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戎國公主的求婚
“好!”戎國看台上,西域的公主也不由歡呼起來,相較於戎國武士們的一片寂靜,她的歡呼顯得尤為顯眼,吸引了不少武士們的注視和怒目,公主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隨即站起來叉腰怒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啊?難道那個許純之不厲害嗎?見到厲害的人,叫一聲好有錯嗎?這才符合咱們戎國的尚武之風!”
眾武士:“……”你是公主你說了算,這總行了吧?
面對眾武士的無語,公主得意洋洋地轉回頭,一臉好奇地看向許純之,那凝視的目光甚至帶上些許痴迷之色。
戎國的男人尚武,戎國的女人自然也慕強,尤其是這種長得好看又強大的男人,會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更何況,這恐怕是她見過的最好看又最強大的男人了。
雖然許純之和巴扎只不過一個回合的較量,但明眼人已經看出,巴扎並不是許純之的對手。
畢竟對於一個打不着的對手,你就算有秦山之力,又能如何?而許純之空手尚且如此厲害,武器在手恐怕更加不凡,畢竟借用兵器之力,這是中原人最擅長的東西。
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凡。
“轟隆!咚咚咚咚咚……”一連串密集的鼓聲,震動人心。
“戰無不勝!”三千黑炎軍齊聲大吼,震得比武台上旗幟飄搖,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深刻感受到黑炎軍之威。
這是一隊能衝破一切阻礙的鐵甲軍隊!
比武台上,巴扎的神色越發凝重,死死盯住許純之,神情專註無比,忽然,他被鼓聲所擾,原本蓄積的氣勢再度泄掉,思維也被打斷,整個人心中驀地升起一抹煩躁,怒喝一聲,索性撿起他厚重的鐵鎚。
與此同時,許純之眉頭一挑,他可沒讓人擊鼓,這麼乾的人必然是趙小鳳,真是個不嫌事大的小子。
他一揚手,鼓聲驟停,喊聲驟歇,整個喧囂的場面驟然如死寂,安靜得甚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什麼叫令行禁止?恐怕這就是。
何況許純之一句話未說,只不過揚了揚手,三千黑炎軍就無一人出錯。
使臣富爾察一直如白玉般潔凈的面龐上,此時終於皺了皺眉,這個許純之以及他所率領的黑炎軍,太過出乎他的意料。
勇武之人或許遍地都是,但勇武且將一支軍隊變得無堅不摧、如臂使指,這就極為恐怖了。
恐怕有許純之在,他們的計劃未必能那麼順利。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端看大慶宮中的接應情況了。
然而,下一刻,富爾察就發現一個令他覺得有趣的現象。
黑炎軍如此威猛,許純之實力強大,作為大慶國當之無愧的戰神,坐在上首的皇帝卻似乎並不覺得開懷。
在注意到許純之對黑炎軍絕對的控制后,皇帝卻瞬間蹙了蹙眉,只是很快舒展開來,極少有人發覺。
但一直觀察皇帝的富爾察卻注意到這點,看來……
富爾察又看了身邊的公主一眼,公主正一刻不停地凝視着許純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皇帝,公主,許純之……這倒是個有趣的組合。
黑炎軍中,趙小鳳一臉興奮,咂嘴道:“乖乖,我覺得這個巴扎也太可憐了,好像是什麼戎國第一武士?就這麼遇到咱們老大?嘖嘖,從此人生改寫,認知盡毀,自信喪失,老大真是毀人不倦啊。”
“可不就是?”他身邊一名將領道,“好久沒見過老大出手了,還是那麼讓人酸爽,等着吧,這個巴扎馬上就恨不得改名叫眨巴了。”
比武台上。
見巴扎撿起武器鐵鎚,他也順手從旁邊抽了一柄長劍,又沖巴扎勾了勾指頭。
“可惡!”見許純之挑釁,巴扎大怒衝上去。
“嘖嘖,看來老大玩得挺高興啊。”看台上,趙小鳳咂嘴道,“也算這個巴扎有本事了。”
畢竟無敵的人向來寂寞,能有巴扎這樣力量、速度都遠超常人的對手,對站在頂峰太久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比武場上的巴扎此時就向一顆巨大的流星錘,速度勁猛,掄得鐵鎚虎虎生風,只可惜許純之依舊彷彿閑庭信步,對於巴扎的生猛毫不動搖,在短暫地以劍像試,卻發現劍被卷了邊以後,搖了搖頭,選擇避其鋒芒。
畢竟他不怕巴扎的鐵鎚,可這柄劍卻不太行。
看台之上,眾人只見許純之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彷彿馴獸師在馴服一頭野獸般,偶爾藉機直刺“野獸”,不多時,巴扎身上劍傷累累,可他卻始終不想放棄。
許純之卻並不打算和他多耗:“下一劍我不會留手,只要刺,必是重傷,我給你再試三劍的機會,再往後,便是一擊斃命。”
許純之淡然說道。
“狂妄!!”巴扎怒吼,作為第一武士的榮耀不容戰敗,他再度沖向許純之。更何況,他並不相信自己努力避開重傷的結果是許純之留手所賜,而認為他是在說大話。
然而。
“一劍。”刺透腹部。
“兩劍。”刺穿大腿。
“三劍……”不等許純之扎穿他的手腕,巴扎忽然跪倒在地,“我認輸!”他汗如雨下,血流如注,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繼續下去,就只有身死一條路而已,但他還不想死,他還有阿媽和妹妹需要照顧!
