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可路言卻似信非信,“真的嗎?我怎麼感覺…”
沈清禕趁亂打斷她的話,“不要感覺,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
可路言還是不信,更是不死心的想要問到些什麼。
沈清禕和稀泥的說道:
“快去工作吧,傅總說不定一會兒就出來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這下直接把大佛搬出來了,一旁看戲的人也都收回了眼神,只當是沒有在意。
路言只好訕訕離去。
沈清禕見辦公室總算恢復正常,這才抹了把汗。
走過去問向裴稚安,“這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裴稚安嘆了口氣,這才解釋方才發生過的事情,“季恩星剛剛發大脾氣,說是傅總向著你,還說讓大家都認你當老闆娘呢。
不過辦公室里的人多是以為她在氣頭上開玩笑,也就沒理會,但是她畢竟把話提出來了,所以大家也就想要問問你。”
沈清禕嘆了口氣,“這個季恩星,還真是不死心。”
裴稚安下意識反問:“她還會回來嗎?”
沈清禕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有一個好消息,我們馬上就能走啦!”沈清禕笑道:
“下個月發工資,我就能徹底結束這一切了。你也不用費心思打兩份工了,開心不?”
她歡呼雀躍,整個人都拿着一副終於要擺脫一切的姿態。
裴稚安一愣,乾巴巴的笑道,“開…開心。”
之後見到沈清禕那樣,自己自然不可能去掃興。
她其實心情複雜。
說是結束了,她確實就能輕鬆許多,可是,可是…
她的兩倍工資啊!
本來想要努努力買套房呢,結果這業績也沖不了了。
唉,果然這樣的好事是不可能長久的。
她拿到的也夠多了,算是滿足了。
裴稚安心情複雜的在一旁思考人生。
韓銳見她魂不守舍的,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小裴,你怎麼了?”
裴稚安呵呵一笑,“沒,沒什麼。”
此時喬伊皺着眉走過來,
“韓銳,關於季恩星的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季恩星?
她有什麼好談的。
“怎麼了?”韓銳疑惑的問道。
喬伊嘆了口氣,“季恩星是季松的女兒?”
韓銳低頭沉吟許久才回她,“嗯。”
喬伊皺眉,無奈道,“你該早點和我說,這樣我才能更好的配合你。”
……
季家,
季羽禾與季羽恆難得都在家。
季松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此時屋內氣氛已然冰冷到極點。
季羽禾語氣冰冷的說道:“爸,於湄如果再不離開季家與季氏,那我也無法繼續幫助季氏重振旗鼓。您就守着殘破的季家和於湄過日子吧。”
季松皺眉,疑惑不解的反問,
“羽禾,爸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在晚年有人陪伴而已。我都沒讓你妹妹打擾你,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難道想讓我和你媽一起去死嗎!”
這話沒的讓人膈應。
季羽禾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妹妹?我可沒什麼妹妹。別拿出來噁心我。”
此時季羽恆捏着拳頭,忠於忍不住氣憤的站出來發聲,“你就算死了也不配和我媽一起。”
他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真的想要季松去死。
季松一聽這話更是氣上心頭。
怒咳幾聲,面目漲紅,氣憤不已的指着季羽恆,“逆子!你想造反嗎!”
“爸,您還嫌不夠丟人嗎!”
“松哥,別打孩子,都是我的錯。”
“你沒錯,都是這兩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季恩星氣的臉都紅了,“你們早就知道我來這裏,原來你們一直躲在背後看我的笑話!”
她指着沈清禕和傅栩辭,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沈清禕拽走。
明明她才配得上傅栩辭!
這個女人年齡比自己大,不就是仗着自己好看,家世比自己好嗎!
沒有了沈家,她什麼都不是!
她甚至都不配站在自己面前,又何談比較?
那麼懶惰,還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作的要死,看着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子!
估計那個國外的學歷也是家裏幫忙作假的吧。
沈清禕能和她比?
