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蝴蝶谷呀
一時喜極,她頓時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嘴,瓮聲瓮氣道:“快起來吧!玲瓏,賜坐。”
玲瓏用最快的速度搬過凳子,然後拉着文心說:“我們去給娘娘準備午膳。”
文心一臉懵的說:“不需要做呀,皇上一會兒不就來了嗎?”
玲瓏推着她說:“走啊,我們去看看,去看看!”
凳上的人穿着深紫的朝服,顯得特別的精幹,眼眸深邃的,看着衛如郁,輕聲的說:“如郁,讓你久等了。”
衛如郁壓抑着心中的激動對他說:“只要有這麼一天,等多久我都願意。”
四目相對之下,彷彿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但又因為上次見面時產生的不快而不好意思開口。
衛如郁想着他畢竟是男人要面子,決定自己先開口打破這個尷尬。
“公子,我沒有怪你,只是有點生氣,但是在我的心裏,一直都是信任你的。”
張宇傑心裏卻內疚得很,畢竟,他是這幾天才下的決心。
他說:“郁兒,我寧願你怪我。是我太過優柔寡斷。沒錯,這個機會不能放棄,如果我放棄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他話中的堅定,讓衛如郁感到非常的踏實。她問到:“公子,是什麼樣的打算和安排?你可以告訴我嗎?我也好準備起來。”
他點點頭說:“都在計劃當中,只是這些天,皇上總到你這裏來,可能不太好安排。但是,總是有機會的,我們要伺機而為。過兩天,我就讓不花過來一趟,你等着就行,玲瓏會安排一切的。”
衛如郁的心跳得厲害,但是一看到他如星辰的眼眸,就定下心來:“以後,我就可以呆在蝴蝶谷了是嗎?”
“我就是怕委屈了你,蝴蝶谷很小,又偏遠。”張宇傑是真的這麼想的。他想給她的不止是一個蝴蝶谷。
她莞爾一笑:“一個蝴蝶谷就夠了,春看繁櫻,夏賞群星,秋聽落葉,冬望白雪。公子,這些還不夠嗎?”
張宇傑心頭一熱,繞過她的手,把她擁入懷中:“如郁,等我把京中的事都處理完,我就天天在蝴蝶谷陪着你。”
她伏在他懷中,感受着他的心跳,雙手搭在他胸前:“不要做傷害皇上的事好嗎?”
他撫着她的黑髮,鼻間都是她身上清淡的香味:“我答應你,在朝只做閑王,在江湖只做你的公子。”
“你的公子”這四個字讓衛如郁頓時臉紅得像要滴血似的,想不到古人撩人也是這麼讓人心動。
她喃喃的說:“我回不去了,我就留在這裏好好的照顧你吧!”
張宇傑聽得不真切,輕拍她的後背說:“如若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衛如郁不舍的從他懷裏抬起頭,光滑的皮膚蹭過他的臉頰,溫潤的呼吸輕輕揚揚的掠過,他的呼吸驀地有點急促。
鬆開她,他屏住氣息:“娘娘身體無恙,只需日常保養即可。入冬了,切不可受寒。”
殿門口文心的聲音早就傳了進來:“都說了不需要我們準備的嘛,你還非拉着我生爐子燉湯。”
她看了看還沒走的張宇傑,走到衛如郁身邊問:“小姐,這個太醫奴婢還沒見過呢!”
衛如郁別過紅暈着的臉:“嗯,本宮也是第一次見。醫術不錯!”
玲瓏輕聲說:“娘娘,奴婢先送先生出去。”
衛如郁深深望着張宇傑:“好生送着。”
等了這麼久,她終於等到他下定了決心。不管他是為了天下蒼生也好,還是聽了她的話也罷,只要是他下決心收手,就這夠了。
一時間,她腦海里怎麼也揮散不去他穿朝服的模樣。
走到案桌前,攤開畫紙,調着油墨,拿起畫筆,沉思半會,她認真下筆,一筆一墨的溝畫著今天他的模樣。
她畫的很認真,因為印象深刻,畫得也非常入神。那副專註的神情讓人覺得,她是在傾心而作。
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張宇成進殿就看到她認真的模樣,讓宮人們停在了殿外,他自己進來,想要享受這份獨處的快樂。
紙上的人比自己要略瘦些,雖是穿着朝服,皇族氣息猶在,只是笑得略微溫和了些。眉間之間的英氣與自己是如出一轍的。
張宇成笑了:“郁兒怎麼總不願畫穿着龍袍的朕呢?”
身邊聲音突響,把衛如郁嚇了一跳,手中的筆不自覺的一抖,就抖在了畫上,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畫中人物的手上。
頓時,原本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被渲染成一團黑。
她福身行禮:“皇上萬福金安,臣妾的宮人沒有及時稟報皇上駕臨,還望皇上恕罪。”
張宇頭眉頭微皺:“郁兒怎麼了?咱們何必周着這禮?是朕不讓他們來吵你的。你看,這副畫讓朕給毀了。”
衛如郁往畫上望去,心裏不停的數落着自己:“皇上今天來得比昨兒早。”
“嗯!下了朝就想着來看看你,今天摺子挺多的,到你來批。”張宇成說著,就讓陳康等人入殿鋪裝飾。
衛如郁忙帶着他走進內殿,並吩咐文心:“去收拾一下案桌。”
他們看着宮人們忙來忙去的,衛如郁說:“這麼吵,皇上能看摺子嗎?”
“等他們弄好了,朕再看摺子。現在,朕看你就可以了。”張宇成想到她作畫,心裏就很舒心。畫上的人雖沒有十分像自己,卻也有八、九分。
如果是穿上龍袍的話,就更像自己了吧!想到此,他的語氣極其溫柔:“朕在想,郁兒的心思,朕要怎樣才看得明白呢?”
昨天讓她畫,她是什麼都畫不出來。可今天她完全變了個樣,張宇成生怕自己又是空歡喜一場。
衛如郁就想把話題叉開着說:“皇上,你看今天這桌上的擺件,都是席妃叫人送過來的。還挺精緻的。”
張宇成順着她的手朝幾個擺件看過去,想到那晚消息竟然進不了她的宮,他就有點惱怒。現在又來耍這樣的伎倆,縱然他後宮嬪妃不多,這種把戲,他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