若是沒了他,她們還不知道要被如何欺凌。所以即便戰死才是他們戎國的一貫傳統,巴扎依舊選擇忍辱偷生。
“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說完這句話,許純之跳下比武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句奚落對手的話也沒說。
戎國那邊鴉雀無聲。
巴扎的實力他們自然清楚,可能夠如耍猴戲般和巴扎對戰的許純之,又強到了什麼程度?
這一戰,幾乎在所有戎國武士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好!”皇帝拍手叫好,既然已經打敗第一武士,這場比武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戎國使臣富爾察也是這個意思。
正當皇帝下令擺駕回殿中,一直沉默的戎國公主卻忽然起身:“等一下!”
她推開身邊婢女的拉扯,一陣小跑來到皇帝和許純之的附近,卻被禁軍的人攔住。
“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公主卻一直叫着皇帝。
皇帝擺擺手,禁軍護衛讓路,公主一路衝到臨近他們身邊才停下,忽然朝皇帝行禮,“尊敬的皇帝陛下。”
隨即,她看向許純之,臉上飄起一抹.紅暈:“尊敬的大將軍閣下。”
許純之眉頭微動,在這種場合戎國公主朝自己行禮,於理不合。是以許純之再度後退一步,只以護衛的姿態跟在皇帝的身後,他的這一舉動讓皇帝心中的不悅稍稍平復。
可見他理都不理自己,公主卻顯見的十分失落。難道是她不夠美嗎?為什麼許大將軍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理她?
戎國公主的失落全都落在皇帝眼裏,讓他眉頭一挑:“公主有事?”
“嗯?”公主這才彷彿注意到皇帝,目光一亮,說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貴國的勇武和強大已經深深印在我的心裏,讓我覺得,能來貴國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此次父汗和阿兄派我來貴國,也有着與貴國和親之意……”
公主此話一出,周圍的文武官員都十分詫異,畢竟大慶禮儀之邦,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自己來說親事的?
即便是兩國和親,也由國主來定,她這個被和親的公主有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
可是剛才比武之時,戎國公主的表現被所有人看在心裏,想必這位戎國公主在本國地位很高,對着武士大呼小叫也無人訓斥,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也可以理解。
然而,官員們還是小看了這位戎國公主的出格程度。
“我想,既然是和親,最好還是能讓大家都感到滿意。我很願意來到貴國,但和親的對象我希望能有所選擇。”公主笑道,眼神偷偷地朝許純之瞟去。
見狀,皇帝目光一冷,心中冷笑,道:“哦?不知公主看上和人?”
皇帝身邊,總管太監和諸多大臣聽到此言,皆不由得渾身一抖,皇上這副模樣必然是生氣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戎國公主,還是不要再觸皇上逆鱗了。
“咳咳!”為首的元大將軍輕咳一聲,想要阻攔天真爛漫的戎國公主繼續說下去。
可戎國公主毫無所覺,又或者並不在意,繼續道:“我想跟你們的許大將軍和親,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這句話彷彿有回聲般,砸在所有在場的官員耳中,不斷重複。不少人錯愣地看着眼前容貌艷麗張揚的戎國公主,懷疑戎國此次的和親提議是不是來搞笑?
否則不向皇上進獻公主,反倒跟個大臣和親,這是和的哪門子的親?
關鍵是,許大將軍還早已有了妻室!
這戎國公主如此行徑,簡直是……簡直太也不將皇上和大慶國放在眼中了!
“荒唐!”一名大臣怒道。
“胡鬧!”另一名大臣幾乎同時喝道。
皇帝卻擺了擺手,聲音微涼,似笑非笑,盯住公主:“你想和許純之和親?”