她可是靠着真才實學考上的國內頂尖大學,智商和她估計都隔了幾個檔次。
沈清禕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有些好笑,故意抱緊了傅栩辭的胳膊,“所以,季小姐,何苦在這兒受罪?天天吃我的狗糧嗎?”
季恩星憤怒不已,“憑什麼我走?要走也是你這個沒實力的走!”
她已經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
傅栩辭聽到她這樣的話瞬間變臉。
十分不悅的說道:“她是我夫人,傅家就是她家,你說是誰走?”
他語氣凌厲,嚇得季恩星一個寒戰。
但是還是強撐着,迫使自己自尊心吊起來,繃著身子強硬道:
“我為什麼要走?我靠真才實學進來的。工作我也有認真做,你沒理由開除我!”
沈清禕簡直無語死了,戰出來戳破現實,“要不是你爸非把你塞進來,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裏嗎?!”
季恩星輕蔑一笑,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不管怎樣,我做的已經足夠好,我是不會走的。”
她是下定了決心不會走了。
人可以厚着臉皮,他們又不能把人給扔出去,那也實在有失風範。
沈清禕氣急,“那季小姐可得保證接下來不會出錯了。”
季恩星挑眉,果然放下了心,她此刻破罐子破摔,已經毫不在乎那些虛的了,“你們不過是想挑我的錯?那自然是你們有理,當然,你們現在把我開除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這可改變不了你們傅氏是非不分的垃圾舉動!”
沈清禕嗤笑,“好傢夥,還學會扣帽子了。”
“你還不知道吧,季叔叔的病已經好了。”
她猛的一句話,打的季恩星一愣,“我爸的病好了,關你什麼事。”
想要轉移話題嗎?實在是不夠高明。
沈清禕平靜的說道:“恐怕你媽不能繼續禍害季氏了,因為啊,她已經被趕出季家了。”
“你胡說!”季恩星着急了。
明明於湄前兩天還囑咐她快點行動呢。
怎麼可能被趕出家門?而且,而且也沒人讓她回去啊。
季恩星心裏咯噔一下。
看向面前的兩人,突然明白了。
原來正因為這樣,傅栩辭才會見自己。
因為她沒有季松撐腰了,她什麼都不是!
於湄在哪兒?
她該怎麼辦?
季恩星突然慌張,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在何處,究竟是劣勢還是優勢。
那所圖謀的,還有希望嗎?
她激動的想要離開。
傅栩辭輕笑,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這麼想快點走?”
沈清禕哼了一聲,很是不爽,“當然了,我才不想被你剝削呢,每天還得裝不認識…”
再說了,這都那麼久了,她可不想繼續當個落魄千金了,實在沒意思。
傅栩辭笑道:“老闆娘,看來你是想公開?好啊,我現在就可以出去和她們說。”
他說著就作勢要出門了。
沈清禕連忙過去拉住他,“誒,別。都快走了,別惹麻煩了,我可不想被人討論。”
她拽着他的袖子,傅栩辭無奈停住腳步,“好吧,不過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
沈清禕點了點頭,“對啊,所以嘛,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還是趕緊解決這裏的麻煩吧。”
沈清禕話鋒一轉,有些疑惑的看向傅栩辭,“對了,我哥有和你說季家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嗎?”
