這邊縮着送死。”
兩人還沒逃走,便被血牆困住,牆中發出一陣慘呼,又是兩道血光碰的從他們口角噴出,便是被血牆直接吞噬入裏面,沒多久化的骨頭都不剩了。
這牆殺了人吸收無數人的生命,竟又要向李傑殺來,轟,李傑轟出兩道拳,腳下的一堆血水是越積越多,稠的李傑邁不動半步,李傑又轟出一拳在腳下,地上頓時是被轟出一坑,一隻血手也是這稠血水幻化突然一掌向他打來,逼的他躲閃不及,這血水居然要耗盡他的能源,李傑一看牆上無數死者的人首,這是要吞了他,要他成為這血牆人首之一,死他是不可能把自己小命搭上的,日出拳,五道日光浮在李傑拳上,李傑猛的轟了過去,碰的一聲這牆面出現一黑漩渦。
人頭血牆發出震動天地的痛呼,一束紅光突然攻來,李傑拳過留聲,一股血氣突然環繞他周身,碰的一聲把他拖入血牆裏,只怕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進去牆腹漆黑一片,天下着寒雨,毛草叢生也要被冷雨打的抬不起頭,地面泥濘踩一錯便深入這地底下。
李傑走了很久看見一燈火,有人披着層遮雨斗篷正蹲坐在地上,正在地上燒火,可惜雨水下着沒多久熄滅他手裏的火光,他又重新磨石點燃,來去兩三回,李傑倒覺的這人倒是極其愚昧,做了等於白做。
有另一人做在他旁邊,只不過這人手指前方,嘴巴僵張着能放下一梨子了,顯然是凍僵了,“你在做什麼?”
“寒夜漫漫雨夜凄凄,我在給他暖暖……”李傑抬頭看着帶斗篷的人,他的手瘦的像是毛筆勾出來的一樣。何止是死了,早成了一“冰像”。
“他都死了,你不是白忙一場,死人又不能復生。”
“死人的確不會復活……”那人還是在一邊燒着柴草繼續燃火…“年青人,我叫苦天,你來這裏便是與我有緣,不過,但凡進入這裏,出去也是極難的……”雨水打在灰黑帶斗篷的人身上,風過李傑此時才看清這人全身傷口無數難見完膚,臉上也不知被何物割出這三道極深的刀口。
這血腹天地果真和外面是一個景象,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外面的一石一物都是真實的、可見的,但這地方也是人憑空構造出來的,這人是不簡單,能一隻手指就能捏死他。
那披斗篷的人一步一腳印走在前方,“我至今留在這裏也不知何時了,人的確孤獨,也只有一個朋友陪我,可惜終於熬不過這寒天雪地。”
李傑抬頭一看果然漫天雪花正飄落他的眼前,一朵雪花正落在他的掌心,冰的冷的,突然這一雪花碰的冒出一股青煙,騰騰的雪枝極速蔓延,竟幻化為一扭曲的冰獸,雙眼泛起血光,像他猛烈撞來,那灰斗蓬早不見蹤影。
“找死。”李傑只是冷冷一哼,一道青雷環繞他右手,碰的一聲巨響,這還在他掌心生長不停的冰獸身上居然斷裂成五齣極深裂口,撕成五半落在地上。
李傑一看,那斗篷人已在草叢水路疾行前方,徐徐飄雪早遮住他的視線。
一道寒光過來,李傑肩膀上竟也多道血光,那斗篷人手裏正拿着一普通的棍子,這是棍子是黑的,不似木頭造的,那人揚起手舉起棍子又連揮三着。李傑也是妄想用雷破開那渾身雄厚光層,連放了三道小型雷球在他身側,也是被這狡詐之人輕而易舉的破開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