“對啊!”公主應道,又瞥向許純之,帶着些許看心上人的羞澀。
“呵。”皇帝輕笑,彷彿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拖長了音繼續道,“只可惜朕不知道許大將軍願不願意娶你……”
“誒?”公主一怔,立即反駁,“為什麼不願意娶我?我哪裏不好嗎?”
???
聽到這句話的文臣武將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這位戎國公主還問自己是不是哪裏不好?你倒是說說看自己除了公主這個身份以外還有哪裏好?難不成戎國是故意這樣的?
說是和親,其實根本就是來折辱大慶國?這個看上去冒傻氣的公主也是別有用心?
但看起來是真傻啊。
而且這許大將軍也真是無妄之災,只不過登台打了場比賽,招來一身騷。
皇帝又是一聲笑,轉頭問道:“這就要看許大將軍怎麼說了……”
許純之也心道麻煩,懷疑這公主是不是裝傻,但皇上已經表了態,他必須開口:“公主戲言……”
可他才開口就被公主懟了回來:“什麼戲言?說我是唱戲的嗎?我才不是,我是真心實意的!”
“……”許純之。
沉默一瞬,許純之才道:“微臣已有妻室……”
然而依舊是他剛開口,公主就接話:“那有什麼關係?你讓她們做小,讓我做大就行了。”
這一次,許純之有些惱怒了,直接冷冷道:“胡言亂語。”
公主一滯,有些委屈:“我怎麼胡說了,我……”
“公主看來病了,需要請太醫了。”許純之繼續冷冷道。
其他未開口的眾位大臣內心不斷點頭:沒錯,病的不輕。
皇帝挑了挑眉,笑道:“你看,並不是朕不樂意……”
公主待在原處,整個人怔怔的,她沒想過會被許純之拒絕,以她的身份地位,她想嫁給任何男人,按理來說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只不過她這麼多年從未真正喜歡過那個男人。
如今她終於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子,那個人卻當眾冷言冷語,忽然間,她只覺得四周圍都是奚落嘲笑,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嘲諷。
“你,你們……”公主的眼中湧起淚花,渾身隱隱顫抖,忽然掉頭離開。
禁軍將士還想阻攔,皇帝卻擺了擺手,雖然鬧出這麼一場難看的鬧劇,但皇帝也算明了一件事:西域戎國並沒有真意和親,恐怕這不過是個幌子,否則對公主必然千叮嚀萬囑咐,又怎麼會出現這種岔子?
御書房。
皇帝坐在龍椅中神情自如地批閱奏摺,下方許純之站着默然不語。
好一會兒,“知道朕讓你來的意思嗎?”皇帝開口。
“微臣愚鈍,應該與戎國有關。”許純之回道。
皇帝輕笑:“怎麼樣?乾脆滿了戎國公主的願望,也讓你享享齊人之福?”
許純之有些無奈:“皇上莫要再打趣微臣了,否則微臣今晚回去真要跪搓衣板了。”
皇帝大笑:“對,朕還差點忘了,你這小子還是個妻管嚴。”
“戎國這次出使,你如何看?”皇帝又道。
許純之道:“和親為假,探虛實為真,甚至……戎國已準備好要對我大慶動手。”
皇帝點了點頭:“既如此,就不必跟這群戎國使者浪費時間了,讓他們玩幾天就滾蛋。”畢竟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是表達“交好”的意思,真要如此也不利於大慶與其他國家互通有無。
“是。”許純之道。
皇帝又看了看許純之,不得不說,他的這位戰神將軍確實是丰神俊朗,文武雙全,這世上不喜歡他的女子,恐怕極少。
況且,以許純之的實力……皇帝下意識想起秦山上的事,在那樣的絕境中,許純之依舊能夠保護他並讓自己全身而退……這樣的臣子,若是可以信賴,實乃大慶之福。
可若是萬一他起了二心……也對這個位置有了想法……
皇帝微微閉眼,不,如果青雉要這麼做,只要秦山上不救他即可,誰也說不了什麼。
皇帝排除腦中不斷浮起的懷疑,擺擺手:“下去吧。”
“是。”許純之轉身離開。他知道,戎國公主的這場鬧劇,還是在皇上心中投了暗影,可那個暗影本來就存在,這些東西只是讓那暗影越來越大而已,到底如何……才能讓皇上相信他確實無二心?……
戎國來使所居住的偏殿中。
使臣富爾察苦口婆心,好不容易勸好了公主讓她不要再哭,語重心長道:“公主今日太魯莽了,您該跟臣事先商量一下的。”
“跟你商量就能嫁給許大將軍了嗎?”公主不高興地道。
富爾察一笑:“至少絕不會是今日的結局,何況,讓一個男人娶你的方法有很多,這裏畢竟不是我們戎國,而是大慶,大王的影響力在這裏也有限,大慶的皇帝顯然也不會是個會輕易聽話的。”
“那就打到他們聽話。”公主神色一冷,待情緒冷靜下來后,她也覺得自己有點莽撞了,都沒搞清楚許純之的情況,“許大將軍原來是有妻子的?”