“我本來想問嫂子的,可又怕提起來這事她會煩惱,就一直憋着沒說。”
現在季家一團亂,她也不想給季羽禾多添麻煩。
只是她更不想去問那個沈青燁,以至於到現在她兩眼一抹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剛剛嚇唬季恩星的話還是傅栩辭隨口和自己提起來的。
傅栩辭抻了抻衣服,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開口繼續解釋,
“嗯,季羽禾已經介入董事會,於湄本就沒有站穩腳跟,又沒什麼股份,也興不起風浪了。”
他頓了一下,轉而接著說道:
“只是之前季叔叔把自己的話語權全權交給於湄,所以才會鬧出那些鬧劇。
現在季氏業績下滑,內部一團亂麻,董事會也都各懷心思,季叔叔就算再荒唐自然也是覺醒了的,現在應該想法子收回股份和話語權。”
沈清禕一聽這番解釋,總算是放下了懸着的心,也跟着坐到了沙發上,“那就好,我還擔心嫂子受欺負呢。我哥那個混蛋,估計得怎麼冷嘲熱諷,真是個渣渣。”
她古怪的語氣顯示出了不滿,傅栩辭覺得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這話要是被大哥聽見了,少不得一頓罵。小丫頭氣性越來越大了。”
沈清禕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輕哼道,“嘁,你就會欺負我。我不和你說了,打工人要給你幹活去了。”
她起身就要出門,不禁嘆了口氣。
傅栩辭見她無奈的模樣很是好笑,不由得逗她幾句,
“寶寶這麼努力,我的錢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
沈清禕翻了個白眼,很是不悅,“你就會哄人,不過我可不要你的錢,你才懶得管錢,你少給我找活。”
說著也就不搭話了,直接轉身就走。
打工人外面還有一堆事呢,就算很討厭,但也得把事情做完了才行啊。
沈清禕回到了辦公室,卻沒想到一室寂靜。
不,簡直是安靜的可怕。
季恩星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工位也是混亂不堪。
“怎麼了這是?”
沈清禕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人回她,視線卻都掃向她。
沈清禕冷聲嗤笑,“我是不是胡說,你去季家不就知道了。”
於湄和季恩星母女倆因為上頭有季羽禾壓着,一直都沒能住進季家。
季恩星到現在也只是去了季家一回而已。
就是認親那次。
除那之外,她連季家的大門都踏不進去,因為那裏的門衛都嚴防死守,全是季羽禾的人,把她和於湄看成老鼠般。
她和於湄雖然氣憤,但是無奈季羽禾在季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季松都不敢惹她,何況她們母女倆?
所以即便是再怨恨也只能全部憋在心裏。
她們一直再找時機,尋找出一個能夠進入季家,吞併季家的時機,只是,她們的計劃也才剛開始實施,結果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季恩星還在嘴硬,故作強硬的說道:“你少胡說了!”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我並不覺得當助理辛苦。”她強撐面子,竟還威脅起來,“你得給我爸面子!”
沈清禕沒想到她這般死皮賴臉的還要繼續待着。
不過既然已經坦白,她留不留的也都無所謂了。
因為她剛得消息,季家那邊早已經被沈青燁解決了。
相信過不了多久,季松就會來要人。
且讓她故作堅持吧。
到底是得走的。
沈清禕輕笑,“那你可得好好感謝季叔叔,要不是看在季叔叔的面子上,你早就不知道被辭退多少次了。”
季恩星裝作絲毫不在乎的模樣,“隨便你怎麼激,也就這點手段了吧。反正我是堅決不會走的。”
此時傅栩辭早已忍無可忍。
看着兩個女人一台戲,他不好插嘴。
但是此時這個季恩星竟然還嘴硬,他也有些煩躁。
“既然這樣,季秘書,請你出去吧。”
季恩星被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
臊的滿臉通紅,可是卻裝作不在乎的模樣,昂首挺胸的走了。
“韓銳!”
傅栩辭叫來韓銳,“以後看住季恩星,不許她靠近我的辦公室。”
今天這種荒唐的場面,他不想看見第二次。
一個人不顧面子的非要見他,還把辦公室攪得烏煙瘴氣,要不是因為季叔叔好言好語的說著,他怎麼可能會容許這種人來毀壞他的辦公室。
“我一定盡心看着。”韓銳畢恭畢敬的說道。
傅栩辭已經很不耐煩提及季恩星了,“還有,辦公室里的活別交給她了。”
韓銳卻是一愣,“傅總…這怎麼和其他人交待?”
雖然他知道這季恩星有來歷,辦公室的人也都隱約知道。
可是這麼明目張胆的做,怕是又要攪起一陣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