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挫太子
衛遠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冷笑着:“我的女兒是太子妃,日後太子繼位,她就是皇后。公子剛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想要未來的皇后,豈不是存了謀反之心?”
柴公子並不與他廢話:“衛大人可還記得大禹嶺,你女兒遇刺一事?”
衛遠益心中微顫:“公子怎麼知道小女遇刺?”
“因為我看到了!”柴公子不露聲色。
衛遠益更是暗驚:“難道是公子救了小女?如此,在下應當感謝才是。”
說著,衛遠益起身想進裏屋。剛抬腳,就感覺腿上無力,無法邁步。
柴公子自顧走出裏間,在他對面坐下,笑道:“只是點了你的穴而已。”
衛遠益頓時生畏,柴公子幾乎無聲無形的,讓他無法動彈。
此時的天下第一公子,已經不是順王爺的面孔,邪魅、妖異,給人一種突如其來的壓抑感。
衛遠益道:“聽說公子一向行事端正,怎會突然暗襲?”
“因為你想見我,所以我就出來了。你想見我,那是萬萬不能。我想見你,卻隨時可以出來。”柴公子笑的燦爛,在衛遠益眼裏卻那麼可怕。
“放心,我怎麼會殺朝庭重臣!既然免了稅賦,我自然會實現承諾。你的女兒,我現在還不想要。等我想要的時候,你會配合我吧?衛大人?”慢條斯理的說完,柴公子解開衛遠益的穴位,還他自由。
衛遠益平生官運亨通,周旋在朝庭中,從未失手。
竟然被一民間的年輕男人玩弄於股掌,內心氣憤不已,“在下這就回稟皇上!如若公子能與我共謀大事,何止小女,天下女人都是你的。”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殺一位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柴公子望着他急於離開的表情,頗為搞笑。
衛遠益頓足,不願再作停留:“在下告辭。”
望着衛遠益離去,柴公子的笑才收斂起來,墨瞳神色凝重:“原來真的是他。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憑他也想造反?”
阿忠從內室走出來:“公子,我去打探他在朝庭勾結的官員。”
“嗯,我們的人也要迅速布好。安排不花在太子繼位前進宮吧!”柴公子吩咐着。
寧國寺迎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祈福盛典。
不僅皇上、皇后親臨,後宮僅余兩位妃嬪及皇室成員盡數到場。
文後霸後宮多年,自七王出生后,皇宮中竟連一位公主也沒有誕育過。
大公主張靈菲卻在這時趕了回來。
出嫁邊境兩年,大公主對京城甚為懷念,駙馬無法親自送她回來,派了自己的親弟弟潘桃園護送。
還未入宮,公主就差人送信。
皇上與文後都出乎意料,尤其是皇上,依稀記得她是一位早逝的嬪妃所生。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一想到以前的妃子,都會想不起模樣和與她們相處的經歷。
文後會意,立刻着人迎接公主,終於在去寧國寺那天與公主匯合。
皇上與文後坐在高大舒適的馬車裏,並不覺得搖晃。
皇上感嘆萬分:“沒想到靈菲回來了。朕還記得她小時候經常要朕抱她,只是她的母妃,實在是記憶淡薄了。冰兒,為什麼朕總是想不起傑兒的母妃?”
文後眉目流轉,竟然蒙上一層水意:“皇上忘了嗎?臣妾當初差點死在她手裏。皇上一怒之下,把她打入冷宮。皇上為臣妾焦慮過度,重病一場,醒來后,就再也不願意記起她了。”
皇上見文後傷心,連挽她入懷:“冰兒,是朕沒有保護好你!祈福完畢,朕想趕緊禪位,陪着你好好享受餘生。”
“皇上,其實你還年輕。。。。。。”文後聲音越來越低。
“朝政太平,朕沒有什麼眷顧的。最怕的就是朝上進言納妃啊,冰兒!朕有妻如你,足矣。”
文後窩在他的懷裏,細膩溫柔的說:“冰兒能得皇上的一心呵護,即使死也無憾!”
。。
如此重大的場合,太子不敢造次,攜如郁同上寧國寺台階。
太子本也稱得上玉樹臨風,如郁特意穿的淡雅,水藍色裙,配着藍色的發簪,簪尖細珠鏈,並不奢華,但氣質出塵。
走在着裝隆重的人群中,用以束髮的藍色綢發尤為驚鴻一瞥。
自她出現,柴公子一眼就望到她。
她溫柔平和,目光沉穩,與太子跟隨着皇上、皇後走着,並不張望。
張宇文自然也見到了如郁。
雖然聽過她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妝已驚艷,更是冠壓群芳,只是遠遠望去,總覺得滿腹心思。
碧空如洗,偶見浮雲,天廣無際,純凈不染。
如郁記得幾個月前,寧國寺偶遇冷俊極至的翩然少年,冷然道:“在下柴公子。”
此時,他卻已是七王,對自己置若罔聞。
往事如昨日,如今,卻已物是人非,明知就在眼間,卻不得相認。
無謂大師率眾僧跪迎帝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廣淵扶起他道:“無謂大師是得道高僧,何需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他引眾人入中殿,僧人們開始頌經吟唱。
張廣淵與文後雙目微閉,喃喃自語,虔誠面佛。
眾人皆原地跪下,祈禱頌福。
日頭淅上,中殿吟唱聲卻並未減輕。
柴公子以皇子身份在眾人前首,望向中殿內帝后、太子夫妻,眸中深幽。
感覺到有人輕扯他的衣袖,側目一望,原來是大公主。
他暗笑皇姐在如此隆重的場合,居然和他說起悄悄話:“七弟,祈福好無聊。皇姐要熱死了。”
“撲哧!”張宇文聽大公主的話,忍不住笑,壓低聲音:“皇姐,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大公主不以為然的朝中殿呶呶嘴:“不如我假裝暈倒,然後你們送我回廂房好不好?”
柴公子掩飾住嘴角的笑,皇姐還是這般可愛:“我看甚好!”
血色殘陽,暮色漸濃,在無謂大師與眾僧越漸輕慢的吟唱中,帝后終於起身。
文後起身頓感膝蓋酸麻,因為自己內心的愧疚,她主張了這趟祈福,不知是否能以慰心靈。
望着院內眾人跟着起身,無謂大師着人安排大家的廂房。
他轉向如郁:“太子妃安好。娘娘可還記得老納當日一言?”
如郁自然不忘,她謙和回道:“謝大師贈我金玉良言。如郁銘記在心。”
文後因她母親所累,此刻見到她,心中抵觸極深。
張廣淵慈祥道:“如郁也見過無謂大師?”
無謂大師躬身:“太子妃出閣前曾隨衛大人前來進香。貧僧一眼望去,便知她是極貴之相,果然如此。”
太子望如郁鎮定的表情,自從打她一巴掌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
她唇着淡彩,刻意掩飾着什麼,唇紅襯的容如白瓷,着裝雖淡,卻雅貴非凡。
一向自認愛認夢雲的他,卻總是因為如郁生氣、惱怒。
惱她淡然自如,惱她平靜渡日,惱她心中竟然還有愛人。