“正是。”富爾察道。
“那有兒子嗎?”公主問道。
“聽說他的妻子如今正身懷六甲。”
“那就是還沒生出來?”公主目光一冷。
富爾察笑了笑:“不錯。公主有意動作?”對於戎國的貴族女子而言,打擊競爭對手,弄掉對方的孩子這也是經常的事,甚至可以說,如果無力保護自己的子女,也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及其母族無能。
“還要看看將軍府的情況如何了。”這一次公主沒有那麼莽撞,畢竟富爾察說的對,這裏不是戎國,何況黑炎軍還那麼厲害,真惹惱了許純之,說不定殺了他們都有可能,那就和她的初衷不同了。
“不過,我沒有跟皇帝和親,而是選了許大將軍……會有影響嗎?”作為戎國國王唯一的女兒,公主受盡寵愛,向來都橫衝直闖,這一次來和親,也是她自己有意出來玩,據說中原十分富庶繁華,和戎國的荒漠極為不同,這次來后,她確實覺得如果能在這個地方住下,也是件不錯的事,但是大慶國的后妃據說只能關在皇宮裏不能出來,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事。
原本她就打算攪黃這次的和親,遇到許純之是意外之喜。她怎麼樣才能讓許純之娶了自己呢?
見公主一臉發愁,使臣富爾察安撫道:“公主無需憂心,只要是公主想要的,臣一定竭盡所能替您得到。”
“真的?”
“那是自然,臣什麼時候騙過您?至於沒有選中大慶國皇帝……”這不是不好,簡直太好了。就算公主想要選擇大慶皇帝,他也會說服不要這麼選,“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真的?那阿兄和父汗的交代……?”公主有一點為難。她與大王子、三王子一母同胞,而戎國國王近幾年一直纏綿病榻,這使得一眾王子蠢蠢欲動。這其中,大王子之前狩獵時意外摔斷了腿還被野獸咬傷,基本退出了王位爭奪,三王子則一意主和,想要跟中原交好發展貿易。
二王子是第二夫人的兒子,卻和大王子一樣十分好戰,主張攻打大慶國。好在父汗在這件事上支持了三王子,才有了此次的出使大慶。
“只要你和許大將軍結為連理,不也算是和親成功?畢竟許大將軍在大慶國地位極高哦,就算是大慶皇帝都會買他幾分面子。”富爾察笑道。
“有道理,確實是,許大將軍這麼厲害,只要他想,我覺得就算是大慶國的皇位也……”公主頗為心動。
富爾察看着她意動的神色,笑意越深。
“那你快說說,有什麼計劃?”
“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烈女怕纏郎,這件事反過來用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許大將軍府。
作為許府的主人,林菀欣手底下自然有一批探聽消息的高手,這群人在長久以來的觀察下,早就發現夫人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有錢又漂亮,聰明且能幹,將軍雖然號稱是大慶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未嘗一敗的戰神,但根本干不過夫人。
所以別人聽到這句話或許會充滿艷羨地看向許純之,但長期跟在林菀欣身邊的這群人對此是極為不屑的,畢竟大將軍在面對夫人時,是一再敗北、輸得一塌糊塗。
在這種情況下,抱大腿就一定不能抱錯了方向,畢竟得罪了大將軍還有夫人替他們撐場子,得罪了夫人就等於完蛋了。
所以雖然許純之下了禁令,但今日在比武場上發生的事,尤其是某國公主向大將軍求婚一事,依舊以第一時間傳回大將軍府里養胎的林菀欣耳中。
聽到這個消息,其他丫鬟們都義憤填膺,紛紛罵戎國公主不懂事,罵大將軍招蜂引蝶,她們為夫人感到不平云云,唯獨林菀欣沒有多少反應,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哦?”
這一個“哦?”讓丫鬟們有些看不懂了。
“夫人,您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啊?”湘竹不由得問道。
“有什麼必要擔心嗎?”林菀欣反問,“夫人我要顏有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房有房,要店有店,背後還有家族兄弟,上趕着倒插門的男人都排成行了,需要很擔心?還是說你們擔心夫人我養不起你們?”
