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峰迴路轉
“謝謝爸爸，所有人，都沒在摘掉面具后嫌棄我。”秋蕾笑笑，玖梨心虛地別過頭，秋蕾拍了拍她的頭髮，可以算作是寬慰的一種，“我該走了，那邊不能一直沒人。”
“等下一起過去吧。”阿白突然出現在山洞口，“不過得先給我點吃的，喝不慣美式，居然餓了......”
瞳瞳勤快地把壓縮餅乾和植物肉腸擺出來，剛開始過來莫有錢覺得這個星球的食物太過單調，吃飯像在完任務，但熟悉了，好像慾望本也不該那麼多，“我小時候讀過一篇文章，看到吃的突然想起來。”莫有錢隨便嘮起家常，“說的是未來世界，吃飯已經用藥片大小的東西代替，但是填飽肚子和味覺是兩種概念，所以人們會在嘴巴里安裝一種儀器，能定時散發出各種味道，酸甜苦辣。”
“跟現在也沒差多少，還不就是保健品之類，不過味道這個設定好像不錯。”蘇小琪幫阿白多切下幾片植物肉腸，“但那是十幾年前吧，能想到這個的人很了不起。”
“那本書里還有一個故事，動物身上會長出圓形的肉糰子，成熟了能自己掉下來，不用殺戮，口味也是一樣，這個跟植物肉腸的意義還真是雷同。”不再談論權勢跟生死的時候，莫有錢的話匣子就會打開，“所以我才不希望這裏也變成飼養很多動物的屠戮場......”
“那就努力啊！我覺得沒什麼是改變不了的，只不過動動嘴皮子肯定不夠。”阿白打了飽嗝，滿足地摸摸肚皮，“嗯......我要公佈一個計劃，你們可要認真聽才行，不許說幼稚或沒辦法實現什麼的。”做足鋪墊，阿白清清嗓子，“在坐的各位，真正開始反擊吧，就是現在。”
玖梨歪着小腦袋看看他，“這是，在模仿什麼新動漫嗎？”
“呃......是有點像，不過我們這裏發生的一切可都是現實，就算真牽扯到什麼自殺的循環，那些所謂的存在的意義，我們也一定能找得到。”見大家都默不作聲，阿白閉起眼睛大喊起來，“發生過就會有痕迹！一定的。”
看不到，就假裝中二病患者附體一般的人不是自己。
像堵在心口的潮水退卻了，用完全能接受的輕柔速度，是啊，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變成被外界左右程度最深的一個？如果一切真會循環往複，那就更該放手勇敢努力才對。發生過就會有痕迹，那些偶爾翻騰的記憶不是偶然，祈靈出現會掃過汗毛的流動感、很熟悉的身影，他的不甘，這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就把這次反擊定義為——撿拾記憶之旅，”莫有錢問阿白，“可以嗎？”
“好，當然好......”阿白一時有點手足無措，投過來的都是讚許的眼神，儘管缺了最想要的姐姐的，莫有錢起身跟每個人握一遍手，玖梨無奈地揚揚嘴唇，“這是，老幹部開會嗎？”珂茵奈點點頭表示認可，“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然後......請問我們現在要幹嘛？”
阿白和莫有錢互相看看，尷尬地撓撓腦袋，“從長計議。”這是兩人共同想到的一個詞彙。
歪歪參與進來，“我覺得我們陷入了一個怪圈，不在乎循環的話，難道不該直接去找淺赭嗎？扶持繆熙的人是她，所以什麼根源，瞄準這個傢伙肯定沒錯。”
“可直接闖過去不太合適吧？”莫有錢皺着眉頭，歪歪突然大叫一聲，“啊！我忘記了！不過現在應該不需要了。就是洛小雨，阿白講過她的消息，想第一時間說給爸爸聽的。”
阿白差點被茶水嗆到，“那傢伙啊？這麼說吧，我們還是應該先多關心關心自己。”
莫有錢聽完想安心地露出點笑意，餘光掃到蘇小琪不太熨帖的表情，而瞳瞳則幸災樂禍地盯着自己，乾脆收緊五官，“嗯，談正事。”
“我有辦法，不就是接近淺赭而已，其實那個鈺芋也可以的，你們應該認識吧？”阿白翹着眉毛，“這兩個人怎麼說呢？其實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彼此間又惺惺相惜，可能有過差不過的遭遇吧。”
“鈺芋可是老朋友了，”莫有錢突然想到林總，之後是薛淮，跟桂花糕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很快樂吧？不過和洛小雨性子類似，搞不好日子被過得雞飛狗跳，但那這樣才最熱鬧。思緒逃遠了，莫有錢趕緊抓它們回來，“阿白，辦法是什麼？”
“是你們這種優柔寡斷路線的殺手鐧——趴牆角，如何？”
“哈？！偷聽？！”阿白是很自信的樣子，質疑過後細想想，眾人又覺得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林總想過要退休，跟白袍過林淺葉林片臾逐浪江湖的日子，但熱乎勁兒很早就過去了，現在回想，甚至連那時候究竟熱沒熱乎過都記不清，時常自己被丟在家裏的記憶倒是清晰得很。這時候對工作的眷戀越發濃烈，剛好薛淮也想留多點的時間給家庭，所以看到逗音日常事物林總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不僅沒多想，心裏其實還美滋滋地。
白袍又一次想把手指拂過女人下顎骨的時候，居然被對方條件反射般地推開了，“什麼意思？”他盯着她，“錢還是給少了？”什麼話都沒說，白袍從放在門口的包里取出厚厚一沓人民幣，一張一張慢慢撒在女人頭上，它們很新，偶爾有幾張劃破了飽滿瑩潤的臉。
“最近你養的那個男人，花銷有點大吧？”白袍也有些倦了，“我不是傻子，為了玩就是高興最緊要，可現在，你讓我不高興了。”
女人一點都沒有詫異，“你怎麼知道的？”語氣很冷，但白袍知道，這種發狠的感覺都是裝的，其實她心裏怕的要死。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成熟的人不會計較這些，各取所需。但到此為止，今天不要拿一分錢，離開這裏。”白袍倒了兩杯酒，“願我們，都能在愛情里游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