丫鬟們:“……”
丫鬟們一齊搖頭:“不用不用,威武威武。”
護衛們:“……”
行了,夫人,算您狠。
這麼一想,一群人反而覺得大將軍有點可憐了,不僅什麼也沒得到,可能回來還有一頓板栗要吃。
傍晚時分。
許純之一回到家,就感覺家中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微微一聯想,大概知道是什麼問題導致的了。那群吃裏扒外的傢伙,找機會非拆了他們骨頭不可。
許純之吸了口氣,調整一下狀態,然後笑容溫和地走進內院。
一進院門,就聽見裏面歡聲笑語,竟然是在討論“假如夫人自立門戶”?
嗯……
許純之覺得這個話題十分不友好,不由得失笑和頭疼,知道這關恐怕不好過了。
院內。
湘竹道:“其實奴婢覺得夫人若是真能自立門戶,也挺好的,我上次看過一個十分勁爆的話本,叫做《千嬌百媚的郎君們》,講的就是一個異國的貴族女子,因為有身份有地位又有錢,豢養了好多特質各異的男寵,每天都有不同的樂趣……”
“真的嗎?真的嗎?哇,好厲害啊。”一名丫鬟應道。
“該是好羨慕才對!”另一個丫鬟說道。
“你們想看的話,回頭我找出來給你們……”這是死期將至尤不知曉的湘竹。
“咳!”一聲輕咳傳來,原本眉飛色舞的湘竹登時色變,轉頭時還差點摔了一跤,“大大大……大將軍?!”
“嗯。”許純之淡淡道。
“您您您……您回來的太是時候了,夫人正想您呢!”湘竹求生欲極強。
“是嗎?不是想千嬌百媚的男寵?”許純之反問。
湘竹小臉一呆。
“噗嗤。”林菀欣一笑,軟軟地道,“怎麼?就允許你想戎國的公主,不允許我想千嬌百媚的男寵了?”
“……”許純之一噎。得,這真是自己找回來的小祖宗,跪着也得寵完。
“我什麼時候想戎國公主了?就她那張看着覺得很模糊的臉,連我娘子萬分之一都比不上。”許純之的求生欲也很強。
“噢——”一群丫鬟齊聲應道。
許純之眉頭一挑,不等他開口,丫鬟們又是齊齊一縮,瞬間消失在他眼前。
對這群被林菀欣寵得無法無天的丫鬟,許純之也很是無語,有心教訓一下,她們又屢屢跑得比豹子還快。
“唔,我怎麼聽說戎國公主長得很艷麗來着?”林菀欣問道。
“那都是以訛傳訛,就是有個異國公主的身份在那裏,實際上他們戎國人都長得一個樣。”許純之繼續道。
“原來如此,那青雉被這樣的人求婚,真是個不太好的體驗。”
“說得就是,差點沒給我難受壞了,這不事情做完我馬上回來看娘子,這樣才能鬆一口氣。”
許純之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模樣,逗得林菀欣又是一笑,“呸,就吹吧你。”
“沒吹,沒吹,說的都是事實。再說了,連我都要靠夫人養,哪裏敢胡說八道,一不小心還不被夫人踹了,讓其他千嬌百媚的男寵們搶佔了地方?”
“哈哈哈……”林菀欣終是被逗樂,伸手捏了捏許純之的俊臉,“放心,比你丑的都沒機會。”
許純之頓時做出一顆心終於落地的表情,點頭道:“那確實是不用擔心了,比我好看的還真沒幾個,看來頭頂草色青青的危機暫時可以解除了。”
林菀欣大笑出聲,和許純之笑鬧一團,嚇得許純之連聲道“小心點,小心點,你還有身子。”
“不過這麼一來,皇上恐怕又會多想了。”吃完晚飯後,林菀欣由許純之陪着在院中散步,不由嘆道。
“是啊,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是急不來的事。”許純之穩穩地道。
“哎呀!”林菀欣一聲驚呼。
“怎麼了?”許純之略微帶點慌張,“哪裏不舒服?”他下意識就要將林菀欣打橫抱起,卻被她阻攔。
“沒事,沒事,就是寶寶在肚子裏踢我。”
許純之鬆了一口氣,不由搖頭笑了笑,對着林菀欣的肚子道:“你這個小調皮,你想嚇死你爹啊?”說著覆手上去,“好像還挺鬧騰。會很痛嗎?”他擔憂問道。
“有時候會有一點,但一般還好,你別擔心。”
可許純之的擔憂依舊不減:“女人生孩子也太遭罪了。”
林菀欣點點頭:“要是能給你生就好了,反正你體能那麼好。”
許純之也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一齊笑出聲來。
第二天一大早。
許純之照常上朝,林菀欣照常養胎散步。
就在她吃着燕窩,聽着丫鬟說故事時,門外傳來消息。
西域戎國的公主登門造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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